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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夺城
　　二 南王遇难，全州不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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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荣的消极怠工，让赛尚阿很不满意。太平军占领兴安北上，宣告南线平安无事。确定太平军不会杀回阳朔、桂林，赛尚阿决定出去走走。5月25日，赛中堂从阳朔出发，26日到达桂林城外。可是，桂林的架式又让他吃了一惊。

　　赛中堂见桂林城门依然坚守，纳闷不小。原来守城功臣邹鸣鹤仍在戒严，桂林依然处于一级战备状态。赛中堂不禁暗暗嘀咕：这世上还有比我胆小更小的人啊？让赛中堂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邹鸣鹤竟然不肯为他打开城门！堂堂赛中堂，哭笑不得，只好气鼓鼓地从云梯爬进桂林。
　　邹鸣鹤莫不是被吓傻了不成？难道他以为这个赛中堂，有可能是太平军假冒，来骗开城门的不成！赛中堂不想去分析邹鸣鹤的行为，适合于心理学的哪条原理。他要办的事情，还很多。
　　爬围墙进城，斯文扫地的赛中堂，对邹鸣鹤的无聊加无耻，大为光火，于是向咸丰打小报告。写着写着，就想起了向荣。除了描述邹鸣鹤的胆小怕事，赛尚阿还狠狠说了向荣不少坏话。大意是说向荣借口省城防务重要，将精兵留在桂林，自己称病，推诿追击，好言相劝也不买帐，只怕是要赖在桂林不走了。
　　打报告可以宣泄不良情绪，但是解决不了问题。皇帝远在天边，远水救不了近火，当务之急，还是追击太平军重要，要不自己也得跟着这俩人倒霉。一个明显心理有障碍，一个自称身体有障碍，都不是容易搞掂的主。
　　堂堂钦差大臣，虽然奈何不得这一软一硬演双簧，但使唤小兵还是绰绰有余。无奈的赛尚阿，只好陆续督促城中7000人马，开拨增援全州。加上已经出发的7000人，还有李能臣的3000人，张国梁的1000人，总算赶齐了两万大军。经此一番努力，赛尚阿对全州战事，稍感宽心。问题是，太平军会让赛中堂宽心吗？

日期：2010-05-29　07:3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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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夺城
　　二 南王遇难，全州不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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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尚阿这边一闹一折腾，又让太平军抢了先机。就在赛尚阿从阳朔动身的前一天，太平军水路就已抵达全州城外，陆路主力正向全州集结。

　　赛中堂从阳朔动身的那天，太平军主力赶到，开始攻打全州。
　　全州是座美丽的山城，东靠隆城山，南倚三华山，西临湘山、盘石山，北枕柳山。难得是湘江纵贯州城而过，为雄伟山城平添几分温柔色彩。溯江而上，可达桂林；沿江而下，可抵两湖。往东越过华黄山脉，可经小路到达湖南永州、道州和永明。
　　全州城不但风景怡人，而且易守难攻。且不说城外山峦险关足可拱卫州城，单凭5里城围、2.5丈高的砖砌城墙，就远远胜过永安。破城并非易事。
　　太平军的逼近，打破了山城的平静，也急坏了城内的两位知州。怎么会有两个知州？原来，新任知州曹燮培与上任知州瑞麟，正在办理移交。太平军杀来，新知州便邀老知州协助守城。城内只有兵将1000余人，城外是10000人的生猛部队，如何叫人不急？
　　太平军本来是不打算攻打全州的。一来知州防犯，城坚难攻；二来太平军志不在此。太平军撤出桂林时，就已经决定向两湖进军。洪大全（焦亮）在永安时，曾向洪秀全吹嘘过衡阳天地会的强大。洪大全被杀后，弟弟焦三和妻子许月桂，在衡阳领导天地会，打杀官府官兵，要替洪大全报仇雪恨。

　　天平军围攻永安时，又有一个叫李严通的人来投，自称郴州天地会头目，劝说洪秀全去湖南发展，说湖南鱼米之乡，物丰人足，是干大事的好地方，并自告奋勇负责向导开路。
　　太平军主力集结于永安后，从城外大道借道而过。正要走完，只听全州城楼上一声炮响，炮弹落在后卫军中，全军一片混乱，悲痛的哭喊声随即而起。太平军战死，被视为上天堂，不露悲痛之色。情形如此反常，莫不是击中了哪位大人物？
　　原来，太平军往城外过时，城内清军在庆幸之余，均报以感激的注目礼，希望太平军走得再快些。正要走完，城楼上一炮兵，看见后卫军中的一乘黄轿，一大帮人紧紧簇拥而过。
　　这名不知名的炮兵，凭直觉认定这是条大鱼，心情激动，一时冲动，不待长官下令，对准黄轿，点火放炮。也合该全州城有麻烦，这炮手技术也太过硬，激动之余竟能一击命中目标。
　　这名炮手不但瞄得准，而且直觉也准。被击中的，还真是一大人物。此人正是太平天国副军师后军主将开国第一功臣南王冯云山。这一炮，将成为这名炮兵职业生涯中的巅峰见证。

　　冯云山伤在要害，命在旦夕，全军大愤，遂决回师攻城以报仇雪恨。但是，太平军能迅速攻下全州，不致延误进军湖南日程吗？能找到这位神炮手，杀之以泄愤雪耻吗？（此段采罗尔纲、简又文之说，另有郭廷以等说冯云山乃在蓑衣渡中炮而亡）

日期：2010-05-30　0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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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夺城
　　二 南王遇难，全州不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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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军本来只想快点到湖南去，只是这个二愣子炮兵也太可恶，打谁不行，偏要打南王？这个帐不能不算！况且，打下全州，还能捞点战利品，补充补充营养。顺手牵羊的买卖，有做白不做？一个千来号人把守的城市，应该可以速战速决。

　　太平军还是低估了全州的城防能力，要不就是高估了自己的攻城水平。5月24日，太平军开始攻城，一直打到6月3日，前后竟然花了13天，才把全州打破。
　　全州的两位知州，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去研究为什么太平军突然发飙。他们要做的是，是如何保证城池不破，小命无忧。好在还有好消息，刘长清和余万清的追击部队渐渐靠近，让全州城内军民升腾起一股看到救命稻草的冲动。
　　可是这根救命稻草不想救人。太平军攻城的第一天，刘、万率7000人马远在唐家司、德水圩逗留。第二天，驻城西35里觉山，观望太平围攻城池。第三天，挪到城北太平堡和城西鲁班桥，距全州城还有10里之遥，仿佛是观看一场军事演习。
　　曹燮培撑到第三天，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快要断气了。环顾四周，别无良策，只好写下血书一封，向城外的刘长清和余万清求救。
　　曹燮培的求救信，大意是说，太平军本来是不把算与我为难的，不晓得太平军哪根神经出了问题，突然又杀了回来。现在城内只有千把号兵力，哪里是太平军的对手？全州难保，我也不打算活了。
　　为了打动二人来援，曹不但实话实说自己手中这点可怜的兵力，还详细描了守城之艰难困苦。他说，现在城里快要断餐断水了，又没地儿弄点救济，大伙儿守城，守了东边跑西边，连个倒班的都没有，这连熬几个通宵的疲倦样，都没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最后，他提出一个建设性方案，供刘、万二人参考。他说，你俩好歹来一人，带兵气势汹汹地杀进来，我们城里的就大喊大叫地杀出去，虽然消灭不了这帮人，吓吓他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把他们吓退之后，我们就集中力量守住北门，如此，全州可何，我们也就不会被饿死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