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帝国兴亡史---北魏评传》
第3节作者:
云海孤月 身着鹿皮衣的萨满女巫,戴着绣着长喙鸟头,拖着狐狸尾巴的帽子,胸前挂上铜盘,腰里皮带上挂着铜铃,拿上手鼓,在燃烧的篝火冒出的青烟里,毫无顾忌的左蹦右跳,声嘶力竭的变换音调,也可能用她细长干枯的手指摸摸尊贵的老可汗苍白的脸,也许还要亲一亲我们亲爱的老可汗,然后发出象野狼、狗熊那种奇怪的咕咕的叫声,最后“嘎”的一声停住,发出象狼嚎一般尖厉的声音:“啊!我保佑的子孙们,难道你们永远要住在这片荒凉的地方吗?暴风雪会把你们埋掉!遍地的野狼会啃掉你们的骨头!为什么你们不把眼光看得远一点,在那片荒漠的尽头,会有千里草原,成群结队的牛羊。越过那一座座山峰,会有另外一个美丽的地方,那里有高大坚实的房子,可以抵御严寒和野兽,遍地是吃不尽的粮食,永远吃不完,冬天吃完了,春风一吹,又长出来了。它的名字叫做中原,孩子们,走吧,迈开你们腿,勇敢的向前走!”
宗教总是千篇一律,萨满教更是疯狂,不用说,他们是为奴隶主贵族服务的,他们需要奴隶,他们要迁徙,人们的欲望永无止境。
我们环顾一下拓跋部的四周,他们当时所处历史时期中国的政治、军事、经济环境。
我在序言中说过,拓跋部有确切的纪年是在公元174年(东汉灵帝熹平二年),这一年我们是根据北魏的始祖神元皇帝力微出生年份推算出来。现在力微没有出世,老可汗传位洁汾的年代应该在公元170年左右。
此时的塞外存在两大势力,一个是匈奴,一个是鲜卑。
我们先来看看匈奴,昔日的大匈奴帝国已是昨日黄花,南北匈奴的分裂,为东汉王朝彻底讨平匈奴提供了有利条件,东汉光武帝建武二十六年(公元47年),汉朝在五原西部塞八十里处立单于庭,南匈奴呼韩邪单于比伏拜受诏称臣,天之骄子低下高昂的头颅,南匈奴的投降非常悲壮,“匈奴诸骨都侯皆泣下”。
日期:2006-12-4 17:44:16
随着南匈奴的投降,汉王朝对北匈奴进行了两次战略大反击。东汉明帝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以保障河西四郡的安全,并相机恢复同西域交通为战役目标,汉军兵分四路出塞:祭彤、吴棠出高阙塞(在今内蒙古杭锦后旗东北),窦固、耿忠出酒泉塞,耿秉、秦彭出张掖居延塞,来苗、文穆出平城塞。北匈奴狼狈逃窜,窦固、耿忠部追击北匈奴至天山(祁连山)和蒲类海(今新疆巴里坤湖),置宜禾都尉,屯田伊吾(今新疆哈密)。第二年,窦固、耿忠又合兵击败车师前部、后部王,置西域都护。
汉和帝永元元年(公元89年),窦宪、耿秉奉命率领东汉和南匈奴共四万余骑,分三路出击北匈奴,与北匈奴单于战于稽落山(今蒙古西北部),大破之,降其众二十余万人。单于遁逃,窦宪和耿秉遂登燕然山(今蒙古杭爱山),刻石记功而还。
经过东汉王朝的多次打击,加上内部阶级矛盾和控制下的各民族矛盾日趋尖锐,北匈奴的势力日益衰落。公元90年、91年,又连续遭到东汉军队的进攻,损失惨重,北匈奴单于率部分人众逃往乌孙西北,继续同东汉争夺西域。后来又西迁征服康居(约在今阿姆河、锡尔河一带),逐渐与中原王朝失去联系。
拓跋鲜卑在大泽呆得一百多年,正是北匈奴远遁西方,漠北空虚的时候。但漠南依旧控制在南匈奴的手里,到公元150年,漠南的形势为之一变,东部鲜卑崛起了。
拓跋部是鲜卑,但鲜卑并不只有拓跋部一支,“鲜卑”作为一个部落集团的名称,约始见于东汉。以下援引考古历史学家对鲜卑名称和部落由来的各种说法,我对此没有肯定的观点,也无须花大力气去考证,一则能力所限,二则与我们北魏随笔主旨无关。
鲜卑一名,有学者认为鲜卑即“犀毗”,亦称“师比“,指胡人的带钩而言。此带钩初出自东胡,战国时传入赵国等。《史记·匈奴传·索隐》引张晏言指出:“鲜卑郭落带,瑞兽名也,东胡好服之。”“郭落”为兽之义,“鲜卑”意为瑞祥或神,合之为瑞兽或神兽。东胡人以鹿等瑞兽状铸镂带钩上,即所谓“鲜卑郭落带”,译言瑞兽带或神兽带。春秋战国时,东胡已有鲜卑之名,东汉以前复以鲜卑名山或名族。另有学者认为此带钩名与作为民族实体的鲜卑不能混为一谈。另外,有的学者还认为鲜卑族称系由其部落酋长之名转化而来。鲜卑为满语Sabi(意即吉祥)的译音,原为此部落酋长,后以其名为族称。关于鲜卑的起源目前尚无一致看法。东汉人应奉上桓帝书云:“秦筑长城,徒役之士亡出塞外,依鲜卑山,因以为号。”东汉服虔则云:“东胡,乌桓之先,后为鲜卑。”