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王八蛋不得好死!"
"是不得好死,他认识你吗?"
"不认识。"
"走。"
"去哪儿?"
"跟我来。"
我跟着聂晨来我们学校的西墙,贴着墙往南,来学校的后门。隔着铁栅门往里看,只见那老保安正坐在门卫室里,一边吃花生,一边喝酒。
我惊恐看了看聂晨,聂晨示意我站在她身后,哗啦啦推响了铁栅门。
"谁啊!"
这老保安声音像藏獒一样,狂叫一声蹦了起来,一脚踹开门,掂着棍子就出来了。
"干嘛的?!"
我吓得往下缩了缩。
"吴大爷,是我。"
老保安用手电照了照,脸色立马缓和下来,笑了笑说,"是聂晨啊。"
"是呀。"
"你怎么..."
"哦,我去我爷爷那里,回来晚了。"聂晨笑道。
"哦哦...他是谁?"
老保安用棍子指了指我,我菊花一紧。
"他是我表弟,也在我们学校上学。"
"学校有规定,男生不能进女生寝室区..."
后门进去就是女寝区。
"我爷爷说,吴大爷会放他进的。"
老保安笑的一脸褶子,打开门,"那进来吧..."
来学校里,我问,"这老混蛋怎么那么怕你爷爷?"
"他以前当过民兵,我爷爷是他连长。听我爷爷说,他有一次一脚就把这老混蛋踹的屙在了裤子里,你说他怕不怕我爷爷?"
"你爷爷真猛..."
聂晨剜了我一眼。
出了女寝区,整个学校看着空荡荡的,月光照不的暗影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潜伏着。聂晨看着很紧张,我也紧张,硬撑着不表现出来。
"那法师呢?"聂晨问。
"来。"
来那花池那里,我小声唤道,"高凉,高法师..."
"原来你傍晚那时候,叫高粱,是叫他呀。"聂晨说。
"是啊..."
我又叫了几声,高凉从一棵冬青树后绕了出来,看看我,然后看看聂晨。
"他...就是法师?"聂晨皱眉说道。
"嗯...怎么样,那些什么残灵,出来了没?"我问。
高凉摇摇头,"你问没?"
"问了..."
我把聂晨爷爷给我们讲的,给高凉讲了一遍。
"原来是些日本鬼,你有办法对付它们吗?"
"嗯。"
"什么办法?"
高凉说有三种办法,超度、封印、打散,他之所以让我去问那些残灵生前是些什么人,怎么死的,就是要确定用哪种办法。如果它们生前是好人,能超度就超度,如果超度不了,比如说被残害,凌迟而死那种,死的极惨,怨气太重,没法超度,那就把它们赶回聚阴池里,然后把聚阴池给封了。而如果它们生前是恶人,那就打散它们...
"那肯定用第三钟,草他奶奶的小日本鬼子,打散它们!"我说。
"对,让它们连鬼都做不成!"聂晨说。
面对我们两个的激愤,高凉还是那副木然的样子,待我们激愤完了,高凉淡淡的说,走吧。
"去哪儿?"我问。
"先把聚阴池封了,得它们逃回去。"
来那女厕所,我小声问聂晨,"进去没事儿吧?"
"废话。"
"不能进?"
"踹你哦!"
我呲了呲牙。
"要打一盆水过来。"高凉说。
寝室里的人都睡熟了,我轻手轻脚拿了盆子,在外面水龙头底下接了一盆水,摇摇晃晃的端去给了高凉。高凉点了一道黄符,丢进水里,念念有词的搅拌几下,端起盆子走进厕所,用手蘸水往四处洒。全部地方都洒过以后,他回门口,从他那个花布包袱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刻有很多古怪纹路的小香炉,插了三炷香在里面,正要点燃的时候,他似乎想了什么。
"想看吗?"高凉抬头问。
我和聂晨原本一直呆呆的看着他,这才回过神。
"什么?"我问。
高凉手指了指,"聚阴池。"
"它会出现?"
"嗯。"
"想,想。"聂晨说。
高凉把香点燃,起身后掏出三道符,分别揉成团,自己吞下一个,将其余两个给了我和聂晨。
"吞下它,从盆里弄些水,抹在眼睛上。我说闭,把眼睛闭起来,杂念排除掉,从一数六,再从六数一,睁开眼睛,不管看什么,别说话。"
"这是不是一种法术?"我问。
"算是。"
"叫什么?"
"六爻神测..."
我吞符纸的时候噎住了,像鸭子一样脖子一伸一伸的,聂晨拍了我一下才咽下去。眼睛抹上水,高凉说闭,我闭起眼睛...
说也怪,根本就没用排除,我心里就没杂念了,那种感觉就是,哪怕即刻天就塌了,也跟我没一点关系。当我按高凉说的,数完数睁开眼睛,透过燃香袅袅的烟雾,我看了奇异的情景...
这女厕所的空地上,多出一个黑乎乎的洞,挺大,没有明显的边界,越往中心,那洞的颜色越深,像无底一样,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旋转...
高凉把香熄灭,那洞就消失了。我回过神,只见聂晨还在那里发呆,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朝我看过来。
"你也看了?"我问。
聂晨拼命点头。
随着高凉往厕所里走的时候,聂晨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怎么了?"我问。
聂晨用脚试探着往前踩了踩,"我怕...怕掉进去..." 已更
高凉往刚才出现的那个洞的中心位置,放了一叠符纸,然后往符纸上压了一个木头雕刻的小人。
"走,去找那些残灵。"高凉说。
我原本以为,这晚会有一场恶战,可是,我和聂晨随着高凉在学校里转来转去,天蒙蒙亮了,也没找那些什么残灵。
"难道那些鬼东西都跑了?"我问。
高凉只是摇头,想了想说,"看来得我爹出马了。"
"你爹?"我脑海中浮现那个病的快死的老头子。
"嗯,你去接他,天再黑前把他接来。"
"你呢?"
"我在这学校外围转转,看能不能找那只阴灵。"
"那我那些同学..."
"时再帮他们除病。"
"可是,你爹不是病着的么?"
"应该好了。"
我点点头,冲聂晨道,"你得帮我个忙。"
聂晨打个哈欠,"什么?"
"你跟班主任说,我家长喊不来,就不让我上课。"
"行...啊...行吧。"
我两个晚上没怎么睡,晨的时候困的东倒西歪的。上午第一,是我们班主任的代数课。
"冷雨,你家长喊来了没?"
"老师,我..."
班主任手一挥,"再给我去,喊不来就别上课!"
我起身的时候往后桌看,只见聂晨强忍着笑,我冲她挤挤眼睛。
当我咿呀嘿的哼着小曲儿来寝室的时候,只见猪哥正光着膀子,坐在床上拔胸毛...
我一下子精神了,"我草...猪哥你干嘛?"
猪哥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要死不断气的说,"医生说我生病是因为发育早,火气旺,所以我拔一拔..."
"是哪个傻逼医生,让你拔胸毛去火的?"我震撼的问。
"没...没哪个..."猪哥有气无力的说,"是我自己要拔的,你看我才多大,就长这么多胸毛,肯定是火...火憋的,拔一拔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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