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的伶人——李存勖来袭,晋军凶猛》
第20节

作者: 某人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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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对梁军来说最重要的情况,是各营还没有完全恢复指挥,这时只有强军顶了上去,不惜牺牲,才能争取到时间。作这中流砥柱,以争取时间,挽回大局的首要关键就在身负守卫夹城重任,一线常备机动军力聚集的符道昭大营。

  可是当符道昭大营的官兵还沉浸在熟睡中的时候,黑夜中,上千身着漆黑甲衣的骑兵集群携带着星星点点的利刃刀光,犹如一片金属的浪涛席卷而来。正当周德威、李嗣源奔袭夹城两角的同时,李存勖已经插向了这里,他要在第一时间粉碎敌军的首要反击力量。
  血火弥漫,尸山血海,符道昭双手微微颤抖,本来严整的大营各处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他原本以为来犯的晋军是潞州城里的疲惫之卒,应该人数不多,不堪一击,没想到眼前这些明显是劲锐敢死之兵,能一当十,战斗得十分凶猛。自己仓促布置起来的防线没多久就摇摇欲碎。
  他紧闭的嘴角流露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当他突然看见李存勖将旗后,正想后退整兵的心思陡然退去,他手横大刀,回头对一群将校说:
  “潞州攻略已经两年,来此地经营也有一年多,眼看就要成功,没想到功亏一馈,身死荣辱就在今天。我们若是击杀李存勖,就可彻底扭转局面!”
  话语说话,顿时率领众人,横刀跃马,迎向晋军浪潮,来战李存勖。

  这支大将亲卫部队犹如最后疯狂的赌徒,在符道昭的号令下,梁军枪兵纷纷向他靠拢,一起向前用犀利的长枪长矛穿透冲杀而来的敌骑,刹那间晋军士兵们纷纷摔落马下,随即他们就被冲上来的梁军肆意补刀而死,同时梁军中箭的士兵在临死之前掷出手上的长矛带起一蓬又一蓬的鲜血在空中飞舞。
  日期:2012-11-06 14:04:55
  18.大捷
  符道昭的凶猛攻击一下给李存勖的部队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梁军拼死迎敌,让晋军几乎寸步难行,无法突破此地杀入下一个尚在慌乱组织中的营盘。随着晋军士兵不断阵亡倒下,冲锋的势头就有可能被遏制。一旦骑兵失去冲锋分割敌军的机会,晋军就会反而陷入被清醒过来、恢复组织的梁军分割包围的境地。
  李存勖的战斗经验就是大家生存的机会,他居中策应,大声的指挥部下从容应战。
  灵活的骑兵小队,在他的指挥下,犹如灵巧的舞者。

  “避开敌军枪兵,中军补充两翼,把敌人挤出去。”
  “命令李嗣源向我靠拢,侧翼扑杀,扯住他们的盾牌兵!”
  “命令前军,游走骑射,……射杀枪军,他们没有掩护。”
  这时,许多地方都在进行着惨烈战斗,喊杀声震天动地。李存勖向周围四处瞭望,望见逐步杀来的符道昭大旗,心中明白:“莫非他想欺我人少,前来围攻我么?”他忽然想到主意,向左右看了眼,将右手中的宝刀一挥,说:
  “随我来!将旗就在原地,切不要动!”
  片刻,符道昭的亲军与掌有李存勖大旗的兵马展开了厮杀。僵持中,李嗣源所部从侧翼冲杀出来,干脆的将反击的梁军截为两段。就在这个时候,隐藏在普通骑兵中的李存勖突然像闪电般越过众人,跃马向敌人最密集的地方冲去,后边紧跟着十几名骑兵将校。
  这一支人马在军心产生混乱的梁军阵中所向披靡,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忽而杀出,忽而又杀进,寻找敌军的主将。敌兵多数是步兵,虽然也拼死抵抗,但总是在它的冲击下像洪水冲垮墙壁,纷纷倒下,闪开一条血路。他们的马匹常常在那些已经断气的和没有断气的、流着血在地上匍匐逃命的人们的身上践踏腾跃而过。
  当李存勖冲人敌阵的时候,李嗣源、史建塘不曾有片刻犹豫,也率领着所部将士深入敌阵,如同几把尖刀,把梁军切得肢离破碎。

