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1-30 21:55:01
(35)司马衷的圆周运动
史书对这场战争的记载不是十分详细。我们只是在通鉴中看到司马衷在一个月内绕着洛阳城外跑了一圈儿。
好吧,我只能流水帐了。
农历八月二十四日。司马衷跟随司马乂御驾亲征。于洛阳城西六公里处十三里桥扎营,迎击张方的七万前锋,他命皇甫商率一万人在洛阳西南的宜阳县迎战。
八月二十八日,司马衷御驾前往宣武场。史书没有记载他为何而来,可能是因为战事吃紧,所以去宣武场阅兵
九月六日,司马衷从宣武场出发,前往洛阳东北方的战场督战,目的地为黄河富平津大桥。但是王师再次败绩。
九月十一日,洛阳以西的战场传来坏消息,皇甫商被张方偷袭。张方攻陷洛阳。一入洛阳,张方的军队尽显匪兵本色,开始烧杀抢掠。
史书中没有记载此时司马乂在何处,但是他极有可能在洛阳城西附近的战场与张方周旋。因为皇甫商败绩以后,曾经和司马乂有过至少一次见面。司马乂因为当时战事吃紧,遂命令皇甫商去往西北,像皇甫重求救。皇甫商在路上,被其从外甥截杀。皇甫重此时正遭受司马颙一党的围攻,对弟弟的死并不知情。不久以后,皇甫重兵败被杀。
此时,战争对司马乂十分不利。
超重的重臣王衍和石陋二人前往司马颖的兵营,企图以兄弟情谊,劝说司马颖退军。司马颖自然不从。无奈之下,司马乂又亲笔写信,陈说利害,司马颖回信仍然坚决,并且警告司马乂说“慎哉大兄!”
而羊玄之此时正陪着皇帝四处漂泊,说是御驾亲征,实际上是逃难。战争仍在继续。司马颖的军队从洛阳城北一路冲杀,黄河失守,这是洛阳北部最重要的屏障和防线。从此以后,洛阳将承受来自西方、北方、东方的围攻。
农历九月十三,司马衷逃往芒山,九月二十日回到洛阳城东。此时张方仍在洛阳城内,所以司马衷还是回不去。
农历九月二十二日,羊玄之在忧郁恐惧中病死。
农历九月二十五日,司马衷前往洛阳城东南四十公里左右处督战,击退牵秀的军队。这是很久以来,王师第一次胜利。
农历十月初二日,司马衷回到洛阳城内。史书中并没有提到张方是如何被赶出去的。我猜测,司马乂这期间并没有跟着司马衷瞎跑,而是一直在洛阳城附近与张方周旋,并成功将张方赶出京城,然后把司马衷接了回来。
但是司马乂在司马衷反回洛阳后,在洛阳以东,与陆机统领的军团进行了决战。在十月初七、初八这两天,先后击溃了牵秀、陆机的军队,斩获六、七万人,史称死伤的尸体阻断河水。
接着,司马乂又奉司马衷转战洛阳城西,与张方决战。张方的军队一看是皇帝亲征,不觉间有些惊慌,稍稍退后,犯了战争中的大忌讳,张方不能停止颓势,结果小退演变成了逃亡。司马乂乘胜追击,又是一场大胜。张方的军队退到洛阳城西的十三里涧。暂且不评论张方有如何的品性,但是他打仗还是有一手的。司马乂返回洛阳后,张方出其不意地以败军再次逼近洛阳数里,然后开始建筑营垒,对洛阳城形成压迫之势。司马乂得到消息后再次出兵打击,但是未果而还。
经过司马乂的一番不懈努力,战争局势从一边倒转为僵持。应该说,这已经是十分了不起的成绩了。司马颖方面元气大伤,张方短期内只能对洛阳形成压迫,并无实质威胁。
日期:2012-02-01 22:32:33
(36)最后的大佬司马越出场,司马乂殒命金墉城
洛阳身处重围,被这个国家两股最强的军队包围。司马乂利用皇权和自身的号召力,发动洛阳城的平民百姓乃至王公贵族。洛阳城内的备战热火朝天,十三岁以上的男丁皆为之死战,就连贵族加的婢女也做起了大军的后勤工作,提供军粮。
洛阳的情况虽然窘迫,但是并不危急。而祖逖的建议几乎让司马乂起死回生。
祖逖(这是猛人啊)当时洛阳。他对司马乂说:“雍州刺史刘沈,为人忠义,且雍州兵强马壮,足以牵制司马颙。何不让他起兵袭击长安?司马颙必然令张方退军救援,洛阳之围可以缓解。”
刘沈接到消息,立刻响应。集合七郡之兵,偷袭长安。司马颙与之交战不胜,大惊,急召张方返回。
此时的张方并不好过。数月的交战让他认识到,司马乂绝非可以段时间战胜的。况且,司马颙在后面也催得紧,如果短时间内搞不定洛阳,没准儿长安都丢了。寒冬将至,如果在无法攻取洛阳,人都要冻死了。张方审时度势,决定借坡下驴,萌生退意。
可以说,只要张方退军,这场战争就以司马乂胜利告终了。因为司马颖的军队已经遭受重创,军队前方统帅一代名士陆机已经被司马颖错杀。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可是,司马乂的希望转瞬即逝了。双方都绷紧着神经,谁坚持到最后,胜利就会倾向哪一边。司马乂有着坚强的神经,但是他的团队中有一个人崩溃了。这个人就是司马越。无论西晋的灭亡还是东晋中兴江左,都与他有莫大的关系。司马越是司马懿的弟弟的孙子,高密王司马泰的儿子。年少时有美名,为宗族所称。讨杨骏有功,别封东海王。永康中,官拜帝国的司空。司马颖、张方围攻洛阳,双方在激战两个月进入僵持阶段。洛阳窘迫,司马乂发动群众,“发奴助兵”,号称四部司马。虽然众人皆愿为司马乂死战,但是司马越却担心失败祸及己身,于是与左卫将军朱默夜袭司马乂,将其送往金墉城。并上表启奏司马衷,免除长沙王的官职。司马衷应该知道司马乂是忠臣,但是想必被司马越挟持,无奈之下应允了。
司马乂的时代结束了。那一曲华丽的舞曲,在高丨潮丨时,戛然而止。没有谢幕,没有感言,没有观众欢呼。有的只是匆匆的背影和金墉城里等死时无尽唏嘘。对了,也就是十数年前,司马乂年未弱冠,他的亲兄弟司马玮(一母所出)在洛阳城中叫嚣乎东西风光两日后,戏剧般地惨死在贾南风手下。很久以后,他也成为这个伟大城市的精神领袖。可转瞬间,他便身处金墉城深处,像历次政变的失败者一样,等待死亡。
一日深夜,北风带雪。司马颖的兵营的使者来见,问明来意后,张方喜不自禁。连忙整理衣冠,带上警卫,快马赶往洛阳。没过多久,司马乂被张方用火烤死在金墉城中。
当然,招张方入金墉城,是司马越的意思,他并不会亲自背上杀害长沙王的罪名。
司马乂被害事件,是这段历史的一个分水岭。如果说之前的皇室纷争还勉强有道德感的话,之后的纷乱已经完全变成赤裸裸的权力斗争。
雪静静地飘,夜静静的。司马乂惨叫的声音带着血丝,绝望地回响在这夜里。明日的洛阳,又将披上雪白的新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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