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风流——杜月笙岂止是一个传说》
第33节

作者: 小杜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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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入青帮,豁然开朗。尤其打着张仁奎老太爷的名号,又是杜先生的朋友,杨虎、陈群行走上海滩,出入三教九流之中,就跟回家探亲一样,左右逢源,为开展活动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日期:2010-11-03 13:02:15

  二.2.02.
  杜月笙在杨虎、陈群的策划之下,积极着手组织徒子徒孙,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与此同时,杜月笙找来几位与他关系密切、专做军火生意的洋行买办。这几位买办个个神通广大,只要给钱,他们随时可以买来各种武器。杜月笙直接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大量收购枪枝弹药。“只要有货,钱不是问题。”结果短短时间,他们一共搞来了一万二千多支枪和大量的子丨弹丨。
  黄金荣听说杜月笙在大量收购军火,不免担忧,毕竟他还暂时挂着法租界捕房督察长的头衔。于是打电话把杜月笙请到家里。
  “在租界私藏军火,是法国人最忌讳的,你要多加小心。”
  杜月笙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武装冲突是马上就要来的。现在军火已经买来了,我只嫌不够多,怕误了大事。金荣哥放心,法国人那边,我会十分小心。”
  黄金荣显然是被杜月笙的情绪感染了。“你那边要是地方不够放,不妨叫他们送到我这里来。我想,捕房里的朋友,总不好意思跑来搜我的家吧。”随即又加了一句,“月笙,如果钱不够,随时来我这里拿。”
  回去之后,杜月笙找来张啸林商量,决定立即停止设在两家的赌博活动,杜绝一切闲人进出。从此,华格臬路216号的两个公馆,成为了戒备森严的指挥部。
  杜月笙招来了心腹弟兄“小八股党” 顾嘉棠、芮庆荣、高鑫宝、叶焯山等八人。这八个人,个个都是狠角色,是当年杜月笙打天下时最得力的臂膀,曾经在抢鸦片的血雨腥风中,威震上海滩。如今八个人都已有各自的事业,说起来都是大老板级的人物,腰缠万贯,醉生梦死。可是只要一声召唤,他们便马上赶到杜公馆,就此住下,以便随时听候差遣。杜月笙之驭人有道,由此可见一斑。
  杜月笙给八个人的任务各有不同,总纲却是一样的:组织训练徒子徒孙,并进一步招兵买马。
  安全起见,杜月笙把家里的几十条枪全部拿了出来,杜公馆从管家到仆佣,只要是男的,人手一支。同时为了杨虎、陈群的人身安全和办事方便,杜月笙一面给他们配上防弹背心,一面打电话给黄金荣,请他派巡捕来保驾。结果黄金荣派自己的副手沈德复带人前来充任杨、陈二人的保镖,给足了面子。

  为了便于纠集徒众,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经和杨虎、陈群共同策划,决定组建所谓“中华共进会”,以此名义,更方便招兵买马。杨虎、陈群内心希望杜月笙当会长,可杜月笙是不愿意轻易得罪任何一方的人,虽然已经上了蒋介石的船,却不肯公开带头与共*产*党作对,于是极力推举黄金荣当会长。黄金荣老奸巨猾,哪里肯出这个头?又不好直接推脱,便借口应该借重洪门的力量,所以这个会长,最好请一位洪门大哥来当。

  ——青帮和洪门,是江湖上势力最大的两大帮派,在全国范围来看,洪门犹在青帮之上。只是在上海等地,青帮的风头盖过了洪门而已。
  杜月笙提出由横跨青帮和洪门两大帮派的浦锦荣出任会长,大家一致赞同。浦锦荣,上海本地人,绰号“阿水徒”,大家也尊称他“阿水哥”。本身是洪门大哥,也是青帮“大”字辈王德龄的门生,属于“通”字辈,和杜月笙的弟兄金廷荪、高鑫宝是同参弟兄。会武功,有蛮力,混迹法租界几十年,徒子徒孙众多,在黑社会里有相当号召力。他儿子浦贤元是杜月笙的徒弟,他自己又长期接受三鑫公司的津贴,所以对杜月笙来说,这是个既能冲锋陷阵、又便于控制的角色。

