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宰辅的交游行谊》
第10节

作者: syetse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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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治理黄河几经起落,多无成效。万历初年因为治河问题,群臣争执得好不热闹:不是在开凿新河和维持漕运上举棋不定就是州府在通海和引泉上相互掣肘,加上资金匮乏,劳役不济,两次都以失败告终。
  李幼滋赴任后,果断起用有治河经验的河漕都御使潘季驯总理河工,并且力排众议,接受了潘季驯塞崔镇决口,修筑遥堤,疏通山东全境河道的治河方案。
  李幼滋坐镇京城,为治河当钱粮师爷,他深谙新政按亩征银的精妙,专催庄园大户依田摊银,抽成补工,一年内筹到治河专款折银60万两,相当于万历元年太仓库存现银的三倍。
  功夫不负有心人,李幼滋成功了。万历八年二月,治河工程勘毕奏报,筹划工量悉数完成,黄河数段漕运畅通。
  皇帝龙颜大悦,遂御赐"三代尚书"坊表,立汉白玉牌坊于李大人老家——应城县城西街,以示表彰。

  万历十年,张居正病逝,同年年底,聪明的李幼滋已察觉到大势已去,心灰意冷,功成身退,离开那个乌烟瘴气的朝堂,回到阔别多年的河头湾。
  两年后,清算张居正的运动达到高丨潮丨,张家已经家破人亡,李幼滋也"望重东山,抱志而卒",随同他的挚友一起驾鹤西归。
  日期:2012-02-24 08:47:59
  知己耿氏兄弟
  耿定向,字在伦,号楚侗,湖北黄安人,嘉靖三十五年进士。一般人或许对耿先生闻所未闻,但他在当时绝对是社会名流,大学问家,黄宗羲把他归为泰州学派。
  耿定向曾联络家乡各地的学者,兴建书院,讲学传道,声名大振,学风蔚起,偏僻之乡,一时闻名遐迩,影响久远,时人曰“盖公没后,抱公遗经为世名卿及名师者不可胜数。吾友瞿元立守黄,谓黄之人有质雅而好修者,不问知其为耿公之子弟与其弟子也”。
  耿定向初入仕途之际正值奸相严嵩当国,作为张居正的知己,耿定向还是毫无保留地向严嵩推荐张翰林,认为张君乃及其难得的治国安邦之才。后来徐阶秉政,耿定向又致书给首辅曰:张君性喜简淡,阁下如此青睐张君,深相奖挹,诚为天下得人。累累千言,拳拳以推贤援能为意。
  耿先生为官清正廉明,不论庙堂之上,或是江湖小民,都对他交口称赞,素有贤名。他起初是一位正直的铁面御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畏权贵,敢于弹劾严嵩党羽——吏部尚书吴鹏之婿董份会试偏私等罪,但终因严嵩袒护而无结果。

  出按甘肃时,不论推荐人才还是纠察弹劾酷吏都不徇私情;又因讥讽执政高拱骄恣擅权,心胸狭隘,无宰相气度而被高党贬斥。
  张居正一向很佩服耿定向的人品、学问,曾修书一封致远在甘肃的耿兄长畅谈时政和人生理想,言:“长安暮局屡变,江南羽檄旁午。京师十里之外,大盗十百为群。贪风不止,民怨日深。??非得磊落奇伟之士,大破常格,扫除廓清,不足以弥天下之患。顾世虽有此人,未必知,即知之,未必用,此可为慨叹也”。
  此信引来后世无数仁人志士对张居正的尊崇敬仰,他们从中看到一位年轻人对国势日坏的深切担忧和壮志难酬的无奈,但鲜有人留意到收信者耿定向的回复。
  笔者通过查阅《耿天台先生全书》,找到了耿定向的回信。
  耿定向欲扬先抑,正话反说,先把张居正教训一番:“太冷耳,仆前云云,曾未一毫在公身上起念。”

