《两晋故事:末路英雄还乡的N条路径》
第40节作者:
剑郭琴符 郭槐生了四个孩子,贾南风和贾午两个女儿,还有两个儿子,大的叫贾黎民。郭槐是著名的河东狮吼。贾南风的弟弟贾黎民3岁时,乳母带他在家门口玩耍,恰好贾充回家,快进门时,贾黎民张着手,笑着让父亲抱。贾充便上前弯腰很亲热地拍抚他。这一幕正巧被郭槐碰上,她以为乳母跟贾充不干净,不问青红皂白,竟将乳母鞭打而死。贾黎民因乳母弃世最终也得病而死。
后来,郭槐又生下一个男孩,仍找来乳母喂养。有一天,乳母抱着孩子在院里玩,又碰到贾充回来了,上前抚摩孩子的头,郭槐又看到了,认定乳母有意勾引贾充,不由分说又将乳母活活打死,这个儿子也因此早夭。贾充的儿子们倒很有情义, 乳母死了也跟着去了, 贾充从此就没有儿子了。从这里可以看出来,贾充对儿子还是很有情义的。
这样歹毒的事,大概只有巫女做得出来。两个儿子夭亡,也算是报应。
贾充怕郭槐怕得要死,贾充的妈妈柳氏不喜欢郭槐,很喜欢贾充的前妻李氏,李氏其人知书达理,很有大家闺秀的风度,李氏和贾充也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叫贾褒(又名贾荃),一个叫贾裕(又名贾浚),司马炎篡魏以后,大赦,李氏也在范围以内,回到了洛阳,于是前后两个老婆开始了激烈的争夺战。
李氏并没有亲自出马,而是由他的女儿出马,贾荃已经长大,嫁给了齐王司马攸(248-283),司马攸是司马炎的亲弟弟,司马衷是司马攸的侄子,叔侄当一担挑,辈分乱了。史书上怎么就没提这个问题?
有了司马攸的后台,贾荃的气壮了,大概老是上书给皇帝,要求恢复妈妈的地位,司马炎下诏,命令贾充可以有左右两个夫人,这就不是妻和妾的关系了,两个老婆不分大小,排名不分先后。
贾充当然愿意,再加上贾充的妈妈强烈支持李氏,老是催贾充去迎接李氏,于是贾充打算就这么办了,没想到郭槐大怒,愤怒的形态和泼妇完全没有两样,勒起袖子,叉着腰大骂贾充:
“你个杀千刀的,没良心的,想当年你刊定法律和政令,辅佐司马氏,哪一样老娘没参与支持你?如今倒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凭老娘的丰功伟绩,姓李的凭什么和我平起平坐?”
贾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好回复司马炎说:“我是个谦虚的人,如今搞左右两个夫人,这太过份了。”
日期:2011-10-21 13:31:31
这事就这么撂下了,贾荃却很不甘心,提出了更过份的要求,既然和郭槐平起平坐不干的话,干脆让她滚蛋,由李氏一个人独占贾充。
按当时的惯例,碰到这种事情,都是男人给前妻在外面买房子,来个金屋藏娇,贾充官大,害怕这样影响很不好,在朝中敌人又很多,于是只给李氏盖了房子,人就不过去了,贾荃、贾浚不依不饶,天天在贾充面前哭鼻子,甚至叩头流血,贾充铁石心肠,就是不去。
贾南风当皇太子妃以后,地位就变了,司马炎下诏不准李氏回贾家,这也可能是司马炎和司马攸较劲的一部分(后见)。贾荃气死。
李氏是晋代的大才女,写了一本书,叫《女训》。她的气质幽雅高贵,明显是贵族风范,高贵到了什么程度呢?连郭槐这样的河东狮吼见到她,都搞得“脚屈”,差点没站住,这样的描写似乎不大可信,有故意贬低郭氏之意。
日期:2011-10-22 14:53:50
二
书接上回,贾充怕打仗,不想到甘肃去,找荀勖问计,荀勖早就胸有成竹,说道:“你是国家的宰辅,堂堂的宰相啊,现在受制于姓任的一介匹夫,说到哪里人家都不会相信的。但现在,既然皇上要你出任重要的辅边的大任,直接推辞是说不出口的。”
贾充睁大眼睛问:照你这么说,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
荀勖:明公稍安勿燥。明着推辞固然不行,我们就用迂回的办法,从侧面进攻,搞出一桩喜事来,这桩喜事还不仅是明公家的喜事,还是皇帝家的喜事,而且还关系到国家的未来,有了这件比边境的匪情更重要的喜事,皇帝就会忽视匪情,忽视派你出镇这件事情,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一推就完事了。
还别说,这种暗渡陈仓的计策有时候真的很管用,人性的弱点往往就是此一时彼一时,某个时候愁肠百结的大事,到了另一个时候,大概一钱不值了,因为有更重大的事情发生。荀勖不愧为是荀爽的曾孙,把家传的兵法完全用到算计人这一方面,不过,兵法也是算计人的,算计敌军的。
贾充:废话少说,快点说出这个喜事是什么。
荀勖:很简单,太子司马衷不是还没结婚吗?你不还有两个女儿没结婚吗?下面的话还用我说吗?
