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碧树——东汉王朝的没落之路》
第36节作者:
乡中农夫 日期:2012-03-18 18:13:41
【正文】:
曹节等人掌握着帝国的权力中心,他们为非作歹,打压士人。宦官中奉公守法,清廉公正的人也对此表示反对。中常侍吕强便上书称述政事,说出了自己对政事的看法。
吕强字汉盛,河南成皋人,《后汉书》有传,说他“清忠奉公”,对他评价颇高。吕强当初以宦者担任小黄门,后来升任中常侍。后来灵帝按照众人的成例封赏宦官,也将他封为都乡侯。吕强坚决推辞,不肯接受。并且上疏陈事说:“臣闻诸侯上象七四,下裂王图,汉高祖郑重约定,不是功臣不可封侯。这是为了尊重国家的封爵,明白劝勉和告诫后人。中常侍曹节、王甫、张让等,及侍中许相,并未列侯。曹节等人身为宦官,福分微薄,品卑人贱,依靠谗言和谄媚取悦人主,使用奸佞邪恶的手段邀取恩宠,‘防毒人物,疾妒忠良’,已造成赵高的祸患,却没有受到车裂的诛杀。‘掩朝廷之明,成私树之党’。而陛下不知悔悟,妄自赐给食邑,建立封国,作为家产传袭,使邪恶小人得到任用,家人们一同晋升。他们累获金印紫绶,互相结成邪党……下面又勾结一群奸佞小人……阴阳违背,农田荒芜,人民缺吃少穿,全都由此而起。我当然知道封爵已成事实,说也没有用处。但我仍然冒着死罪触犯陛下,陈述我的一片愚忠,实在只是盼望陛下减少和改正以往的过失,到此为止。”
吕强在奏章中不仅反对宦官和皇帝给宦官封侯,还要求皇帝减少宫中采女人数,减少百姓税赋。他曾劝谏皇帝,说陛下后宫的采女有数千余人,仅衣食之费用,每天却要耗费数百金之多。而您的子民却天冷时不敢买置衣物,饥时不敢吃饱肚子,是因为赋敛和征发繁多的缘故,他们如此困苦,却又有谁来怜恤?并反对外戚贵幸之家和中官公族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的事情。并建议皇帝把因为金商门事件被判处重刑,家属也遭到放逐的大儒蔡邕召回京师雒阳,重新委任官职。说已故太尉段颎武勇冠世,尤其是熟悉边防事务,童年时就投身军旅,直到老年白头时才完成大功,历事二帝,功业特别显著。陛下既已按功劳录用,位列三公,然而却遭到司隶校尉阳球的污蔑陷害而死,妻子被放逐到远方,天下的伤心,功臣失望。应该迁回他的家属,这样则忠贞路开,使众人的怨恨得以平息。
灵帝看了吕强的奏章,心中应该很不高兴。史书说灵帝也知道吕强出于忠心,所以没有加罪,但他的建议却没有采纳。
吕强的劝谏皇帝没有采纳,有人又想利用酷吏阳球打击宦官势力。他便是永乐少府陈球。
陈球字伯真,下邳淮浦人。历代都名著下邳。父亲陈亹曾担任广汉太守。陈球“少涉儒学,善律令”。顺帝阳嘉年间举孝廉,不久担任繁阳县令。当时魏郡太守索求贿赂,陈球为官清廉,并不为上司权势所服,“不与之”。后“辟公府,举高第”,拜侍御史。当时荆州桂阳李研聚众反抗朝廷,“州郡懦弱,不能禁”。太尉杨秉表陈球为零陵太守,不久陈球平定叛乱。迁魏郡太守。后征拜为匠作大将,为桓帝造陵园,因为他的清廉和尽职尽责,陵园建造费用“所省巨万以上”。不久任南阳太守,因为“纠举豪右”,被他们诬陷毁谤,征诣到廷尉府抵罪,恰逢大赦,才被释放。后征拜为廷尉。熹平元年,窦太后驾崩。宦官因为窦武的缘故,积怨窦氏,便把窦太后的遗体用衣车载着置于城南市舍数日,打算以贵人之礼安葬太后。陈球与太尉汝南李咸(字元贞)据理力争,窦太后才得以安葬在桓帝宣陵。熹平六年,陈球升任司空,因为地震被免。拜光禄大夫,复为廷尉、太常。光和元年升任太尉,数月之后,因为日食免职,重新担任光禄大夫。光和二年担任永乐少府。
这时担任司徒的是汉室宗亲刘郃。刘郃的哥哥侍中刘儵因建宁元年(公元168年)八月和大将军窦武共同策划诛杀宦官,宦官发动政变,刘儵与窦武一同被杀。可以说宦官与刘郃有着很深的仇恨。陈球因此向刘进言说:“公出身宗室,位登台鼎,是天下众望所归的大臣,望着您镇守和捍卫国家,岂能唯唯诺诺,随声附和,深恐得罪别人二而无所作为呢?现今曹节等人恣意为害,而您久在皇帝左右,您的哥哥侍中刘儵就是被曹节等人陷害的。您可以上表奏请朝廷,推荐卫尉阳球重新出任司隶校尉,让他将曹节等人逮捕诛杀。由圣主亲自主持朝政,那天下太平,可翘首以待了。”
刘郃尚有疑虑,说:“宦官等耳目众多,恐怕事情还没有商定,就首先受到灾祸了。” 尚书刘纳为人正直,不奉迎宦官而被任命为步兵校尉。他也向刘郃进言说:“您身为国家的栋梁大臣,国家行将倾覆而不扶持,还要您这种辅佐干什么?”于是刘郃答应了,便与阳球联系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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