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出大唐》
第15节

作者: 阿a浪l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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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息怒,兄弟也是传话,觉得难以启齿。”刘暀劝道
  刘冶转念一想,这事跟二刘无关,犯不着在这发脾气。转颜笑道:
  “这事跟两位兄弟无关,只是他看上我的宝剑,我若不买给他,脸面上过不去,再要生出别的事端来,反而误了相交一场,看来这镇江我是呆不住了。”
  “大哥要走?不卖给他又怎么了。”刘庆急道

  “我也是这么替大哥考虑的。一走了之,留个地步,大家将来也好相见。”
  “这场酒就当我们的别宴了。今天咱们兄弟要痛饮一番。”刘冶说道
  “大哥你要赶路,还是留点余量。”
  三人喝到八成,下了酒楼。自从扬州一战后,刘冶也没多少行李,平时金银宝剑都带在身边,当下去江边买了一条船。刘暀是有备而来,拿出一包银子,约有二百两,递给刘冶,刘冶哪里肯收。刘暀说道:你要是不收下,兄弟我就送你到豫章去。因为刘暀知道,刘冶在扬州损失不小,身上肯定没多少盘缠。刘冶不得已,只得收下。对刘暀说:

  “裘甫此人,好行险事,而又优柔寡断,将来恐怕害了两位兄弟。如果两位遇到什么麻烦,可到豫章来找我。”
  “兄弟记在心里了。”刘暀道
  刘冶上了船,对二刘拱拱手道:
  “跟你们掌柜不辞而别,两位回去多多转圜。”
  “大哥放心前去。”
  舟子拔碇,小船荡开,刘冶立在船头,挥别刘暀、刘庆。二刘站在岸边,直到孤帆远影,没入碧空,方才回去。
  日期:2012-02-23 20:12:27
  归去来十四
  峥嵘赤云西,日脚下平地。柴门鸟雀噪,归客千里至。妻孥怪我在,惊定还拭泪。世乱遭飘荡,生还偶然遂。邻人满墙头,感叹亦歔欷。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
  上面的诗是杜工部在安史之乱中归家所写,对刘冶来说,虽然不能恰如其分,也大略相似。在外漂泊数年的刘冶,终于在这年夏天回到家中。先去给老太公磕了头,又请东邻西舍前来问讯的人吃了饭,等邻居散去,已是夜半更深,儿子已睡去,妻子举灯来照,喜极而泣。

  妻子张氏问他数年来的行踪,刘冶一一说了,独将在扬州的一段略过,怕家里人担心。张氏一会儿叹一会儿笑。等刘冶说完。方才说道:
  “其实最盼你回来的是老爷子,老爷子年事已高,生怕不能再见你一面。你既然回来了,有空就多陪老爷子说说话。”
  父子连心,刘冶听到这里,不禁鼻子一酸,就要流下泪来。连忙叉开话题说道:
  “儿子也长这么大了,好像倒和我生分了,看到我,转身跑进屋里,再也不出来。”
  “就是孩子告诉我,你回来了。你没回来时,孩子天天念叨着,等你回来,又不跟你亲了。这都怪你,一走几年,连个信也不寄回来。”

  刘冶听至此,眼泪再也忍不住,连忙假装看孩子。将眼泪偷偷地抹了。
  刘冶家在豫章府也算是中等人家,在县城内有个三进的大院子,在乡下还有上百亩地。刘冶家住在城内,乡下的田庄地托人照管,每年也有个几百石的收入。城内这所三进的大院子,第一进是前厅,门楼带两厢房,住着一对老夫妻,是刘冶的远方亲戚,帮着刘冶料理家务,第二进是正厅,带两厢房,是刘冶一家的住所,第三进是后院,也是一厅两厢房,住着老太公。

