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乱世奸雄的成长史:曹操的奋斗》
第21节

作者: 诗酒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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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想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曹操难免灰心,也担心因此会招来家祸,就激流勇退,上书称病,辞职返乡了。在官场打磨十年的曹操,再也不是洛阳的生瓜蛋子,他知道,尽管自己想“能臣”,但做能臣是有条件的,第一,要天下太平,这一条重要,也即是说只有在治世才可能做能臣,如果在身处乱世,小命都不保了,那还有工夫去考虑什么“能臣“奸雄”的,就会像诸葛亮《出师表》说的那样,“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第二要看皇帝,就是这个皇帝是什么样的人,有没有追求,是不是要创造一个盛世;第三,朝廷风气好不好,比如北宋王安石变法,帮忙的没有,拆台的成堆,那也做不成能臣;第四,就是上面的条件都具备了,还要看皇帝的心情和兴趣。比方说汉文帝,那不是昏君,汉文帝的时代也是西汉王朝最好的时代,号称文景之治,汉文帝也非常欣赏贾谊这个人,应该说是贾谊做能臣的条件都具备了,但是怎么样了最后?“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还是不用他,最后把他打发到长沙,害得贾谊终日以泪洗面哭死在那里。既然做能臣是要有条件的,而自己所处的那个时代不具备这个条件,也怕连累家族,又不愿为虎作伥,于是曹操便托病归乡,在城外盖了房子住下,“春夏习读书传,秋冬弋猎,以自娱乐”。 但是曹操并没有忘记国家大事,他仍然关心着自己的国家和民族。

  四、天下大乱
  曹操做梦都想着天下天平,抑或自己创造一个盛世,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人不乐意,宦官不乐意,因为治世就意味着他们时代的终结;有野心的人愿不愿意,因为治世就可能会使他们的野心成为水中花;就连汉灵帝也不愿意,因为治世就标志着他美好生活的结束,于是,乱世就在他们的期待和盼望中到来……
  乱世来了,曹操是大喜还是大悲,抑或悲喜交加,是隐忍于乱世,是趁势出击,是等待治世到来再出山
  1.皇帝不是换着玩的
  中平二年(公元185年),曹操三十一岁,在离开老家亳州七年后,又回来了,原因如出一辙,这一回还是上一回,稍有区别的是,上一回是“被”回来的,这一回是主动回来的。人们常说,“吃一堑长一智”,曹操做洛阳北部尉时,太过严厉,棒杀宦官蹇硕的叔叔蹇图,后来在权力游戏中被淘汰;吃了一次亏,该长记性了,这是一般人的思维,曹操不是这样的,他的原则是“在哪里跌倒就从那里站起来”:做济南相时,曹操比做洛阳北部尉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结果大刀阔斧砍伤了皇族,这样一来,曹操就完全得罪了皇帝身边的人,宦官已经恨之入骨,而皇族也欲除之而后快,后果很严重。

  曹操知道危险之地不可久留,为了家人的安危,曹操以身体健康为由,主动辞职,回老家,在亳州城外建了茅屋,春夏天在那里读书,秋冬之际到野外打猎。本来打算从跌倒的地方站起来,结果不但没有站起来,反而又重新倒下去。
  曹操这种春夏读书秋冬打猎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这种生活既不是他本人的意愿,所谓读书打猎其实就是一种样子,是做给朝廷看的,是做给天下人的看的,同时也是一种炒作,我曹操的书读得好不好?好,“明古学”,天下人都知道,现在还在读,为什么还在读?一是要报效国家,二是报国无门,没有事做只能读书。我曹操的武功怎样?当年勇闯张让府邸全身而退,镇压黄巾功勋卓著,有没有本事, 这也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而今之计,一身武功,却只能用来打猎,报国无门啊!

  这样的人才,在朝廷做官,你不放心,辞官回乡,又给你添堵,左右不是,用了麻烦,不用更麻烦。虽然这几年,曹操的仕途不顺,但曹操的父亲曹嵩的仕途却是顺风又顺水。有养父靠曹腾的关系罩着,加上得体的待人处世,在汉桓帝末期曹嵩就官拜司隶校尉,到了灵帝即位,又升任大司农、大鸿胪,先后掌管国家的财政礼仪,位列九卿,位高权重。曹嵩并不是个清廉之人,多年为官,因权导利,曹家可谓富甲一方。中平四年(187年)汉灵帝营造西花园经费不足,公开拍卖官职,曹嵩由于不满足于大鸿胪的职位,花去万金为自己捐了太尉一职。太尉仅次于大将军,曹嵩由此达到了自己政治生涯的最高峰。

