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弹可破的历史葡萄---蜗牛爬过二百九十年的故事》
第28节作者:
吃青菜的蜗牛 两代皇帝一弹一跳,大臣们自得其乐,好一派其乐融融的欢聚场面!只是在那背后,李渊深夜里不知有多少次回想起以前年幼的建成兄弟四人环绕膝下,父子共享天伦之乐的场面;李世民可否梦见建成、元吉来向自己索命,那些还是幼童的侄儿侄女被自己的叔叔推上刑场斩首示众的血淋淋的场景,又有几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争权夺利,何以如此赤裸裸的残忍?
孔子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李世民诛杀自己的亲兄弟,夺取皇位,给自己的后代们树立了榜样。整个唐朝,因政变不得善终的皇室成员比比皆是。咱们后面一一道来。
无论夜晚内心世界如何,白天咱们还是要努力工作。这不,东突厥虽然灭亡了,但政府可不是就这样没事可做了,如何善后就成了大问题。
十多万人自东突厥归降大唐,无法安身立命,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必须解决好,消除不安定因素。
经过大臣们的讨论,主要形成了以下几条处理意见:
一是把东突厥部族拆散,分别遣送到各地,把他们从游牧民改造为耕田织布的农民,从根本上消除他们好战的性格,使塞外成为真空;
二是对不同的部落和种族分别任命酋长,造成各部族间势均力敌,不会再出现统一的突厥国家,无法对中原形成重大威胁。
经过进一步讨论,最后采取对东突厥投降人众的处理方法是:在原先的北方突厥故地,设立顺州、祐州、化州、长州等四个州,以及定襄、云中两个都督府,共同负责统御突厥部众。投降的东突厥人在上述地区内生活,作为边境的屏障。
另外,对归降的突厥酋长们也都作了相应的安排:最后投降的阿史那苏尼失被封为怀德郡王、一直陪伴在劼利身边直至一起被俘的阿史那思摩被封为怀化郡王。这二位充分体现了对上级的忠心,因此特别嘉奖,授予王爵。其他的人大都被任命为各种名号的将军和中郎将,各自前往所在部门上任。最后一统计,发现朝中五品以上官员中有将近一般是突厥人,而定居在长安的突厥人,更是多达一万多户。
东突厥汗国,就此暂时从历史上消失了。在它原先的地盘上,正飘扬着一个大大的“唐”字。
日期:2009-07-02 22:52:51
第十八章 高鸟尽,良弓藏
说了这么久的东突厥,唐朝政府发生的一些变故都被搁下了。虽然除了玄武门之变外没有再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一些老朋友的境遇却是必须交代一下下的。
玄武门之变前,刘文静曾经由于浅水原战败被免职,后来李世民消灭薛仁果的势力后虽然又重新官拜民部尚书,但前途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与此同时,他的好友裴寂却是平步青云,官居宰相。两下一对比,原本就因为浅水原失利而耿耿于怀的刘文静心理更加难以平衡。
唉!当年太原起兵,我殚精竭虑,出谋划策,帮助大军攻城拔寨,虽不敢说居功至伟,却也是众人皆知。现在,裴寂那小子无德无能,只因为和李渊关系亲密,就坐到如此高位,凭什么啊?
当然,我是在浅水原败过一仗,可经过我的谋划,打胜的仗又有多少?不记功,只记过,公理何在?!现在我每天只能在这个官职上闲混日子不说,还要向那位身无寸功的裴宰相行礼,真是憋屈!呜呼!真的是做得多,错的也多。那些屁事不做,只会在领导身边阿谀拍马的小人们反而步步高升。真是混账!
我不爽!非常不爽!
朝堂之上,每次我发言都会遭到裴寂那小子的反对,皇上也是乱七八糟,不辨是非,只会一味偏袒姓裴的,剩下的都是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只会顺着皇上,不管我说的有理无理,一概都错。天啊,这又是为什么?!