贾充:还以为是什么妙计呢,这馊主意亏你想得出来,我两个丫头一个小,一个丑,皇上怎么看得上?
荀勖:事在人为嘛,只要皇后皇上答应了,这事就成了。
贾充:有多大的把握?
荀勖:明公只管听好消息就行了。
贾充:这么说你已经在准备这事了?
荀勖:明公别问了,我这就去办事。
日期:2011-10-22 15:26:05
正好,司马炎在大宴宾客,大家一起闲扯,聪明的荀勖巧妙地把话题引到了太子司马衷的婚姻大事上面来了,于是,本来是大家一起来扯淡的一次酒宴,就变成了太子招亲的招标碰头会。
在坐的还有杨艳,荀顗,再加上荀勖,三人一唱一和,异口同声地称赞贾充的姑娘,不仅金相玉质,而且才貌堪比王嫱,古今千年罕有其匹。司马炎本来就没见过贾女,只是听说贾女似乎没有这么优秀,到这时三人已经成虎,再加上司马炎一贯怕老婆,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日期:2011-10-22 15:33:23
狗运来了,想挡都挡不住,刚好天公也来帮忙,洛阳下了一场大雪,平地二尺,军队出发不可能了,再加上事先羊祜也和司马炎秘密地打过招呼,要把贾充留在京城,这三个条件一起来了(第三个条件当然是贾充当了未来的国丈了),司马炎下令,贾充不必到甘肃去了,留在洛阳担任原来的职务。
司马炎把羊祜帮了他忙的事告诉了贾充,贾充感激涕零,大谢羊祜,说:“现在我才知道你是长者。”
日期:2011-10-22 15:39:04
三
贾南风嫁给司马衷,却太有戏剧性了。
先是司马炎想让卫瓘(guan)的女儿当儿媳。
卫瓘,西晋又一个大腕粉墨登场。
卫瓘(220年─291年),字伯玉,河东安邑人(今山西夏县北)。三国时期魏国、西晋的大臣,魏国侍中卫觊之子,出身于书法世家。年轻时在魏国当官,大名鼎鼎的卫瓘在著名的伐蜀之战后期,使三个鼎鼎大名的英雄葬身于四川。这三个英雄是:姜维、钟会、邓艾。
这三个气贯长虹的英雄,被挤进四川盆地那个狭隘的空间,狭隘的房间,被无名竖子宰鸡屠狗似的杀掉,三个威震华夏的千古英雄,成了名副其实的末路英雄。
当然,这其中的故事比较复杂,首先是姜维阴谋复蜀国,一计害三贤,然后是钟会指使卫瓘直接干掉了邓艾,再然后是钟会和姜维谋反,司马昭发兵到长安,卫瓘进攻,钟会和姜维被灭。
卫瓘如此骄人的“业绩”,正应了阮籍那句千古名言: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卫瓘派遣田续杀邓艾父子的时候,西晋著名的“风流名士”,大学问家和才智之士杜预看不下去了,说:卫瓘免不了一死!他身为名士,地位声望很高,但是既没有足以表示美德的言语,又不能用正道驾御下属,他怎能承担自己的责任呢?
杜预没有说错,卫瓘没有得到善终,卫瓘与其子孙共九人在“八王之乱”中被贾南风诛杀,终年72岁。
如此血腥气附体的人物,司马炎还想攀亲家,难道不怕恶兆?司马炎脑袋被驴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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