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大陆的最后特工——伯父的人生迷雾》
第23节作者:
北漂联盟 缅共的连以上军官很多来自我国的支边知青,“重庆营”清一色的是重庆人,他们都是从连队附近的农场跑到境外的知青,在境内有着牢固的关系。自从得罪了那个军需官,连队就没消停过:生产班的蔬菜被人偷走了,饲养班的肥猪失踪了……这里的民风很淳朴,过去可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事情。长久的边防斗争,造就了吴连长超常的警惕性,他下了一道命令:连队人员外出,一律三人以上,并携带武器;连队日常采购,由给养员和文书一起。
我跟给养员每两天外出采购一次,主要到山半腰的勐马坝,那里有个四川人开得货栈,商品比较齐全。
这天,又该外出采购了,临行前,给养员却不小心崴着了脚。没法子,我只好独自成行。我骑着自行车,沿着橡胶林里一条陡峭的山路正得意地往下溜着,突然发现了一条细长的绊马索,刹车早已来不及了,我呼喊着,一头栽进了路边的草丛……
日期:2010-06-10 22:32:29
我并没有昏去,只觉得后脑勺木木的,脑袋里空空的,眼前一片灰暗,却又不知道眼睛在哪里;身上也没觉得痛疼,就是想动动不了。当时,我的思想可没有书本上描写的那么丰富,意识里只有恐怖,担心就这样死去。
在迷迷糊糊中,我被好多人吆喊着抬了起来,其中就有吴连长的“妈了个巴子的!”
当躺到了一张床上,我的神智已经清醒多了,但一睁眼,却睁不开。我感觉到了,头上缠着纱布,遮挡着眼睛。
“妈了个巴子的!”连长就在我傍边骂。“营部的军医咋这么慢!再派人去接!”
当我稍微清醒,浑身才觉得痛疼;头部,特别是头部,就像要裂开。
“连长,是不是通知家属呀?”我听出来了,是岩巴的声音。我想表态,但嘴巴张不开,被纱布封死了。
“通知,尽快通知!”是连长的声音。“苏剑是因为连队,是因为我!”
日期:2010-06-10 22:58:47
到了下午一点多钟,营部的军医才从大山之外赶来。他给我做了一番检查后,对吴连长说:“生命体质没问题,就怕将来……”
“妈了个巴子的,体质个球?将来个球?”连长焦急地问道。
“就是生命没问题。将来恐怕要留下后遗症。”军医解释道。
“唉——”只听得连长一声长叹。
当天夜里,我不但彻底清醒了,身体的痛疼也明显减轻了。营部军医及时给我解除了头上的“武装”,我的眼睛慢慢产生了物象反映,嘴巴也能表达了。我看到的第一个物象就是吴连长那双焦躁、阴郁的眼睛,我发出的第一声就是“连长”。
坐在我床边的吴连长见我能看事了,也能说话了,满脸苦笑:“好小子!跟老子开这么大的玩笑啊!”
说话间,他双手猛劲儿搓了搓自己的尖脑壳,然后抖了抖精神,对我说道:“老子实在陪不了你了,回房间——卧倒。”
虽然负了伤,我却感到很**,主要来自这位真实而又亲切的连长。
日期:2010-06-10 23:31:13
人的脑袋,真经不起折腾啊!