  终于,前方晋军突然齐齐爆发出呼喊,恍如雷声一般。
  李存勖脸上带着溅出的血迹,高举着符道昭的首级,在众将士的簇拥中,策马傲然奔出。符道昭临死的双眼依然圆睁,仿佛不相信什么似的。
  日期:2012-11-06 15:50:53
  晋军响亮的喝令声四面传播,响彻混乱的人群上方:
  “符道昭已死,再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放下武器,投降可活,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听到晋军喊话,固守在部分栅栏后的梁军士兵如同听到玉音天纶,彻底丧失斗志的士兵不止一个两个,而是一片片地跪了下来,喊道:“降了,我们降了!饶命啊!”
  在一片片投降的哭喊声中,李存勖、李嗣源、周德威等晋军大小将校纷纷各领本部军马,一刻不停的向梁军的中军大营发起了全线冲击。把一众降军扔给后续赶来的晋军步兵进行控制。
  晋全军催动战骑,不遗丝毫余力,发起了最后的进攻。
  当刘知俊听见西北角、东北角先后杀声暴起后,立刻督催军士积极,号令各营诸将向自己集结,但还没过多久,就发现晋军进展极为神速,骑兵在前,步兵随后。鼓声动地,喊杀连天。大小旗帜满营遍地,身后是一条巨大的火焰,向自己所在营地扑来,在惨淡的夜空下随风飘落的尽是“梁”字大旗。
  转眼之间,刚组织起来的步兵就被冲得七零八落,跟着的骑兵也冲得立脚不住,纷纷后退,把他企图阻断敌军攻势,整顿兵马的计划烧成了泡影。刘知俊斩了一个小校,仍不能制止住溃退形势,便只好拨马而逃。
  刘知俊逃亡之后,梁军失去指挥,加之城内的李嗣昭也亲自率部杀出,内外配合,梁军的潞州大营很快就被彻底击破。战斗很快进入收尾阶段,并迅速结束。

  此役,梁军大败,号称十万的梁军一击而溃,梁军副招讨使符道昭被杀,其余三百多名大小将官被俘,万余梁军精锐被歼,丢弃粮资器械无数,潞州围解。
  为期两年的潞州拉锯战终告结束,晋军大获全胜。
  当胜利终于来到的时候,战绩如此辉煌,甚至连作为战役策划人的李存勖都感到吃惊,以致众人不禁发出感慨:“骑兵之威,竟至如此啊!”
  日期:2012-11-06 17:38:05
  19.余音

  关于潞州之战,后世有过这样的点评。
  此战,潞州守军长期固守城池,牵制疲惫梁军,乘梁军懈怠,以援军出其不意,突然出击,一战获胜。
  此战的意义对李存勖尤为重要。这既是李存勖继位以后打的第一个胜仗, 也是相当长的一个时期中晋军第一次战胜梁军。
  某种程度上是晋军同梁军作战上的一个转折点。因为很久以来, 晋军在对梁军的作战中长期处于被压制的不利地位,这此胜利在相当程度上提升了晋军的士气。去除了晋军将士心理上对梁军的畏惧感。
  这次战役的胜利,不仅消除了晋军心理上的畏敌情绪,唤醒了河东骑士们骄傲的尚武精神,也极大加强了李存勖的个人影响力,对李氏政权的巩固作用尤为突出。

  另一方面,正是从潞州之战开始,李存勖也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军事指挥风格: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
  潞州围解,李存勖终于与李嗣昭重见,经过长达一年多的围困,两人相见,都觉如隔世一般。当李嗣昭得知李克用去世之后,悲痛万分,与李存勖抱头痛哭。
  日期:2012-11-06 20:33:35
  在河东李氏家族里面,能征善战者的将军不在少数,但要数两名大将最为杰出,一为李嗣昭,一为李嗣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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