  有道是,老子英雄儿好汉,曹太尉的儿子哪能在家赋闲。就这样不知道是朝廷爱才还是另有操作,抑或是曹操的炒作成功,中平四年(公元187年),曹操三十三岁,朝廷任命曹操为都尉。这都尉,级别相当于分军区司令员。都尉权力没校尉大,汉代十大校尉中司隶校尉很大:东汉初年,汉光武帝刘秀省去丞相司直,使司隶校尉获得更大的权势,朝会时和尚书令、御史中丞一起都有专席,当时有“三独坐”之称。东汉时司隶校尉常常劾奏三公等尊官,故为百僚所畏惮。司隶校尉对京师地区的督察也有所加强,京师七郡称为司隶部,成为十三州之一(见两汉州部)。

  在外戚与宦官的斗争中,一方常借重司隶校尉的力量挫败对方,如宦官单超等谋诛梁冀,汉桓帝派司隶校尉张彪率兵围困梁冀住宅,将他杀死。汉末,外戚何进欲诛宦官,以袁绍为此职,并授予他较大权力,后来袁绍果然尽灭宦官。从此,司隶校尉成为政权中枢里举足轻重的角色,所以董卓称之为“雄职”。曹操在夺取大权后,也领司隶校尉以自重。

  这父子俩好像犯冲似的,刚刚同朝为官比翼双飞,曹嵩就丢官了。中平五年(公元188年),四月,黄巾军再次发生起义,黄巾余部纷纷起事。2月,郭太等于西河白波谷起事,攻略太原郡、河东郡等地。4月,汝南郡葛陂黄巾军再起,攻略郡县。由于曹嵩官居太尉(相当于全国总司令),自然要对黄巾起义负责任,最起码要负领导责任,于是被免去太尉。

  为了镇压这次平乱,这年3月,灵帝接受太常刘焉的建议,将部分刺史改为州牧,由宗室或重臣担任,让其拥有地方军、政之权,以便加强地方政权的实力,更易控制地方,有效进剿黄巾余部。这个刘焉之所以提这些建议,并不是为了汉灵帝好,而是有自己的小算盘,那就是想做皇帝。 
  刘焉本为京官,汉灵帝末期,因手下密报说“京师将乱,益州分野有天子气”(《三国志•刘焉传》),一听有这等好事,便积极要求前往西南一隅的益州担任军政首长。刘焉到任后,镇压黄巾义军和地方豪强,抚纳离叛,广树恩信,很快便名声大震。或许刘焉就是冲着天子气来的,得势不久便制造了天子的座车等车具千余辆。荆州牧刘表上书皇帝讥讽刘焉说,他像当年孔子的学生子夏在西河时被人当作圣人孔子了。后来刘焉的车具毁于火灾,自己也发病死了。这个刘焉不想却为别人做了嫁衣,不光自己没有做成皇帝,而且自己的儿子刘彰还拱手把益州送给了刘备,结果“益州分野有天子气”,不过做皇帝是刘备。

  正是刘焉的这一馊主意,汉灵帝才下放权力,助长地方军拥兵自重,各群雄互相攻击,逐鹿中原,甚至东汉皇帝在军阀手中如同无物,所以黄巾民变是促使东汉灭亡的导火线,也是三国时代的序幕。虽然如此,乱事仍造就了大赦党人,令许多文人、官吏得以重新受任。
  这些军阀表面上还是东汉王朝的臣子,估计早已把龙袍当内衣穿了,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畏惧皇权正统观念在群众中影响力。于是这些军阀不时还要喊些报效朝廷之类口号,而且喊得非常真诚。中国人向来是活泛的,善于利用游戏规则,实在利用不了就改变,而且还总结出了“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经验。
  面对皇帝,试问古往今来,但凡有一点条件,有谁能抵挡了!于是上演了多少闹剧,编理由,找借口,并且多数情况下是偷偷摸摸的试图染指皇权的小动作,结果往往是自作聪明,偷鸡不成蚀把米,像是笨贼做案,甚是可乐。就在刘焉提出建议两个月后,就有人按捺不住了,这个人就是冀州刺史王芬。  这王芬当然没有自己做皇帝的胆量和能力,因而就只能在刘姓皇族身上打主意,拥立刘姓皇族成员为帝。这是有先例的,有规矩可循的,实际上东汉中后期一百余年中,皇帝大多短命或无子(皇子早夭)。皇帝死后,新皇帝就由把持朝政的太后与外戚(通常为太后的父或兄)从外蕃(皇族受封于外地为王、侯者)中选出。由此可以看出,只要是刘姓的龙种都有可能成为皇帝的侯选人。不过天子的宝座通常情况下具有唯一性,招外蕃小儿入继大统,是以皇子缺失为前提的。但王芬的这次有些超出常规,他打算废掉汉灵帝另立,这在刘秀建立东汉以来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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