  后来笔锋一转:“第念天下生人如公者,必有所为顾厚积者,其施远而递运者,其用神故为云然耳。此是仆为世界鄙心太热之故,细玩公来教,果又似太冷也”。
  管中规豹,这些只言片语足以体现耿定向与张居正的深厚友谊和知张居正之深。
  时光如水,转眼间昔日所推重的好友张居正跃居首辅之位,而耿定向则作为首辅亲信被委以重任——派往福建丈田,行条编。
  在好友张居正面临夺情起复这个重大历史关头,耿定向先后写信给张居正本人和自己友人,把张首辅赞誉为伊尹、周公这样的名相,而指责那些反对夺情的言官好事,他们看似爱国守礼,其实分不清大是大非,无事生非,祸害国家。
  耿大人非常鼓励首辅夺情,因为商朝名臣伊尹就冒天下之大不韪,首辅想要建功立业、安定社稷也要有这样的勇气。不料遭到以气节自负的士大夫的猛烈批评,认为他这是谄媚当权派的表现。
  做朋友难,做一个名人背后的朋友更是难上加难。一个没有绯闻的名人不算是真正的名人,而他身后的支持者必然也会被污水泼及。
  不论是耿定向还是李幼滋,本来寻常的维护朋友在别人眼中也成了阿谀奉承。
  其实这种批评不值一驳。知居正者楚侗也,两人友情深厚,是推心置腹的知己,老耿本来就受到首辅重用不需要谄媚邀宠。他只不过是站在大明帝国国家大局和居正能够更好地施展个人抱负的立场上立论。

  令人遗憾的是,两人的合作并没有圆满的结局。
  随着张首辅晚年自信心的极度膨胀,他已经听不得别人的批评反对,耿定向屡屡向他倾诉衷肠,建议相君为政稍宽和,还要相君召回那些因批评忤逆张居正和他的万历新政而被放归田野的正直人士,以此凝聚人心。
  张居正终究没有采纳耿定向的意见,而是渐渐疏远他。恰逢耿定向回家守孝,张居正也并没有因为政见不合而在生活上也漠不关心,他首先安慰耿兄,还亲自为耿父向朝廷请求恤典,甚至打算自己退休后与耿老兄一起游山玩水,优哉游哉。
  可惜没多久,积劳成疾的张居正溘然长逝,接下来上演的就是满朝上下惊心动魄的倒张大清算。
  至于耿定向当时究竟持何种态度,我们不得而知,但翻阅他事后给友人刘应峰的书信可以断定:他不敢苟同相爷后期的学术理论和行政作风,认为江陵公勤劳半生,太急切救国救民而导致他后期服赝申韩之术,身边确有一些小人兴风作浪,乘风献媚,丧失士大夫之心。但对昔日这位勤勉操劳,锐意任事的好友的覆巢之祸、千古奇冤还是深表同情。

  历史令人玩味,张居正死败以后,耿定向又被朝廷重新起用,官至户部尚书,十余年以后也离开人世。
  此外,耿定向的弟弟耿定力为隆庆五年进士,张居正作为他的大座师,极为喜爱这位学生兼知己的弟弟,对耿老二“独加殊盼”。
  耿定力也不负乃师期望,是一位难得的贤臣良吏。他在成都知府任内提出采木收木法,减免官吏勒索,尤其是其巧妙“灭蝗正俗”的事迹传为佳话。
  四川当地有条恶俗“不丧而冠素”,也就是人死了不发丧而只戴白帽。   碰巧成都闹蝗灾,上有命令消灭蝗害,耿知府还没来得及下令捕蝗,就在路上碰到三位头戴白帽的富二代。
  耿知府不禁责备他们:“亲人过世不发丧只戴白帽,就算律法能容,你们良心可安?现在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看你们能不能尽力捕蝗,来安慰死者。”   三名富家子弟立即招募乡人捕蝗,平息了一场蝗灾。 时人评说:耿定力本来只是奉命消灭蝗虫,借导正不良风俗促使乡人尽力灭蝗,真可说是灵心妙用,一举两得。

  后来,小耿还敢于揭露税收官吏残酷横暴、贪赃枉法等弊端,并申述宦官干政的危害,累官至兵部侍郎。他晚年辞官讲学,也常在学生面前追忆乃师“严毅端重,才美天授”,感叹千古英贤为国之忠。
  日期:2012-02-24 08:55:24
  支持家乡建设
  公共事务涉及地方的长治久安和民众的根本利益。
  “进亦忧,退亦忧”。
  无论在野求学还是在朝执政,张居正都极为重视荆楚大地的地方公共事务,他视野宽阔,从建设堤防、兴修水利,到改折漕粮、发行钱币,再到选拔优秀学政官员,无一不关注。

  1、扶持文教。
  江南地区文化底蕴深厚,人才辈出;而湖北文教较落后,科举不旺。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张居正从学政官员选择、提督学道权限确定、选贡选拔等方面入手,扶持湖北文教。他亲自挑选当时有名的理学大师胡直、金学曾等人赴楚主持文教工作,振饬学校。
  (胡直,万历初年曾任湖广督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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