  杜月笙派金廷荪去做浦锦荣的工作,浦锦荣一口答应,并提议将共进会设在他家里,即法租界格洛克路紫阳里 7 号(今柳林路140 弄内)。4月5日,上海各报登出通告:中华共进会成立。
  正在这时,王柏龄来到上海,找到了黄金荣、杜月笙。王柏龄,字茂如,江苏扬州人,曾就读于日本士官 学校,黄埔军校成立后,担任过教育长和教授部主任,北伐战争时,任职国民革命军第一军副军长、兼第二师师长。早在辛亥革命时,王柏龄在陈其美手下,与黄金荣、杜月笙等人即有来往,杜月笙还为他炸死徐老虎帮过大忙。这一次,他是由蒋介石派来做杜月笙的专门军事顾问。
  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王柏龄、杨虎、陈群六人,当即歃血为盟,结为兄弟,一个野心勃勃的小集团由此诞生。
  很快共进会拉起了一万六千多人的阵容,其中黄金荣、杜月笙的徒子徒孙就占了一半以上。
  1927年4月9日,蒋介石宣布上海戒严,委派白崇禧、周凤歧为戒严正副司令。4月11日,密令各省市对共*产*党和革*命群众实行镇压。
  杜月笙等人立即开始行动。 9号当天,杜月笙即已派大管家万墨林给上海总工会负责人汪寿华送去一份请帖,请他于11日晚8点到杜公馆赴宴,共商机密事项。
  汪寿华,共*产*党*员,原名何松林,浙江诸暨人。他曾和***一同去过苏联,回国后在上海从事地下活动。五卅惨案时他是学生会的领袖人物,之后从事工人运动,具有天才般的组织能力。1927年的时候,上海的八大工会,已经全部由汪寿华掌握,并经他组成总工会。依托总工会下的80万工人,汪寿华的力量举足轻重。
  汪寿华和杜月笙原本相识,他也想趁机说服杜加入工人运动,所以听说杜月笙有要事商议,便一口答应准时前往。
  4月11日下午,空气中已经满是怪异的味道。大批国民党军队,四处巡逻、布岗;英法租界巡捕房及驻军也都荷枪实弹,戒备森严,他们的任务,是阻止任何人带枪进入租界的土地。山雨欲来风满楼。
  当天晚上,杜公馆摆开杀场。顾嘉棠、芮庆荣、叶焯山、高鑫宝四大金刚,以及马祥生、谢葆生等人埋伏在大门内;大门外则停放着两部汽车,一部在华格臬路通往李梅路的转角,内有司机和两名武装流氓,另一部在靠近大门处,内无一人,但放着麻袋、绳索、铁锹等杀人凶器。七点三刻,顾嘉棠里外检查一遍, 认为一切准备就绪,便将情况向坐在客厅里的杜月笙作了汇报,杜月笙点点头,起身避往楼上,只叮嘱了一句:“不要在我家里动手”。

  8点整,一辆小车载着汪寿华和一名警卫,来到杜公馆。
  门卫在大门口迎接。汪寿华下车后刚走入大门,停在转角处的汽车便悄无声息地驶向汪寿华的汽车,车内的打手在警卫和司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将他们绑架至秘密地点杀 害了。
  汪寿华进入杜公馆后,快步走向客厅,躲藏在门边的叶焯山乘他抬脚跨过门槛时,用右肩猛然撞击其左胸,接着顾嘉棠、芮庆荣等一拥而 上,穷凶极恶地反剪汪寿华双手,捂住他的口鼻。顾嘉 棠等四大金刚随之将他架上预先停在门口的汽车,由高鑫宝开车,向法租界外的枫林桥地界驶去。
  汪寿华在车上极力挣扎,奈何寡不敌众,只是徒劳。四大金刚作贼心虚,唯恐碰上工人纠察队,提前在汽车里下了毒手,芮庆荣双手扼住汪寿华喉咙,将他掐得晕死过去。汽车开过枫林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几个人跳下汽车,将汪寿华塞 进一个麻袋,七手八脚地挖出一个泥坑,谁知挖到一半,汪寿华在麻袋里苏醒过来。几个人吓了一跳,意识到在汽车里只将他掐昏,并未掐死,立刻手脚忙乱地将汪寿华拖入泥坑,活活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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