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挣扎——太平天国那些人那些事》
第41节作者:
月映长河 已经没有心情愤怒和懊悔的王知州,开始展示一个官员,在关键时刻必备的气节和基本功。王揆一毅然做出一投河自尽的预备动作,既老实又忠心的部下,及时阻止了王知州的第一跳。
王知州的跳技,竟然不如一个叫做什么康来着的职员,连续几跳都没有如愿,估计是预备姿势做得太久,分寸和火候都比较到位,既不放部下看出破绽,又给了部下足够的反应和施救时间。
跳河计划搁浅后,王知州开始拔刀抹脖子。可是作案工具又被好心人夺去,杀身成仁的伟大计划再次被迫中断。估计王知州玩的又是慢动作,总是比救护人员慢半拍,而且手上有劲使不出,这才使自己的英雄壮举始终停留在高丨潮丨来临的前夕。
自杀未遂的王揆一,只好沿着余万清开辟的前进道路,义无反顾地离开了道州。撤退路线相同,不同的是执行人由个体户变成了小公司。游击瞿我谦一点也不谦虚,早就走在领导的前面。千总唐得升也由在岗变成离岗,领导都丢失了,要这个城池干嘛用?表现好也没领导见证啊?
道州上上下下官员将领,都不想与太平军套近乎。太平军也就乐得自在,轻轻松松开进道州城,并不想与余万清一帮长跑选手决出个胜负来。
因为太平军知道,余万清等如果起跑在后,肯定跑不过太平军;但是,如果他们起跑在先,太平军则有自愧不如的自知之明,犯不着去自讨没趣。
日期:2010-06-04 13: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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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夺 城
四 湘南攻城麻辣烫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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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军的判断非常英明。以余万清的速度,太平军毫无赶超的可能。余万清从道州起跑,往正南方向,开始了神奇的马拉松之旅。很快,势如破竹的他,抵达第一个赛点江华县;然后折向东北,带领数百名兵将,到达第二个赛点蓝山县。
马拉松极耗体力,路上还得补充点矿泉水啥的。到达蓝山的余万清,大声叫唤“赴衡见制军,有要紧公干”,将个人行为升级为政府行为,狮子大开口,要人要马,更新长跑器材,以免误了赛程。
余万清的仓惶和狼狈,引起了地方官员的怀疑。桂阳知州当即写信告诉嘉禾县令,不要接待可疑选手。来到第三个赛点嘉禾县的余万清,得不到政府赞助,干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堂堂前任湖南提督,竟然昧了良心不要脸皮,摇身一变成了抢劫犯,掳了自家老百姓的小船,将马拉松变成水陆铁人二项赛,从小河驾舟劈波斩浪,终于抵达终点衡阳。徐万清从湘南跑到湘中,兜了一老大圈,彻底与太平军划清界限,圆满完成赛事。
王揆一按余万清给他指明的赛线,随后顺利到达终点衡阳。
就在道州赛事激情热播期间,衡阳杯马拉松也悄然登场,两地居然心有灵犀地办起了联赛。当然,主赛区还是人多势众场面火爆的道州。
衡阳的主跑选手,是湖广总督程矞采,赛事级别越来越高。
程矞采在任职期间,基本上是个摆设,湘南边境被太平天国随意蹂躏,就是他渎职的成果。但是他不会承担后果。
总督的政治智慧就是比提督高,官衔只有一字之差,水平却相差万里。得知太平国杀到自己的地盘,驻守衡阳的程矞采向咸丰打报告,回防长沙。程矞采边奏边溜,未等批准,即自行开赛,往长沙跑步前进。
6月12日起跑,6月15日到站。南方电力机车厂的新款特快,尚需一个时辰的赛程,程矞采三天就轻松搞掂。程矞采走得很坚决,衡州知府陶恩培的拘留,没能留住他的脚步和毅然北上的心。
