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乱世奸雄的成长史:曹操的奋斗》
第22节作者:
诗酒墨香 冀州是张角的根据地,另一方面还有剿灭黑山贼的任务,因而这个地方算是有点特区的味道,中央对这里有特殊的政策,因而相对于同级别的官员,这里的权力要大一些。所以这冀州刺史最先能做大,当时王芬不说宾客满座,确实养了不少食客。最有,名气的当属曾经说过“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陈蕃的公子陈逸,这陈逸由于和汉灵帝及宦官有杀父之仇,很想找机会报仇。另外一个就是襄楷,这襄楷可以说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夸张一点说,还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后汉书》评价:“能仰瞻俯察,参诸人事,祸福吉凶既应,引之教义亦明”,这襄楷对预测说:“天文不利宦者,黄门、常侍(贵)族灭矣。”听说自己的杀父仇人将有不测,陈逸很是高兴。王芬听到也很兴奋,说道:“如果真的想你所预测的那样,我王芬愿意做这件事(然者,芬原驱除)。”
这王芬能做到冀州刺史,那智商也不至于弱到哪儿去,自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于是开始联合其他同盟,一个是南阳许攸、一个是沛国周旌。他们仍感实力不足,需要一个有影响有实力的人来支撑台面,想来想去,只有曹操合适,因为:一、曹操是名门(尽管是宦官)之后,做官名声好,在名士中有号召力;二、曹操文武全才,还有军功,有震慑力;三、曹操的父亲曹嵩曾经官至太尉,有军方背景。
于是便由许攸搭桥,联络曹操,曹操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而是从形势上进行了分析判断,曹操指出,废立皇帝这样的事情不是闹着玩的,是天下最不吉祥的事情。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做,古人也有这样做的,他们都是再三权衡成败的后果,然后根据轻重进行,最后成功。一个是伊尹,一个是霍光。伊尹对殷商天下非常忠诚,没有私欲,还具有管理其他大臣的权势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他能够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判断,决定是废还是立,都能进退自如,计从事成。霍光呢,他受命托国,凭借皇亲国戚的地位,在内有太后秉政支持,在外有大批重臣官员跟随,而昌邑王那时刚即位不久,还没来得及培植亲信党羽,没有可依靠的心腹,朝廷上缺乏支持自己的势力,所以霍光做这件事就像转个圈一样简单,行废皇帝的大事简直是摧枯拉朽,一下就成功。可是你们诸位却只看到容易做的一面,没发现难做的一面。你们自己想想吧,拉帮结派还有像当初七国那样的吗?合肥那块地方,能比得上当初的吴国和楚国吗?这样的情况还想做这不同寻常的事情,指望一定会成功,太危险了吧!(夫废立之事,天下之至不祥也。古人有权成败、计轻重而行之者,伊尹、霍光是也。伊尹怀至忠之诚,据宰臣之势,处官司之上,故进退废置,计从事立。及至霍光受讬国之任,藉宗臣之位,内因太后秉政之重,外有群卿同欲之势,昌邑即位日浅,未有贵宠,朝乏谠臣,议出密近,故计行如转圜,事成如摧朽。今诸君徒见曩者之易,未睹当今之难。诸君自度,结众连党,何若七国?合肥之贵,孰若吴、楚?而造作非常,欲望必克,不亦危乎!)
