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10-9 1:05:00
写在前面
本长文即将讲述两晋南北朝的故事。
写两晋南北朝的人多,这个时代故事太多,太精彩。既然这么多人写,为什么我还要写呢?因为我对它爱得深沉,恨得深沉。只希望自己写出自己的特色,不追求幽默也不追求严谨,只是希望能够表现出一点点的小清新。
史料有限,生活是无限的。有限的史料中,隐藏着太多秘密,或者,有限的史料已经歪曲了太多的事实。所以写作过程中,难免要加入自己的猜测,甚至主观想象。否则,以我有限的文字驾驭能力,如果平铺直叙,整篇文字将变得鼓噪乏味,不是吗?
写历史难免要评价人与事,可是评价历史人物和事件,谈何容易?写作过程中难免有些奇谈怪论,但是权当童言无忌,如果能对看文字的人有所触动,就超出本意了。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在生活之外,驰骋想象,体验更丰富的人生么?幸好历史是有趣的,令人着迷。
刚开始写这段历史时并没有详细的计划,如今渐渐地有了一些想法。既然写了,就要写到底,写透彻,写详细。索性寻求一个主线或若干主线,将两晋南北朝一笔写尽,让看文字的人知道这段历史的演进过程。梳理一件事就很麻烦,梳理这么乱的时代,该有多难?小生虽不才,但也愿试一试。尽力而为。
有人说,不要随便评价古人。按照这种说法,我正打算要做得事情乃是大大的不敬。身在局外,永远也无法准确得知当事人所做抉择的真正动机。依靠自认为的常理推断,结合当时的人事和背景,勉强做一个“客观”的论证。想要客观,却永远无法脱离主观。但是正是如此,历史才表现出了多面性和美感。就像维纳斯的断臂,给人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你说,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莱特,那一千个人的心中是否可以有一千个诸葛亮、一千个曹操、一千个司马炎、一千个苻坚、一千个刘裕... 。我只想写出我内心中的一个乱世众生态。如果能得到认同,实属意外,招致批评和非议才是正常的现象。
从西晋之乱开始,历经五胡乱华,到南北对峙,再到中华一统,不知要写几个春秋。也许写完本文最后一个字时,是若干年后的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已经不知多少岁了,仍然一事无成。伸伸懒腰,忽然觉得岁月匆匆。这突然见传来敲门声,推开一看是美丽的妻子,身边蹦蹦跳跳的是我的儿子或者女儿。他们买好菜回来,准备晚饭。我表示歉意,“刚刚写完今天的文字,临走前交待我煮饭,给忘记了。”妻子略带怒意,说,“你多大年纪了,还沉迷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不?”我还如年轻时一样,嬉皮笑脸,对她说“不做无聊之事,何遣有涯之生?”
只要那时仍然与你相爱。我会等待那个美妙的午后。
是为纪念。
日期:2011-10-09 01:25:59
(1)危局
司马炎在病榻上奄奄一息,可是他却不能放心死去。他的儿子司马衷不是一个灵光的人,把天下交给他,司马炎有些不放心,可是这个傻瓜却生了个好皇孙司马遹。司马炎非常喜欢这个孙子。为了能让这个皇孙能继承大业,索性就让傻儿子做个过渡吧。有人说司马炎还是不够精明,那么傻的儿子怎么能让他当皇帝呢?还假惺惺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出试题考察司马衷的能力。结果让贾南风动了手脚,蒙混过关。我分析这事儿有另一种可能,以司马炎的精明,他肯定知道司马衷是个傻蛋,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孙子。司马炎过于聪明,以至于他有些卖弄自己的小聪明。他在生病的时候做了一些列的布局:分封诸多皇子把守洛阳附近重要地区,巩固皇室力量;任命族兄司马佑为禁军将领;计划让叔叔司马亮辅佐司马衷,用以平衡杨骏的威权,防止一家独大。
政治就是搞平衡,司马炎深谙此术。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美的计划。司马衷虽然是傻瓜,但是却不暴戾。他会傻呵呵地活到死,然后司马遹登上皇位。可是,司马炎却突然病重了,没来得及钦点顾命大臣,就陷入了深深的昏迷。杨骏是司马炎的岳父,在皇宫之中消息灵便,出入顺畅,得以在第一时间来到司马炎病榻前守候,并控制皇宫不允许人随便出入。皇帝临死前,身边侍疾的大臣往往可以在下届政府中把持大权。杨骏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司马炎在难得清醒的一瞬间,发现只有岳父在身边,感觉很不安,急忙宣召汝南王亮来病榻前,欲有所托。杨骏表面逢迎,却没有落实。司马炎再度昏迷。司马亮这时候其实已经在皇宫外,不能面见司马炎,内心也十分悲伤,只能在宫门外跪地流泪。
晋武帝死的时候应是十分凄凉。最后一次回光返照,他没有看到他的叔叔汝南王司马亮的身影。仍然只有杨骏一个人。看了一眼杨骏写的遗诏,他双眼无光,用尽全身力气说了一句“何得便尔”便再次昏迷,两日后,撒手人寰。
西晋帝国表面无事,实际上危机四伏。
日期:2011-10-09 13:19:48
(2)司马炎的致命错误
司马炎深知司马衷不聪明,但是他还是有信心能够让政权平稳过渡到他的孙子司马遹手中,他相信自己足够聪明。虽然没来得及钦点顾命大臣,但此前司马炎已经对帝国的人事作了周密的安排。他的儿子们手握重兵,雄踞洛阳四周。司马佑是禁军将领。司马亮在宗族中德高望重,在下届政府中将有重要的位置。虽然司马衷不慧,儿媳妇贾南风倒是精明,这两口子应该不会被人随便欺负。…
中国有句古话,聪明反被聪明误。司马炎的计划看上去没问题,实际上漏洞百出。第一,司马家的王爷们没有像司马炎想象那样团结。如果司马家族能够团结和睦,不用说一个贾南风,就算是十个,也不能掀起多大的风浪。第二,司马衷的白痴程度远远大于司马炎的想象。在其执政生涯中形同木偶,任人摆布。第三,司马炎没有料到,司马衷乃是这个政权的最大不稳定因素。司马衷做皇帝,就好比一个傻孩子手握金条招摇过市。面对傻子皇帝,藩王、权臣(杨氏一族)、乃至贾氏一族都觉得有操纵政权的机会,于是纷争不断。第四,司马炎小看了贾南风的能量,她日后惹的乱子,远远大于他的想象。贾皇后能做的事情不仅仅是搞搞香艳的风流事,关键时刻是敢动刀子的,其残忍程度远甚于一般的男人。
司马炎撒手不管了。西晋帝国危机四伏:近乎痴呆的皇帝司马衷、阴狠手辣的的贾南风、过于谨慎胆小的司马亮、权欲熏心的杨骏,手握重兵的藩王组成了新一届政府。开国老臣大多数已经先行一步,驾鹤西游。在司马炎宽厚政策的滋润下,士大夫阶层的生活奢侈糜烂。西北边境少数民族与汉人杂居,受苛政剥削,遭受不公平对待,聚众造反时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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