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与风流——两晋南北朝的是是非非》
第14节作者:
小范和大韦 日期:2011-11-26 21:01:49
第六章 魏灭晋兴(上)
蜀汉这一灭亡,也就正式奏响了三国完结的乐章。对于司马昭而言,虽然后来发生的事情多少有点儿闹心,但瑕不掩瑜,司马昭的心情还是大好的。
灭蜀成功,昭昭终于能吃上他梦寐已久的正宗成都小吃了。既然这么欢欣鼓舞,自然要对本次活动中表现突出的同志进行嘉奖。可入围的人选中,要么就是现在还在公检法交代问题的,要么就是后来企图自立门户结果被手下人剁成饺子馅儿的,要么就是刚从警车里逃出来就被身份不明的杀手给爆了头的……在名单上勾来勾去,最后就剩下卫瓘一个了。但卫监军在暗中弄死邓二小这件事儿上多少有点心虚,所以他只好hold住鸡动的心情,坚决推辞掉了朝廷给予的“灭蜀先进个人”称号。这种有功不求封赏的样子,让司马昭很是欣慰,hold住哥的星途还将继续闪亮,直到他最后hold不住的那一天。
虽然邓艾与钟会都被坐实了谋反的罪名,不过在处置二人家属的问题上,司马昭可就是明显的厚此薄彼了。对于老邓家,昭昭基本上属于是斩尽杀绝:儿子都是死刑加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孙子都流放到了西域去种哈密瓜。至于耳勺哥那一族,昭昭可就厚道多了:对几个儿子不但进行了特赦,而且还给恢复了官职。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钟会的爹是曹魏重臣,政治势力相当庞大,司马昭多少还是有所顾忌,而邓艾不过是个家族没落的放牛娃……昭昭这种看人下菜碟的行为,我们只能解释说,拼爹的时代从很早以前就已经来临了。
蜀汉已亡,刘禅这皇帝算是当不成了。根据“拼爹原理”,司马昭厚道地封了刘禅为安乐公,并在洛阳给他置办了豪宅,每个月不高兴的时候还要叫过来,吃过饭后拿他调侃调侃当个笑料,心情就好了许多。
这哪儿是安乐公啊,整个一安尔乐!
对于自己卫生巾般的新角色,刘禅很快就融入的天衣无缝。司马昭为了试探这个安乐公是不是真的安尔乐了,在一次饭局上,故意放了一盘儿张靓颖的专辑。在座的几位蜀中旧臣听见家乡歌手的声音,都忍不住唏嘘起来,唯有刘禅喜笑颜开越听越High,最后竟跟着歌声挥舞起了手中的荧光棒来。过了几天,昭昭装作关心的样子,问刘禅道:“听说你是凉粉儿(看过超级女声的都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啊,那天听到靓颖的歌,有没有很想家呢?” 安尔乐公听了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这里又不是买不到她的CD,而且河南的大春子唱的更有味道,我在这儿这么欢乐,想什么家啊?”(此间乐,不思蜀。)
这个“乐不思蜀“的答案,不禁让司马昭哑然失笑。一位追随刘禅的蜀国旧臣郤正听说后,急忙劝诫刘禅道:“你这个回答太没起子也太失体统了。下次那孙子再问,你就说你祖宗十八代的坟都在四川,你没有一天不想回去。”
果然,当司马昭又一次问起刘禅是否思念故地时,安尔乐公像背书一样将郤正的话照猫画虎说了出来。昭昭听过当即戳穿道:“不对啊,这话不像是你说的,听起来倒很像是郤正的口气!”刘禅也不隐瞒,望着司马昭笑道:“对啊对啊,就是郤正,是他教我这么说的。”安尔乐公这副没有半点城府与羞耻的样子,惹得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而昭昭对刘禅唯一的一点儿提防之心,也在此刻都化作乌有了。
就这样,刘禅安心的做了八年安乐公,于公元271年寿终正寝,享年64岁。千年来,关于刘禅是明君还是昏君的争论从无一刻止息:罗贯中把刘禅写成扶不起的阿斗,孙中山说刘禅愚蠢无能;但同时,诸葛亮说刘禅仁厚聪敏,为《三国志》做注的裴松之更说刘禅的贤明无人能比……
明君也好,昏君也罢,单说这八年安尔乐公生涯,其实正应了现在职场上的那三句话:“要么狠,要么忍,要么滚。”再看当时的刘禅:狠下心来反击,他没有军队也没有实力;滚出眼线无数的洛阳断不可能,滚出人间又没有那样的勇气;思量后发现唯有隐忍才是自己唯一的出路和生路。所以,当安尔乐公嬉笑着说出“此间乐,不思蜀”的时候,实际上,那只是这位亡国之君的唯一选择。
灭掉蜀汉没多久,司马昭就开始提出更高的政治要求了:他要当王。
也难怪,司马昭搞了一个“灭蜀”这么大的动作,无非就是为了在篡位的道路上再进一步。更何况连刘禅这样的都封了安乐公,难道还要昭昭以晋公的身份和他平起平坐么?