  刘冶的祖父辈们以冶铁起家,挣了不少家业,后来官府榷盐铁,便不再公开干这一行,到乡下买了田庄,收些租子。然而祖传的手艺,倒是没丢。在乡下的大院里,还有冶炉。
  第二天早上醒来,刘冶睁开眼,儿子在旁边看他。刘冶一把搂过来,用胡子扎了他几下。孩子一边躲一边笑,不大一会儿,就和刘冶混熟了。刘冶起来洗漱完毕,带着儿子到后院去给老太公请安。吃过早饭后,送儿子去了学堂,刘冶就到后院来,陪老太公说话。
  刘冶将这几年在旅途中的见闻拣有趣的事讲给老太公听:
  “两年前我在太湖,遇到了一个老渔夫,老渔夫说他年轻的时候,有次去捕鱼,撒了十余网,一无所获。打算再撒最后一网就移船。谁知一网下去,捞出来一个镜子,也不很大。有七八寸。渔夫看看没有鱼,有点恼火,就把镜子扔进湖里。然后移船到别的地方,撒下一网,拉出来一看,还是那个镜子。渔夫很惊异,拿镜子一照,竟然看见自己的五脏六腑,连筋骨血管都看得很清楚。当时大吃一惊,吓得昏迷过去。旁边有几个同伴看他突然昏迷,就划船过来观看,看他手中握着镜子。就一个个拿镜子来照,凡是照镜子的人无不倒下,呕吐狼藉。有一个人比较机灵,背过脸去拿了镜子,扔到水中。过了好大一会儿,几个倒下的人醒过来,以为遇到了妖怪,相互搀扶着回家。那个渔夫以前经常关节痛疼,并且也经常腹痛,从照过镜子以后,竟然再也没犯过毛病。”

  老太公听罢,哈哈大笑道:
  “真是乡野鄙夫,没见过宝贝,竟然把宝镜扔了,如果用它来照地下,哪里埋藏着宝贝不是一清二楚?”
  日期:2012-02-24 08:32:19
  归去来十五
  刘冶看老太公高兴,谈兴大发,想起春草宝剑来,就把他如何在长安买到马镫,如何在砀山遇到朱诚,朱诚又是如何聪明,两人如何炼剑,一一说给太公。太公听罢,果然手舞足蹈,连忙命刘冶把春草宝剑取来观看。刘冶依言取来,太公拔剑出鞘。太公不禁说道:
  “秋水愁绝,真令人头白。”
  “老爷子好个评论。”刘冶不禁哈哈大笑。

  “此剑虽然未至于至善,我儿漂泊数年,倒也不虚此行。”刘冶得到父亲的赞誉,心想这几年的功夫总算是有个定论。然而心中有个疑问,不禁说道:
  “什么叫至于至善。”
  “至善之物,应该是不偏不倚,纯正中和。一如中秋之月华。澄明清澈,不悲不喜。”
  “老爷子又上升的理想的境界了。”刘冶打趣道:
  “不错,其实我也没见过。这把应是我见过最好的剑了。”太公也善于面谀。

  父子俩不禁开怀一笑。笑过之后,太公正色道:
  “所谓的宝物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不可以为常法以教儿孙。不知道你锤炼的功夫有没有长进,这才是立身之本,传家之法。”
  “估计能达到五十炼吧。”刘冶看到父亲变色,也改容答道。
  “你能炼出胜过百炼的宝剑,手上的功夫却只有五十炼?”太公有点怀疑。
  “花铁是我偶然得来,炼剑又不是常法,所以没什么长进。”

  “比如爬山,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能爬到绝顶,便可一览无余。估计你自己长进了却不自知而已。现在你在家,正好有时间,把祖传的手艺再融会贯通一下。能炼出百炼钢来,我觉得不是问题。”太公鼓励儿子道
  “谨遵父命。过几天我就去乡下,一定要把百炼钢炼成!”刘冶立下军令状。
  因为儿子刚从外面回来,马上就逼着他练功,有点不近人情,太公忽然改变了话题道:
  “听你说了这么多,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
  日期:2012-02-24 15:54:18

  归去来十六
  “你在家里就没出过门,也能有故事?”刘冶装作不相信,无非是挺身入戏,逗他父亲。
  “我怎么就不能有故事?”大凡上了年龄的人,容易较真:“你听好了。”
  “说得也是我大唐轶事,具体年代已不可考了。”
  该不会是老爷子年事已高,记忆衰退,忘了吧,刘冶本来想打趣老爷子一下,忍住了没说。
  “话说有一个士人去耕地,士人呢就是读书人,为什么去耕地呢,因为还没有做官,这大概类似你那个结义兄弟朱诚。”
  老爷子罗里八嗦。旁证博引。刘冶想如果任凭他发挥,不知道又扯到哪去了,就提醒道:
  “士人去耕地了,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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