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大掌柜这么慷慨激昂,无不热血沸腾,愿效死力。刘冶看看众人到齐,吩咐刘暀到灶房里取一些灰来,把一只鸡杀了血滴进灰里,搅拌几下,伸手抓了一把,涂在脸上。然后对大家说道:
“大家不妨试一下,或者有震慑官兵的效果,最起码不要让他们看清我们是谁。”
众人一听,也纷纷效法。火光照耀之下,一个个面目狰狞,如一群恶魔。
日期:2012-02-22 20:14:58
归去来十一
不大工夫,负责找独轮车的队长过来复命。刘冶对裘甫说道:
“掌柜的去收拾金银细软,装在车上。”
裘甫库房里原有上万两银子,又收拾了一些细软,足足装了十小车。裘甫犹自搜罗出一些财物来,往车上装。刘冶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想道:“生意人看财物原比性命重要。”但也不好制止。
正在这时,出去嘹望的五个人回来复命。村南有一长串火把往这边移动。刘冶让这五人关紧院门,上房观察。裘甫听说官兵来了,这才停下搜寻财物。
房上庄丁报告,官兵来到村外,分成四处进村。刘冶命令熄灭院子中的所有灯火。并让嘹望的庄丁注意隐蔽。不大一会儿,院外的火光越来越近。渐渐的,将院外四周照得灯火通明。刘冶让嘹望的庄丁查清四面官兵的人数后下来。这时外面开始喊话:
“里面的人听着,只拿首犯,胁从不问。”一连喊了好几遍。院内寂静无声。好像能听到旁边人的心跳。
这时房上的嘹望者下来低声禀报,院子四面,每面有一百多人。
“这么大的阵仗,估计有府兵在内。”刘冶心想,唐朝实行府兵制度。府兵也就是唐朝的正规军。想道这里。外面又有人喊话,照例是:
“里面的人听着,只拿首犯,胁从不问。”一连喊了三遍。刘冶赶紧下令,所有人进大厅。喊话刚落,空中就传来哧哧破风的声音。好在人都进了大厅,还是不时有人被流矢射中。
箭射完不久,响起撞门声,刘冶低声命令道:
“所有拿兵器的听着,准备厮杀。”
突然门被撞开来,官兵们倒不敢贸然进来,在门口探头探脑。刘冶拔出春草宝剑来,弹了一下,犹如拨动了一根琴弦,高山流水般余音袅袅。这种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每个人都感到诡异非常,刘冶喊了一声:
“杀!”,
当先冲了出去。刘暀、刘庆、裘甫紧紧跟随,剩下几个也热血上撞,来不及多想,跟着往外闯。门口的官兵是刀牌手,突然看到里面有人冲出,赶紧退下来,撞在长枪兵的队列上,登时乱了阵脚。那前厅到大门也只有十几步路。早被刘冶搅入,劈头盖脸的乱砍。官兵们也没看清刘冶手中的兵器。但见刘冶所到之处,无论是刀、枪、盾牌还是肉体,无不一分为二。接着便是血花盛开,惨叫连连。而刘冶又形如鬼魅一般,官兵都看得傻了。刘暀、刘庆跟在后面扩大战果。也是一刀一个,生猛异常。后面几个人跟在后面捡漏,看还在挣扎的就补上一刀。以往官兵对付盐贩子,都是仗着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现在被别人反超,顿时惊惶失措。等回过神来,已被杀开了一条血胡同。当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恶魔杀人了。”接着一哄而散。
这时,后面压阵的一个折冲校尉,手持长枪,催马来刺刘冶,刘冶看得清楚,闪过长枪,欺近身去,反手一撩,顿时将马头砍下。马往前跑了两步,一下栽倒,校尉也摔了七荤八素。擒贼擒王,刘冶正要反身补剑,刘庆赶到,一刀将校尉的人头砍下,抬脚踢出丈八开外。
另外三面的官兵听到喊声,过来增援,看到刘冶看了马头,不禁魂飞魄散。又看到刘冶飞奔而来,面目狰狞,状如恶魔。谁还敢出来敌手,喊了一声,四下奔散。
日期:2012-02-23 10:22:37
归去来 十二
刘冶见状,也不穷追,喝住众人,回到院内,检点了一下人数,一个也不曾少,当下令众庄丁火速开拔。往东向运河行去。
行了十余里,到了运河,早有十只快船泊在岸边,众人将财物搬上快船,五、六人一船,划向镇江。天明时分,过了长江,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唐朝时长江以南为江南道,长江以北为淮南道。当时藩镇割据,互不相统,过江就算是出境了。