这件事是曹操第一次介入一场政变的大事。曹操说王芬等人没有条件政变,就关系到判断王芬的势力了。王芬有多少政治和军事实力呢?东汉实行州、郡国、县三级制,共12州,每州置刺史一人,掌握该州军政,权力比现在省长还大。郡、国在治理上是一个辖区概念,性质上却又是两个概念,州以下的郡,若有皇子封王,就称为“国”,也叫“王国”。合肥侯大概就在冀州,所以王芬要以他的名目起事。“县”为皇后、公主食邑地。王芬是冀州刺史,下属9个郡国,位例12州第四。但按曹操所说,当有7个国,2个郡,皇族的势力颇大。当时共有105个“国”,所以曹操说你虽有七国之势,如何敌得过105国的形势呢?就算不以天下王国来计算,光是吴楚两地的王国,冀州也比不上。
曹操回绝王芬的要点有三处:第一、你有没有至忠之诚,而不是图私利?这关系到人心的向背;第二,你有没有政治和军事的位势与实力?第三,你有没有应变的权谋?这三条一条都不占,只凭欲望行事,你不可能成功。
尽管曹操对形势的判断很准确,但王芬他们并没有接受曹操的建议,反而在这条不归路走了下去。于是王芬与许攸等人结谋,想趁着路过冀州的时候动手。果然机会来了,汉灵帝打算北巡河间旧宅,王芬他们密谋借此动手,于是上书言黑山贼攻劫郡县,求得起兵。
王芬你有襄楷看天象,汉灵帝有太史看天象,这太史也不是白吃饭的,一观天象,发现“北方有赤气,东西竟天”,太史上言“当有阴谋,不宜北行”,汉灵帝决定不去了。皇帝于是没有同意王芬的请求,下令王芬撤兵,然后立刻召见王芬。王芬害怕,于是全家自杀。这倒省了汉灵帝很多事,用不着株连九族了,也用不着追究同案犯了,又多了一笔卖官买卖。
从这件事看来,一方面显示了曹操深通权谋和机变的一面,而另一方面也凸显了曹操的大局观。其中大局观最为重要,一个能成大事的人,大局观至为重要,只有洞观局势,才能在执行中游刃有余,如入无人之境。这是的大局观就是忠君和人心,其中忠君是政治是政治立场,人心则与军事有关。曹操自然熟知这些,他将这两者看成是一致的:只有忠君,才能得人心。因而他首先提到了伊尹能成事,是因为他有“至忠之诚”,能得人心。这个政治态度的形成,大略与他的身世相关,由于他的身世和名份都不太“光彩”,所以对这一点尤其敏感。他需要用“忠君”的意志,来抗衡名份的低下,助力治国平天下的雄心。
日期:2010-08-30 09:08:36
2.都是汉灵帝惹的祸
诸葛亮在在其传世名篇《出师表》写了这样一段关于汉灵帝的话,“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
这样评价汉灵帝的确不算过分,应该是恰如其分,当然这话不完全是评价汉桓帝和汉灵帝的还是警戒刘禅的。但就说这汉灵帝吧,如果单单从人的角度来说,他未必是最不称职的一个,也未必是最荒唐的一个,也未必是最能折腾的一个,从皇帝来说,这三样他都占全了。用一句总结的话说,汉灵帝几乎做完了作为皇帝最不该做的事。本来一个国家在汉灵帝的前任汉桓帝手上已经折腾得差不多了,到了汉灵帝手上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这汉灵帝生前折腾,临死临死又亲手布置乱局。
也许是少年时代的心理阴影吧,年幼的刘宏即位以后,首先面对的就是士大夫集团和宦官集团之间的党争。这场斗争在年仅12岁的刘宏心中影响甚大,甚至影响了他的一生。士大夫集团和宦官集团之间的斗争,使得刘宏先成为士大夫手中的棋子,后来又被宦官控制,看着一个个人头落地,汉灵帝还是有些害怕,但和士大夫比起来,宦官更人性一些,他们总是顺着汉灵帝,逗汉灵帝玩,想方设法让汉灵帝开心,而决不会像士大夫那样时不时就做出倒人胃口的事情,令自己很不舒服。所以相对于士大夫来说,这汉灵帝觉得还是宦官更亲近一些。
如果汉灵帝对刘家王朝有贡献的话,那就是他有两个儿子,这一点的确超越了他的前任,给刘家王朝的粉丝们带来几多希望。汉灵帝的大儿子刘辨是与何屠户妹妹何皇后生的,这皇后就是镇压黄巾起义的大将军何进的妹妹,尽管是屠户出身,因为妹荣兄贵,何屠户就成了何大将军。尽管这刘辨是长子,又有舅舅何进的支持,但汉灵帝不喜欢皇子辩,反而喜欢王美人所生的皇子协。后来群臣奏请汉灵帝立皇太子时,灵帝认为皇子刘辩行为轻佻,没有帝王的威仪,不适合做皇帝,想立皇子协为太子,但因何皇后在宫中受宠,而且何皇后的兄长何进任大将军并在朝中位高权重,故立太子之事久拖不决,一直到灵帝驾崩时都没有立太子。
尽管汉灵帝看不上刘辨,但有舅舅和群臣的支持,皇位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汉灵帝就是一个喜欢折腾的主,折腾了一辈子还嫌不过瘾,在临死前又折腾了一把。汉灵帝为分外戚大将军何进兵权,以期能让自己中意的小儿子刘协做皇帝,中平五年八月(188年),汉灵帝设置西园八校尉,是在洛阳西园招募壮丁设立的一支军事组织。(《后汉书》卷八《孝灵帝纪》:“中平五年八月,初置西园八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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