魏帝曹奂还是一贯识时务知大体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赶忙封了司马昭做晋王,并增加二十个郡的封地。晋公司马昭变成了晋王司马昭,其威势直追五十年前的魏王曹操;天道轮回间,曹操的子孙竟然遭遇了汉献帝一样的境况。曹操若是早知道自己的子孙会遭此一劫,会不会考虑当年对汉室的孤儿寡母更善待一些呢?
昭昭做了晋王,倒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爸爸和哥哥:司马懿也被追封为晋宣王,司马师被封为晋景王。篡位的进程看似一帆风顺;然而,也许是司马家夺权的道路上杀伤太多,戾气太重,身体一向硬朗的司马昭在当上晋王后不久竟然病患缠身。不过,经过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父子三人的努力经营,司马氏已经牢牢地控制住了曹魏帝国的权力;魏灭晋兴,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而这个赶上时机,被历史垂青的人,正是司马昭的儿子司马炎。
日期:2011-11-29 22:02:51
第六章 魏灭晋兴(中)
司马炎出生于公元236年,是司马昭的嫡长子,生来便有些与众不同,头发长的快拖到地上,手臂长的超过了膝盖。从他13岁开始,他的爷爷、大伯、父亲便相继掌握着朝中的大权,虽然家世显赫,但司马炎并不是纨绔子弟;相反,他待人宽厚慈惠而做事又沉稳,给人以一种气量不凡的感觉。
照理说,这么一个有能力有人缘的嫡长子,继承父亲的权位原本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但对于司马炎来说,事情就并非那么简单了。因为他爸爸司马昭经常叭叭的拍着自己的座位,对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司马攸说:“瞧见没有,这把椅子,我早晚有一天让你坐上。”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使司马攸得到爹爹的如此喜爱呢?
司马攸出生于公元248年,比司马炎整整小了一轮,是司马昭的小儿子。司马攸跟作家三毛一样从小爱看书,待人亲切和善;由于司马师一直没有生下儿子,因此昭昭便把司马攸过继给哥哥做了嗣子。
我们都知道,司马昭的权位是从司马师那里继承来的;因此,昭昭一直希望能将天下还到司马师的后人手中,哪怕只是个名义上的后人。更何况说白了,所谓司马师的后人,照样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种肉烂在锅里的买卖,司马昭觉着还是干的过的。
昭昭觉得干的过,有一群人就不干了。谁啊?那些之前把宝压在司马炎这边的大臣呗。这就像去麦当劳吃东西一样:你进去一看,一个点餐台前面排着十个人另一个前面排着仨。你直接就奔仨人那边去了,满以为肯定比那边快,结果前边仨人刚点完餐小二就挂了一“暂停服务”的牌子,这时再去排别的队起码是二十名开外,所以你当然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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