心灰意懒的刘文静虽然对裴寂已经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是无能无力,于是美酒变成了他的好朋友,借酒浇愁成了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俗话说,酒乃穿肠毒药。从古至今,不计其数的风流人物皆栽在了酒上。
刘文静也没能例外。
一天,刘文静和官拜散骑常侍的亲弟弟刘文起一起在家中饮酒。对于骨肉情深的弟弟,刘文静当然没有那么多顾忌,开怀畅饮,边喝边数落裴寂的各种矬事。这人一喝高了,嘴就不是自己的了,什么话都冒了出来。骂着骂着,刘文静怒火难耐,猛然拔出刀来,便往一旁的柱子上砍去,仿佛柱子便是那裴寂变的。他边砍还边叫嚣道:“终有一天要砍了裴寂那小子!”
刘文起也有自己的心事:“咳,我说哥啊,裴寂再蹦跶,不过也还是个人。兄弟我可惨了。最近我家中一直有怪事发生,搞得全家鸡犬不宁。前两天我找了个大仙来看了看,说是有鬼怪作祟。那个大仙这两天夜里一直在我家里作法,也不知成效如何。算了,不提这些了,来来,喝酒喝酒!”
这说者无心,听者可有意啊。这话恰巧被在隔壁房间里的一个小妾听去了。更不凑巧的是,这位美女近来正因为刘文静另纳新欢而怨恨不已呢。
于是她就偷偷找人把这些信息加工成了刘文静和弟弟找巫师作妖法诅咒皇帝,意图谋反,一张状子告到了官府。
这种牵涉到高级官员的谋逆大案很快便被上报到了李渊陛下的龙案上。接着很自然的,刘文静就下了大狱。
李渊十分震怒,他万没想到起兵功臣之一的刘文静居然也想造反。为了搞清楚来龙去脉,他派朝中重臣萧瑀去审讯刘文静。
本来这是一个比较稳妥的做法,但是李渊为了做到“公务员进行执法时至少要两人同时在场”的规定,又派了一个人同去。而这个人,正是裴寂。
裴寂并非什么宽宏大量、秉公执法的善人。刘文静对他的不满,早已溢于言表,双方当年的友谊早在多年的明争暗斗中灰飞烟灭了,剩下的,只有相互的怨恨和敌视。
于是当刘文静发现裴寂也是审讯者之一时,不由得万念俱灰。
李渊!那个贱妇告我谋反,你不想查明也就算了,明知我和裴某积怨甚深,却还是派他来一同审讯。就算我能讲清楚自己的清白,裴寂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你安排这样的人来问我,摆明是不想让我再活在这个世上啊!。
罢了罢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今既然我已不指望活着回家了,那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有啥说啥吧。
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一脸惋惜的裴寂同情地看着下面身披重镣的刘文静,一旁的萧瑀看在眼里却只感到不寒而栗——那不是狐狸看着即将下锅的鸡的同情么。不过萧瑀毕竟也是在官场中打拼多年的老江湖了,深藏不露可是他的基本素质之一。于是在三人心态各异的沉默中,审讯正式开始。
萧瑀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刘大人,你是朝中栋梁,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何要去谋反?”
一脸不在乎的刘文静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萧瑀的眼睛,完全无视一旁裴寂的存在。他冷笑了一声,说道:“萧大人,你我都不是毛头小伙子了。今天刘某人也不和你绕弯子,实话告诉你吧,我刘文静哪里有谋反了,不过是看某人不顺眼,发了几句怨话罢了。”
萧瑀自然知道刘文静话中的某人是谁,只是这话又不好挑明了说。但是审问又不能就此停下,这该如何是好呢?他一下子也不知该如何继续了。
这时裴寂干咳了一声,故作不知状:“哦?不知何人惹怒了刘大人啊?”
刘文静一言不发,仿佛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人。就这样沉默了半晌,他才一字一顿地开了口:“当年皇上刚刚做大将军时,将军府的司马(刘文静)和长史(裴寂)地位相差无异;可现在,原先的那位长史已经是一等一的宰相,受到当今万岁的无比宠爱。我身为元老重臣,功劳显赫不敢说,但也是鞠躬尽瘁,可官职和各种赏赐却和长史大人相去甚远。当了这么多年官,家中都没有多少积蓄。换做是你,有点怨恨也是正常吧?”
沉默,又见沉默。
裴、萧二人完全没有料到刘文静会说得这么直接,这么现实。他们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径直地走了出去。背后目送他们的是刘文静复杂但又平静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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