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宋江的野望&高俅立志传》
第42节

作者: 美菲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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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大道:"二哥,再吃几杯了去。"武松道:"只好恁地,却又来望哥哥。"
  潘金莲送下楼来,道:"叔叔,是必搬来家里住;若是叔叔不搬来时,教我两口儿也吃别人笑话。亲兄弟难比别人。大哥,你便打点一间房请叔叔来家里过活,休教邻舍街坊道个不是。"
  武大道:"大嫂说得是。二哥,你便搬来,也教我争口气。"
  武松看哥哥也这般说,想了想才答应:"既是哥哥嫂嫂恁地说时,今晚有些行李便取了来。"
  潘金莲道:"叔叔,是必记心,奴这里专望。"
  武松别了哥嫂,离了紫石街,迳投县里来,正值知县在厅上坐衙。武松上厅来禀道:"武松有个亲兄搬在紫石街居住;武松欲就家里宿歇,早晚衙门中听候使唤,不敢擅去,请恩相钧旨。"
  知县道:"这是孝悌的勾当,我如何阻你;你可每日来县里伺候。"
  武松谢了,收拾行李铺盖。有新制的衣服并前者赏赐的物件,叫个土兵挑了,武松引到哥哥家里。潘金莲见了,却比半夜里拾金宝的一般欢喜,堆下笑来。武大叫个木匠,就楼下整了一间房,铺下一张床,里面放一条桌子,安两个杌子,一个火炉。武松先把行李安顿了,分付土兵自回去,当晚就哥嫂家里歇卧。
  次日早起,潘金莲慌忙起来烧洗面汤,舀漱口水,叫武松洗漱了口面,裹了巾帻,出门去县里画卯。潘金莲道:"叔叔,画了卯,早些个归来吃饭,休去别处吃。"
  武松道:"便来也。"迳去县里画了卯,伺候了一早晨,回到家里。潘金莲洗手剔甲,齐齐整整,安排下饭食。三口儿共桌儿吃,武松吃了饭,潘金莲双手捧一盏茶递与武松吃。武松道:"教嫂嫂生受,武松寝食不安。县里拨一个土兵来使唤。"
  潘金莲连声叫道:"叔叔,却怎地这般见外?自家的骨肉,又不服侍了别人。便拨一个土兵使用,这厮上锅上灶也不乾净,奴眼里也看不得这等人。"武松道:"恁地时,却生受嫂嫂。"
  话休絮烦。自从武松搬将家里来,取些银子与武大,教买饼馓茶果,请邻舍吃茶。众邻舍斗分子来与武松人情,武大又安排了回席,都不在话下。
  过了数日,武松取出一匹彩色段子与嫂嫂做衣裳。潘金莲只以为这是有什么暗示,笑嘻嘻道:"叔叔,如何使得。即便是将叔叔把与奴家,不敢推辞,也只得接了。"
  武松假装没有听懂,找个借口走开了。
日期:2011-11-04 15:38:27

  (番外2)潘金莲VS武松
  武松自此只在哥哥家里宿歇,派出所所长(武都头)家里谁人敢惹?
  武大郎就算依前上街挑卖炊饼,也觉得扬眉吐气,好像自己卖的不是烧饼,而是西餐——必胜客的雏形。
  武松每日自去县里画卯,承应差使,随着生活步入正轨,武松对于潘金莲的戒心也放下了。不论归迟归早,潘金莲顿羹顿饭,欢天喜地,服侍武松,武松倒过意不去。潘金莲常把些言语来撩拨他,武松是个硬心直汉,却不好见怪。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众爱卿有事奏来,无事退朝,朕射你无罪……不觉过了一月有馀,看看是十二月天气。连日朔风紧起,四下里彤云密布,又早纷纷扬扬飞下一天大雪来。当日雪直下到一更天气不止。

