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希望的爱恋是温柔的》
第14节

作者: 晴子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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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咔嚓咔嚓的又开始有了最大的摩擦声,这种声音让人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运动,位移的速度绝对比自己的奔跑速度快。
  子升,我们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下车了。我站在小桌子边,眼睛看着外面的风景。
  嗯,我知道。子升用很不标准的姿势在拍外面的风景,他将身体扭成三段,我看着想笑,然后转移注意力,也欣赏外面的风景,可是我真的没有看到什么值得拍的奇异景色。
  子升,子升。我还是禁不住有些好奇,想问出口。

  她是我的学妹,比我低一级,在学校里经常看见我拍的照片,给我写过许多封信。不过这次火车上,确实是偶遇。她只是觉得好玩而已,这种女孩我见的多了。子升的相机没有拿下来,他一遍拍照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事情已经交代清楚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托着我的杯子,慢慢的喝着水。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山色越来越空蒙,线条模糊的有些水墨画的韵味。车厢里的人陆陆续续的下车,有些空荡荡的仿佛又回到了我自己一个人居住的小屋,我轻轻闭上眼睛,任阳光抚摸脸颊。闪过一道光线,忽然睁开眼,却发现这竟然也成了错觉。子升的相机一直在拍个不停,我则有些疲倦的出神盯着窗帘上镂空的小花,想起了肖,想起了雨晴,想起了钟行。想起了18岁生日那天妈妈亲手给我穿上的白色连衣裙那上面缀着的白色小花边。

  车缓缓的减速,进站,车上的人鱼贯而出,我背着自己的大背包,拎着两个手提袋,子升背着旅行包,拉着大拉杆箱,我们慢慢的下车。
  下车接触到异地的空气,异地的阳光,我竟然感到皮肤有些痒痒的感觉,低头看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于是继续往前走,子升走在我前面,他时时回过头看看我,我则报之以浅浅的笑。
  高原的空气有些干燥,却异常清新,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行为有些夸张,这座城市有些喧哗的意味,繁华的程度与我所在的城市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这里只是暂时的停留,因为我们要到的地方还很远,那里,有无数双渴求的眼睛,还有十分落后的条件,那里的孩子与这里的孩子是两个世界的人。
  日期:2012-8-4 17:37:00
  24

  高客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行走的异常平稳。掠过的风景有一丝怪异。同样的人,同样的商铺,同样的鳞次栉比,我却一点一点觉得越来越不熟悉。
  子升坐在我身边,还在拿着单反不停的拍。
  我不解的问,这么快的车速,你能拍清楚么?
  子升这时刚巧按下快门,我迅速的转过头,想看看什么样的风景,看到的却只是一闪而过的模糊。
  摄影,一方面靠技巧,一方面靠灵感。他边说边把相机拿过来给我翻看刚才拍摄的照片,一个女孩骑着单车刚巧朝向高客的那一瞬间,长发向后飘散,竟然像一个心形。周围的景象十分模糊,女孩则犹如水波缓缓的湖中一朵娇羞的睡莲,清琴雅致的风格让我一见倾心。
  我说,很有特点。同时用轻轻的点头掩饰了心中的一点小羡慕。毕竟我是姐姐的形象,不能把我小女人的一面表现出来。

  子升的嘴角稍微上扬了一下算作对我的回应。然后把单反收好,脑袋歪向窗户一侧小憩。
  我却一直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
  高原城市的风景我从来没见过,坐在车里只能看见异常晴朗的天。高原的天空上飘着几抹白丝丝的云,类似家乡清秋时节的空灵。我仰着头看了很久很久,直到有阳光一下子跳跃进了眼球才发现云不仅薄而且亮。车子转了弯,沿着8字行的立交一直在旋转,我抓住前面座位的椅背,身体由于惯性向过道方向倾斜,重新跑直线之后我才觉得肩膀忽然很重很重。子升的头不知何时已经歪倒了我的肩膀。我保持着凝固的姿势一动不动,生怕吵醒了这个可爱的大男孩。他在火车上睡的很少,最常做的事就是坐在走廊的小椅子上托着腮发呆,或者拿着相机不停的拍。

  六点钟的时候,天还大亮。我保持着这个姿势十分劳累,于是想动一动,刚巧车子晃了一下,我顺势耸了耸肩肩膀。子升仍旧没有醒来,我有些无奈。一个小时之后劳累到不行,索性用双手揽过他的肩,让他靠在我怀里,我也迷迷糊糊睡去。
  钟行拍了拍我的头,说傻子你在哪你知道吗?我迷迷糊糊的用手扫荡了一圈,只听呼啦几声有玻璃杯子破碎的清脆音乐。睁开眼睛,面前模模糊糊的有许多种颜色忽大忽小,耳朵里断断续续的有钢琴曲传出。然后我发现我胳膊不见了,就喊,胳膊,谁偷了我的胳膊?
  被钟行堵住了嘴,我十分难受寄就开始拼命挣扎,支支吾吾的喊着来人呐来人呐...
  大小姐,你别喊了,没人偷你胳膊。我被钟行架着走,只感到天晕地转,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我仍旧在找我的胳膊。我只知道被抢劫了,而且还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醒来时头有些困,神志不清,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怎么既熟悉又陌生。眼皮很重,想伸出手将它卷起来,却发现手被钟行紧紧握住。

  你醒了?钟行跪在地上,双手握住我的手,头倒在右胳膊上睡着了,我一动他就醒了。睡眼惺忪的问我。
  你知道你昨天去了酒吧吗?我找了你那么久那么久,你怎么喝成那样?你知道我多担心吗?钟行扑过来想要吻我。
  这时我猛地睁开眼,发现子升正蠕动着,他的手扶在前面的座椅上,姿势十分奇怪。我赶紧松开手,整理整理头发。原来我怀里的确有人,可惜不是钟行,而是子升。刚才的一切是个梦。梦里,他要吻我。
  子升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
  对不起。我俩竟然同时说出了口。

  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噗嗤两声都笑了起来。
  日期:2012-8-11 12:25:00
  25
  高客在一个车站停下。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8点。
  我一脸无奈,肚子十分不争气的翻山倒海了至少二十分钟。实在忍不住了,掖了掖子升的衣角商量说,我肚子不舒服,咱们今晚在这里住下吧,明天再走。
  子升这时长出了一口气,说,我早就这么想了。

  我冲出车子,身后的一切行李全部交给子升,疯狂的询问卫生间在何处,那些穿着朴实的村民看着我有些惊异,我赶紧用纯正的普通话又问了一遍,请问厕所在哪?
  他恍然大悟一般向右一指,说右拐就是。
  谢。第二个谢字还未出口,我就已经弹了出去。
  半个小时之后,我才软软的从卫生间里出来,用清水洗了脸,刘海儿一起洗了,然后感觉头发一直在滴水。
  子升一个人看着一堆行李,站在那里摆弄自己的手机,我走出来的声音让他向我这边一望,我本以为他会笑话我,却不料,他愣在了原地,然后走过来从背包里翻出毛巾,厚厚软软的鹅黄色,他递给我,什么话也没说。
  我接过来擦了擦脸,贴近毛巾,有一种淡淡的阳光味道。
  可能是灯光有些晃眼,世界竟然全都湿润。

  子升放倒他的大拉杆箱,让我坐在上面,然后自己去找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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