裘甫在镇江设有分号,船到镇江,众人下船。刘冶诸人也早已将脸上的灰泥洗去,将衣服换了,一行人众,投镇江分号去了。
虽然江南和江北互不相属,但究竟同属大唐,这次杀了这么多人,出了这么大事,况且镇江离扬州又这么近,怎么着也要有个风吹草动。比如画影图形,海陆通缉什么的。谁知过了几天,什么事也没有。胆大如刘庆之辈,还要拉刘冶去镇江的望江楼去饮酒。刘冶说道:“还是避避风头再说吧。”谁知刘庆不以为然道:“盐贩和官府火并之事,经常发生,我们已经习惯了,不过官府还从没吃过这么大亏,我也纳闷,这官府也太怂了,竟然能咽下这口气。”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刘冶,但凡做官的人,对下属以及百姓无不颐指气使,对上面点头哈腰,逆来顺受。所以对上面是报喜不报忧,对下面是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刘冶想至此,心下不禁松了一口气,心道:“那么多官兵算是白死了。”
又想到只要裘甫在扬州的田庄不被焚烧,过个三年两载,大家都忘记了,再花点银子,田庄依旧是他裘甫的。这个猜测一点没错,两年之后,裘甫又疏通官府,拿回了在扬州的大宅院,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自从扬州突围之后,私盐帮的上上下下,都对刘冶敬若神明。就连裘甫也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请他。大有喧宾夺主之势,裘甫也渐渐察觉了这种苗头,感到不安起来。一日又大宴刘冶及众位兄弟。席间对刘冶道:
“当时在扬州时,推大哥为军师,不过一时权宜之计,一战之下,大哥才能足以服众,我看大哥还是给我当军师算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点明刘冶的作客地位。
“多谢裘掌柜盛情,我在豫章尚有家小,在此盘桓几日,还是要回去的。掌柜要找军师,我看刘暀计谋深沉,心思慎密,将来历练一番,肯定要胜出我辈。”刘冶顺便举荐了一下自己的义弟。
“大哥莫非嫌军师位卑吗,如果大哥有意,我情愿让出这把椅子,以避贤路。”这句话的意味就更明显了,刘冶何尝听着有点不对劲。当下笑道:
“这一草一木,莫非老弟手创,我哪里敢坐你的位子。更何况我有事在身,不能久留的。”
听刘冶无意在此久居,裘甫也放心一大半。对刘冶说道:
“我也是一片敬爱之心,既然大哥另有别志,我也不便相强。这镇江虽不比扬州,也是个水陆要地,繁华之所,大哥尽管买醉,都算在我的账上。”说罢,又对刘庆道:
“刘庆,你陪大哥四处走走。”
刘庆听掌柜的放出这般话来,顿时欢天喜地,站起来大声说道:
“这事包在我身上。”
日期:2012-02-23 15:29:01
归去来十三
刘庆既然领了将令,便找那镇江的繁华之处,带着刘冶尽日游览,累了便找上好的酒楼喝上几杯,花样翻新,从不重复。刘暀因要帮裘甫料理帐务,抽不开身,偶尔有暇,也来陪饮几杯。
这天,刘冶、刘庆正在滨江的一座酒楼,饮酒望江。刘暀匆匆找来。入了席,饮了几杯,刘冶说道:
“今天老弟气色不平,难道有什么事?”
“这话叫小弟难以启齿。”
“什么事,照直说来,咱们兄弟剖肝输诚,还有什么讲不得的?”刘冶也觉得奇怪。
“是这样的,裘掌柜的看上了兄长的宝剑,让我来问个价格。”
“剑要是能买,我早就给刘庆了。”刘冶有点不满道
“我也是这么说的,不过裘掌柜的说,你看我俩是穷小子,出不起价钱,所以才这般推辞。裘掌柜说,任凭大哥开口,说一不二。”
“他裘甫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刘冶来了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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