这次摔伤,竟让我在床上躺了十几天。到了后来,身上早就不疼了,脑袋里却像安了无数定时丨炸丨弹,一受到强烈的刺激,它就起爆,炸得你痛疼难忍。逢当这时,向来不愿说软和话的连长也会不停地开导我:“在我们这熊地方当兵,哪有不留下祸根的。老子的腿,遇到阴雨天就不是自个的了,又疼又麻。老子在边防快二十年了,才一个三等功,你呢,一个新兵蛋子,就戴上了军功章,还他妈的评了残。那个证将来可管用了,坐车,半票;逛公园,免费。好事都成你的了。”
也就在我的外伤痊愈之后,伯父从家乡赶来了。在连队给我专门安排的病房里,吴连长对伯父说:“老同志啊,你侄子是为了国家,为了部队负伤的,很光荣啊!欢迎你在部队多住一些日子,陪陪苏剑同志。”
不料,伯父在说完必要的官话之后,却说道:“吴连长,谢谢你们对孩子的关心和培养,有你们关照孩子,作为老人,我是一百个放心啊。不过,我这次来,除了探望孩子,主要还有公差。”
“公差?”吴连长甚是吃惊。
“对,公差。”伯父微笑着答道。
日期:2010-06-11 07:55:25
伯父掏出了一纸书信,递给了连长:“我是从事粮食工作的,现在粮食政策逐渐放宽了,我们北方需要大米啊。我想从这里订购一批议价大米,运回北方去,让家乡的乡亲们尝尝云南大米的味道。这是我们县粮食局的介绍信。”
连长看了介绍信,说道:“好啊!我们连队全力支持你。别的我不好说,棒小伙子,我有一百多条。”
“那就谢谢了。”伯父赶紧致谢。
吴连长却又歉意地对伯父说:“老同志,实在是对不起啊,苏剑同志这次遭了暗算,尽管我们心里有数,却不便追究下去,涉及到国际关系啊。”
他又说道:“即便是境内的人受命干的,我们也不好查啊!如今,支边知青都在闹着回城,把铁路堵了,人也上了北京,惹不起他们呀。”
伯父大度地说道:“吴连长,这种情况,即便查出个结果,又能怎么处理呢?所以,这事就过去算了。”
他又忧心忡忡地对吴连长说:“吴连长,说句没深没浅的话吧。有枪有炮的队伍,咱不亲了,有亲的,将来哪,会成为麻烦的。(事儿不幸让伯父言中了,在我们逐渐断奶后,境外势力有的走向了我们的反面)。”
吴连长惊异地望着伯父,他可能不会想到,伯父会有这么深刻的见解。
当吴连长走后,伯父才走靠近我,并关切地问这问那。最后,他又说道:“接到了部队电话,本来我可以早点儿来,可是又一想,那样是私事,顶多请几天假,于是,我就到了县粮食局,动员他们采购南方大米,等股长、副局长和局长批了,也就七八天过去了。不过这样也好,公差,能多住些日子,另外,还可以报销来回路费,领取出差补助。岂不是一举多得吗?”
我又见到了精妙的伯父!
伯父只在连队里住了两天,就搬到了勐马坝的货栈旅馆。他说,货栈一天三顿饭不要钱,开支从住宿费里出,能一块儿报销,在连队里吃饭虽然也免费,但欠人情啊。
这就是更加精妙的伯父!
日期:2010-06-11 11:56:24
三十九、约见国军谍报队队长
每个人都有一道心理暗线,防守这道暗线的往往是心照不宣。可伯父却肆意要突破这道暗线。当着我的面,他竟问吴连长:“连长,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国民党老兵呀?跟着李弥干过。”
我紧张得打了一个颤。
连长灰黄的眼珠子转了转,答道:“是呀。老饶头。”
“我想见见他。”伯父不紧不慢。
“见他?”连长诧异。
我慌得喘不动气。
“是这样的。”伯父讲道。“国民党重点进攻山东期间,李弥从我们那一带收编了一些杂牌武装,其中,有个还乡团头目,杀害了我的父亲,解放后就消失了。我一直在寻找他,这不单单是为了私仇,只是给老人一种交代。”
我顿然松了一口气。
吴连长深表理解,说道:“我的大爷,也是死在还乡团的刀下,凶手也一直在逃。我理解你,老同志。这样吧,我让人把这个老饶头叫来,你爱怎么问就怎么问。他得规规矩矩的。”
伯父却说:“谢谢了。但我想最好跟他友善一点,求着人家嘛。”
“好,怎么安排,由你说了算。我这就让岩巴去通知他。”连长答应得很痛快。
日期:2010-06-11 13:09:40
在勐马坝货栈的一个棚亭里,摆了一张棕色的方桌,上面有几道菜和一坛酒。老饶头畏畏缩缩地坐在桌前,两边是伯父跟我。
伯父将米酒倒进了三只黑碗,然后非常客气地对老饶头说:“老饶大哥,来,一碗薄酒,不成敬意,干一口!”
当喝下了几口米酒,伯父才说:“老饶大哥,听说你跟李弥干过。”
老饶头不知何意,谨慎地答道:“是,跟李弥将军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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