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雅兰说得对,我们从来就没吵架,更不会发生打架。”
“就是嘛!”
雅兰带些骄傲地接着说:
“当然,妈妈说得也有道理,能找个干部家庭的姑娘做媳妇嘛,当然最好不过啦!如今这年头结婚,谁不希望对方家庭富足有余?谁不希望双方的家庭在社会上有地位、有影响?不过这也不难嘛,只要爸爸看市政府机关哪个部门缺人,让郝叔叔想想办法,把那个张丽萍的爸爸调进市政府不就行了?今后如果有人问,丽萍的爸爸是干什么的,人家不也是市政府机关的干部吗?”
说到这里,雅兰特意停顿一下,把目光转向梦都问:
“梦都,你说对啵?”
说完,雅兰特意朝梦都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他顺着自己的话音往下说。
同时呢,雅兰的心里却有些酸楚:
这家伙,真要是有了心上人,还不知怎么冷落我呢!
不过,“两弊相权取其小”。
如果与彩云嫁过来相比,还是让梦都娶张丽萍为好呀!
雅兰一边向梦都使眼色,一边在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
“对,嫂子说的不错!就按嫂子说的办!爸,你要是不能把张丽萍爸爸调过来,我与和张丽萍就可能谈不成恋爱;如果我与张丽萍谈不成恋爱,不能和我相爱的人结婚,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现在就去死呢!”
梦都当然明白雅兰的意思。
他顺着嫂子的话说完后,悄悄看父亲一眼,又狠狠瞪老娘一眼,突然就重新躺到了床上。
啊,梦都刚才为什么?
“不如现在就去死?“
这可是天大的威胁呀!
梦都要是不活了,那不要了老娘的命吗?
唉——这个讨债鬼哟!
听了梦都的话,市长夫人急得满脸煞白。
她轮番扫视着丈夫和雅兰、建都,再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儿子,左顾右盼,见无人说话,也无人理她。
最后只能无奈地长叹口气,看着王副市长说:“那——,只能由你想办法了?你去把那个张、张什么的爸爸,调到市政府来吧?”
“嘿,这种事我方便出面吗?我跟小郝说说看吧。”
王副市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妈,你真好!还是你最疼我,你真是我的亲妈妈!”
没想到,刚刚还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王梦都,听了父母的对话后,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紧紧抱着母亲,同时狠狠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你这个讨债鬼呀,算我上辈子欠你啦!”
梦都的妈妈又气又爱又无奈地伸出圆冬冬的手指,长长地在儿子脑袋上戳一下,悻悻地摇着头出门了。
说起来,要把丽萍的父亲从铁路上调入省城的政府机关,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前些年,由于找关系、走后门、照顾领导亲属等方面的因素,许多政府机关都人满为患,机关各部门早已满员,要想再往机关里调人,没岗位安排呀!
现如今,要把张学儒调进省城的政府机关,就遇到了与许多政府机关相同的问题。
不过,世界上往往总会发生“瞌睡碰到枕头”的事情!
就在郝德胜接到王副市长的指示,让他“看看有没有办法把张丽萍的父亲调到省城来”的电话后,正在考虑怎么安排张学儒呢,嘿嘿,就有人告诉他说,“市城建局有位科员得了肝癌,听说是肝癌晚期”!
不言而喻,那位不幸患上肝癌的科员的岗位要出缺了!
得到讯息后,郝德胜立马行动,抓紧到铁路部门去查看张学儒的档案。
真是天如人意!
没想到张学儒就有这个福气:前面说过,当年他从农村插队调回铁路时,不是内定过作为干部对象培养吗?由于当时的干部部门工作认真,张学儒作为干部培养对象档案,现在还完好无损地保存在铁路局档案室中!
而且,张学儒当年违反计划生育政策,超生超育后,虽然没有得到单位的提拔,没有转到干部岗位上去,但他的人事档案中,关于干部对象培养的材料却完整无缺!
这就好办了!
几十年前的提干档案摆在那里,材料是经得起历史考察的呀!
眼下,只需要按照原有的干部档案,再按现行的干部提拔流程补办一下手续,张学儒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由工人转为干部了。
几经联系协商,加上省城与铁路局关系密切,张学儒调往市城建局任科员的人事通知,很快就签发打印了。
接着,通过铁路干部部门转发,张学儒的调令没两天就到了县城车站。
大家知道,我们的老祖宗曾经有句话说:
“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可是,偏偏这句话到了张家就不灵验了!
为什么说不灵验?
你看,张丽萍参加全运会夺得了女子跳水冠军,这是一“福”吧?
张丽萍从县城调到省城,而且正式解决了工作问题,这是二“福”吧?
现在,张学儒又从县城火车站调入了省城的城建局,而且由工作转为干部了,这是三“福”吧?
最让人羡慕的,是张家接踵而至还有第四“福”呢!
第四“福”是什么?
原来,就在张学儒调到市城建局的当口,正好市政府刚刚从开发商那里团购了一栋员工宿舍楼。
而市政府机关的后勤、生活福利等具体工作,又是郝德胜分管的职责范畴!
有了这样的便当,那还不是搂草打兔子——顺手就给张学儒留出一套?
虽说郝德胜为张学儒留的这套商品房是在一楼,春夏季节容易返潮,机关其他干部是不喜欢的。
但张学儒不一样啊,张学儒刚从县城调到省城,碰巧就有了这套房子!
而且张家经济条件也不宽裕,买一楼的房子价格便宜,正好在张学的经济条件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因此,张学儒就举全家之力,先付了首付。
再向银行办理七成贷款,就把房子给买下来了。
说到这里,我们再回到前面话题上去,对张家来说,是不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那句话就不灵验了?
对张家来说,那句话是否可改作:
“祸无踪影,福有四喜”了?
张家搬家这天,从来都是平静如水的小小的县城火车站,这下可是空前的闹忙了!
站长亲自为张学儒联系了一部卡车,组织十多名车站休班职工,抬的抬,搬的搬,提的提,扛的扛,三下五除二,就把张家所有家具细软统统搬上了汽车。
接着,汽车直接开进车站货场,休班职工又齐心协力,将汽车上的家具细软小心地卸下来,一件件整齐有序地装上一节特意为张学儒搬家申请的火车皮。
然后,人们就簇拥着张学儒,闹闹哄哄地来到了客车停靠的站台上。
乘着张学儒家人在站台等车的时间,车站同事包括车站的家属们,围着张学儒全家,一口一个“张师付”、“张领导”、“张师母”地叫着,直叫得张学儒心花怒放,连续不断地给大家散烟,半小时左右,一条香烟就散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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