  次日武松清披星戴月,早出去县里画卯,直到日中未归。武大被这潘金莲赶出去做买卖,潘金莲央及间壁王婆买下些酒肉之类,去武松房里簇了一盆炭火,心里自想道:"我今日着实撩拨他一撩拨,不信他不动情……"
  潘金莲心中如同养了一窝蚂蚁,又是爬搽、又是咬啮,独自一个冷冷清清立在帘儿下等着,小腹里暖烘烘的都是睡情。只见武松踏着乱琼碎玉归来,潘金莲揭起帘子,陪着笑脸迎接道:"叔叔,身上寒冷?"
  武松道:"感谢嫂嫂忧念。"入得门来,便把毡笠儿除将下来。潘金莲双手去接。武松道:"不劳嫂嫂生受。"自把雪来拂了,挂在壁上;解了腰里缠带,脱了身上鹦哥绿纻丝衲袄,入房里搭了。
  知道的这是嫂子迎接小叔子,不知道还以为是妻子迎接风雪夜归人的丈夫……

  潘金莲便道:"奴等一早起。叔叔,怎地不归来吃早饭?"武松道:"便是县里一个相识,请吃早饭。却才又有一个作杯,我不奈烦,一直走到家里来。"
  潘金莲心想:幸好有人惹他不耐烦,不然还不会回家哩。口上应道:"恁地;叔叔向火。"
  武松蒙她照顾了许久,心中没想许多,应道:"好。"便脱了油靴,换了一双袜子,穿了暖鞋;掇个杌子自近火边坐地。潘金莲把前门上了拴,後门也关了,却搬些按酒果品菜蔬入武松房里来,摆在桌子上。
  武松问道:"哥哥里去未归?"潘金莲道:"你哥哥每日自出去做买卖,我和叔叔自饮三杯。"武松道:"一发等哥哥家来吃。"
  潘金莲正要赶在武大郎回来之前生米做成熟饭,急忙道:"哪里等得他来!等他不得!"
  说犹未了,早暖了一注子酒来。武松道:"嫂嫂坐地,等武二去烫酒正当。"
  潘金莲媚声道:"叔叔,你自便,冬天吃个灶台鱼很不错,今日吃的是灶台鱼。"潘金莲也掇个杌子近火边坐了,一时间屋里没有旁的声音,只有那炭火莹莹一握,哔哔波波。火头边桌儿上摆着杯盘。在氤氲的灶台蒸汽后面,潘金莲看武松看的入了神。
  外面寒风呼啸,炉边热气腾腾。一口铁锅炖着一条鱼,鱼身上拉了刀口。
  没有吱吱作响的滚汤,只有半锅浓汁不温不火地喂进去。盖上锅盖煮半个小时,横亘在锅底的鲤鱼原本带着泥巴味儿,火候到了,锅底的葱姜蒜辛辣一煞,把腥泥味儿煞得半星儿也无,粉红色的鱼肉变成花糕也似的白鱼肉。多一分则显肥,少一分则显瘦,端的是膏腴爽滑、入口即化,教人齿颊留香。潘金莲又切了茼蒿、宽粉、冻豆腐、油饼做涮料。
  茼蒿原是柴怂样,喂足了汤汁,少了酸涩,多了精神。糟软的冻豆腐,蜂窝似的小眼眼里堆满了汁水,在微红带褐色的沸汤里煮的直颤。
  挑一筷子宽粉下去,顿时吱溜一下浸润在汤里,沿着宽粉边儿咕嘟嘟打着鱼眼儿小泡,湮没在汤下,不愿再上来。
  切饼吸足了鱼汁,泡发的饼子比豆腐还喧腾,边沿还韧韧的带着咬劲。咬一口,浓浓的汁水沿着舌头一路满了口腔,醇厚微咸的
  潘金莲拿盏酒,擎在手里,看着武松道:"叔叔,满饮此杯。"
  扑点点淡妆,肌肤胜雪的手腕上,老坑的翡翠镯子,水足色浓,映得那只戴镯子的整个小手都是隐隐的翠色。天寒地冻,有热酒在手好不畅快。武松接过手来,一饮而尽。潘金莲又筛一杯酒来,说道:"天色寒冷,叔叔,饮个成双杯儿。"
  武松饮得口滑,接口道:"嫂嫂自便。"接来又一饮而尽。
  武松却筛一杯酒递与潘金莲吃。潘金莲接过酒来吃了,却拿注子再斟酒来,放在武松面前。潘金莲将酥胸微露,云鬟半敞,脸上堆着笑容,说道:"我听得一个闲人说道:叔叔在县前东街上养着一个唱的。敢端的有这话么?"
  武松脸上有点发热:"嫂嫂休听外人胡说。武二从来不是这等人。"
  潘金莲道:"我不信,只怕叔叔口头不似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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