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碧树——东汉王朝的没落之路》
第37节作者:
乡中农夫 日期:2012-03-22 18:22:44
【正文】:
阳球的妾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儿,不知是阳球嘴不紧得缘故,还是别的原因,反正保密工作做的不好,事情被她知道了,消息因此穿了出去,曹节等人逐渐得到消息。于是他们用厚重的礼物贿赂程璜,并且对他进行威胁。程璜惧怕,就把阳球等人的密谋全都告诉了曹节。于是曹节等人共同向灵帝报告说:“刘郃跟刘纳、陈球、阳球互通书信,往来勾结,密谋不轨。”灵帝勃然大怒。光和二年十月十四日,将刘郃、陈球、刘纳、阳球逮捕下狱,都在狱中处死。
光和三年(公元180年),首次设立骥厩丞,负责接收和饲养从各郡、国征发来的本应交由太仆管理作为国家资源的马匹作为皇帝私人的御马。史书说由于各地豪强垄断马匹交易,马价涨到一匹值二百万钱。
好微行,喜游幸的灵帝下诏兴建圭苑、灵昆苑。司徒杨赐上书劝阻说:“先帝创立制度,左边开辟鸿池,右边兴建上林苑,不奢不约,正好符合礼仪法度。而今增多规划城郊之地,作为皇家苑囿,破坏肥沃的土地,荒废田园,把农民驱逐出去,畜养飞禽走兽,这大概不是爱民如子的大义。况且现在城外的皇家苑囿已经有五六个之多,足够陛下任情游乐,满足四季的需要。应该好好回想一下夏禹宫室简陋,汉文帝拒绝兴建露台的本意,体恤小民的劳苦。”奏章呈上去后,灵帝打算停止兴建,询问出自鸿都门下的侍中任芝、乐松的意见。他们二人顺着皇帝喜游幸的性情回答说:“过去,周文王的苑囿,方圆有一百里,人们尚且认为太小;齐宣王的苑囿,方圆只有五里,人们却认为太大。现今如果陛下和老百姓共同享用,对政事没有什么妨害。”灵帝听了非常喜悦,便下令兴建。
《后汉书·五行志》记载,灵帝“好胡服、胡帐、胡床、胡坐、胡饭、胡箜篌、胡笛、胡舞”,反正是少数民族传过来的他都喜欢,“京都贵戚,皆竞为之”,雒阳城刮起了一阵胡风。灵帝的做法虽然促进了各民族文化的交流,但他作为皇帝,所作所为却是荒谬的。
然而还有更加荒谬的事情。灵帝在西园开设机构买官,把帝国所有官帽当成了商品出售,他的生意已经做得够大了。但他还不满足,认为这不是真正的商人,不能使他过足商人瘾。于是在光和四年(公元181年),灵帝在后宫修建了许多商业店铺,让宫女们行商贩卖,自己装模作样做起了大商贾。他看到宫女宦官扮作顾客前往购买,与店里假扮的掌柜进行讨价还价时,不亦乐乎!灵帝还常常穿上商人的服饰,在他开的铺子里与假扮行商的宫女们一起饮酒作乐,在他看来,世上没有什么比这更有意思的事情了。据史书记载,灵帝在后宫开设商铺后,后宫常常发生相互盗窃和争斗的事情。
灵帝喜欢动物,特别是喜欢狗。史书说灵帝在西园玩狗,为了表达他对狗的喜爱,把文官的帽子——进贤冠戴在了狗头之上,而官员的绶带也披上了狗背。这是灵帝表达他对天下官员的看法,认为他们像狗吗?这些有待心理学家讨论了。
灵帝在西园遛完狗后,便手执缰绳亲驾驴车——四头驴拉的车子在园内来回奔驰。皇帝的广告效应是巨大的,就像现在官员配奥迪车一样,京城洛阳的人竞相仿效,大家以驾驴车为豪。大家纷纷抢购驴子,致使驴的售价与马价相等。
前面说过,灵帝爱财,喜好积蓄私房钱,并在开始机构西园卖官官,想尽法子据敛钱财,并命人想尽办法收集天下的各种奇珍异宝。然而他认为这样聚敛的财物还不够多,便规定每次各郡、国向大司农、少府上交各种租税贡献时,必须先先精选出一部分珍品,送交管理皇帝私人财物的中署,并美名其曰“导行费”。
中常侍吕强对此上书规劝说:“天下之财,莫不生之阴阳,归之陛下,岂有公私!而今中尚方广敛各郡的珍宝(中尚方敛诸郡之宝),中御府堆满天下出产的丝织品(中御府积天下之缯),西园里收藏着理应由大司农管理的钱物(西园引司农之藏),骥厩中则饲养着本该归太仆管理的马匹(中厩聚太仆之马),而各地向朝廷交纳贡品时,都要送上导行费。这样,征调数量增加,人民贫困,花费增多,贡品却少。贪官污吏从中取利,黎民百姓深受其苦。更有一些阿谀献媚的臣子,喜欢进献私人财物,陛下对他们姑息纵容,这种不良之风因此越来越盛。”
吕强还说“按着依照以往制度,选拔官员的事情应由三府负责,三公在选拔人才时,都要与僚属仔细评议,了解这些人的品行,评估他们的才干。根据他们的才干,通过考核加以任用,并责求他们做出政绩。没有政绩者时,才交付尚书进行弹劾,提请转到给廷尉核查虚实,加以处罚。如今只由尚书负责选拔官员,或由陛下颁下诏书,直接任用,这样,三公就免除了选拔不当的责任,尚书也不再因此获罪。奖惩都得不到,难道谁还肯自己白白地辛劳吗?”
吕强说:“夫立言无显过之咎,明镜无见玼之尤。如恶立言以记过,则不当学也;不欲明镜之见玼,则不当照也。愿陛下详思臣言,不以记过见玼为责。” 他的奏章呈上,灵帝并没有怪罪,却也未加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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