又云:“山戎,盖今鲜卑。”胡广亦云:“鲜卑,东胡别种。”晋代王沈《魏书》、司马彪《续汉书》等均说明,鲜卑与东胡有密切的渊源关系。东胡部落联盟(或民族)被匈奴击破后,鲜卑从中分离出来。那末,鲜卑在加入东胡部落联盟前,又从何族发展来的呢?或谓鲜卑先世似与九夷中的白夷有关,属于东夷北支系统。从拓跋鲜卑称东部鲜卑为白部,氐人称慕容鲜卑为白虏,均可印证此点。《晋书·慕容廆载记》提到慕容氏的祖先“世居北夷,邑于紫蒙之野,号曰东胡”。《十六国春秋·前燕录》指出:“以君北夷,世居辽左,号曰东胡。秦汉乏际为匈奴所败,分保鲜卑山,因复以为号。”都说明东部鲜卑是北夷(或东夷、东北夷)的一支,很可能是《竹书纪年》所记九夷中的白夷,留下了尚白的习俗,故被沿称为白部或白虏。但据东汉服虔云,“山戎,盖今鲜卑”,说明鲜卑由东胡上溯,其先当为山戎,而后融合于东胡。《逸周书·王会篇》云:“东胡黄罴,山戎戎菽。”山戎亦称北戎、无终、代戎,戎人的一支,春秋初曾分布于今山西省太原市至河北省玉田县西北无终山一带。主要在今河北省北部、辽宁省西南部、内蒙古自治区东南部三者交插地。山戎与东胡相邻,《史记·匈奴传》云:“唐虞以上有山戎、猃狁、荤粥,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未提及东胡,也许山戎为东胡之先,系鲜卑源流之一。春秋时,齐桓公曾北伐山戎。东胡、山戎时期,鲜卑之称当已存在,只是东胡强盛,与燕、匈奴争锋而声誉大著,其余诸部名号不显而已。也许在东胡联盟集团内部,仍以各自名号相称,亦未可知。战国前后,东胡势盛,山戎可能去名号而入于东胡部落联盟。东胡是一个包括许多不同族属和名号的大小部落的联盟(一说为民族)。秦汉间,匈奴“大破灭东胡王,而虏其民人及畜产”。“民人”当指东胡王所在本部,而非后来的乌桓和鲜卑,故称鲜卑为东胡之别种或余支。
由于鲜卑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部落集团,族源也出现多元现象。从上述可知,最初的鲜卑部落可能是源于山戎和东夷北支的白夷等。根据各部落发源地区和同其它部落融合情况,大致可分为东部鲜卑和北部鲜卑,后又在两者基础上演化出西部鲜卑。东部鲜卑起源于内蒙古自治区东部的鲜卑山,即今科尔沁右翼中旗西哈勒古河附近的大罕山,亦即辽东塞外之鲜卑山,大兴安岭东侧的浅山区和广漠草原地带,与其西南面的阿鲁科尔沁右翼中旗西北140里之乌桓山遥遥相应。北部鲜卑在大鲜卑山,即今大兴安岭北段,就是我们所要介绍的北魏王朝的主人拓跋部。
以上均为历史学家对诸部鲜卑起源的各种考证,可谓仁智互见,朋友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去理解。
好,现在回到我们的随笔中,首先崛起的是东部鲜卑,东汉和帝永元年间(公元89年—公元105年),北匈奴为汉朝与乌孙、丁零、乌桓、鲜卑(指东部鲜卑)等击败,被迫西迁,于是鲜卑大规模成扇形南迁西徙,进至匈奴故地。东部鲜卑人檀石槐被推为部落大人,在高柳(今山西阳高县)北三百余里的弹汗山(今河北张家口尚义县南)设立大帐,建起鲜卑庭,基本统一了众多的鲜卑部落,与其结成了一个强大的部落大联盟。
《后汉书.乌桓鲜卑列传》中记载了当时鲜卑联盟的强大,“东西部大人皆归焉。因南抄缘边,北拒丁零,东却夫馀,西击乌孙,尽据匈奴故地,东西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网罗山川水泽盐池。”檀石槐自分其地为三部:从右北平以东至辽东,接夫余、濊貊二十余邑为东部,从右北平以西至上谷十余邑为中部,从上谷以西至敦煌、乌孙二十余邑为西部,各置鲜卑大人领之。苍茫大漠,万里草原,全部成为鲜卑联盟牧羊纵马之地,檀石槐的声势威震塞外。虽说史书常有夸大之词,但此时塞外的两大政治军事实体南匈奴和乌桓恐怕也只有避其锋芒而已了。
漠南亦是鲜卑人的天下,做为鲜卑之一的拓跋部似乎也看到漠南大草原在向他们招手。可汗邻的遗嘱便是在这种历史条件下完成的,年青的洁汾汗正式受命南迁。拓跋部的南迁还有另外一个好机会,东部鲜卑部落联盟首领檀石槐正在准备与东汉帝国的大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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