程矞采出走事件,差点儿将赛事升级为道州—衡州—永州三地联赛。远在永州的湖南提督很会向领导看齐,得知程矞采北上,鲍起豹觉得要与领导保持高度一致,也起自己开赛跑步去长沙的念头。
永州知府徐嘉瑞使出浑身解数,苦苦挽留,鲍提督拗不住徐知府这份热情和执着,终于被他感化,遂取消赛事。
来到长沙的程矞采,马上又向咸丰献计,奏请调赛尚阿到湖南来督师。程矞采的算盘打得够精够响,钦差大臣一来,自己既可以逃避责任,又可以抹消渎职之罪,更重要的是躲在长沙他才觉得比较安全。
程矞采虽然长跑不比余万清逊色,但是胆子还是逊色些。得知道州失守的消息后,害怕追究责任的他,匆忙跑了个回程,回到衡阳。毕竟衡阳离太平军还有足够的距离,如果真要跑,重新开始也还来得及。
至此,马拉松联赛终于告一段落,选手成绩也尘埃落定。赛况在社会流传开后,赛尚阿和程矞采负责审核成绩,咸丰亲自颁奖。余万清,一等奖,斩监候(死缓)。王揆一,二等奖,发配新疆,充军,去祖国边疆干老本行,想马拉松回家一趟也够悬。瞿我谦、唐得升,三等奖,革职。
拿到奖项的上述四人,也不亏本,好歹保住了小命,总比被太平军抓住削掉脑袋强点。其实,有时候不跑的结果也好不到哪去,太平军撤出桂林走得老远,猫在桂林不肯出窝见人的广西巡抚邹鸣鹤,已经在程矞采起跑的第二天,被咸丰革职。
特等奖非程矞采莫属。由于赛事是自己秘密安排,并未新闻广播,愣是没人看出这是一场单人赛事,本来是运动员的他,摇身一变成了裁判员。
大清文武高官,跑得疯狂,太平军正好在道州歇口气。一年多了,总是被清军追着跑,都喘不过气来了。
可问题是,和春等人会让太平军舒舒服服地享受一下悠闲自在的时光吗?
日期:2010-06-04 16:0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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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夺 城
四 湘南攻城麻辣烫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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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春当然不想让太平军太舒坦。太平军占领道州不久,和春带领15000清兵,第一个杀到。
可惜和春孤掌难鸣。湖广总督程矞采自甘堕落,自贬降格为衡州知府,把道州等地清除出自己的大脑和视线,声称只要长毛不从衡阳过,我就不需要承担责任。不是还有个钦差大臣么?
钦差大臣赛尚阿,大概也沾上了邹鸣鹤的恐太(太平军)症,留恋桂林的奇山妙水,不愿去湖南这个是非之地。湖北巡抚龚裕目光更是长远,赶快开出住院单,申请病假,以防患于未然,早点躲开这趟浑水。
员工不急老板急。诸将消极怠工,大清老板咸丰不能看齐,这个公司不能垮。手下这些员工也得拾掇拾掇,敲打敲打。
咸丰的办法也没什么创意,无非就是行使最高人事权,调整人事,换换血,挪挪位。调湖南巡抚骆秉章去北京候命,调云南巡抚张亮基为湖南巡抚,升甘肃布政使黄宗汉为云南巡抚,将湖北巡抚龚裕革职(干脆成全于他让他彻底养病),调浙江巡抚常大淳为湖北巡抚,又将云南巡抚黄宗汉调为浙江巡抚,升四川布政使吴振械为云南巡抚。
咸丰将巡抚们调来调去折腾一番后,开始对总督和钦差施加压力。咸丰严旨催促程矞采赴前线节制各军,并开始表示对赛尚阿的不满。咸丰早在兴安城破之时,就已经命令两广总督徐广缙赴广西,会同钦差大臣赛尚阿督办军务,已有换人想法。
赛尚阿似乎感应到咸丰遥远的不信任,便先发制人,奏称有病,自请治罪。咸丰还得稳住赛中堂为他卖命,便安慰说,您先干着再说?等徐广缙到了以后,如果你还有病,就让他接替你吧。这话说得虽然委婉,意思却很明白,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弦外之音。
此时湖南告急,徐广缙又迟迟不去广西赴命,向荣躲在桂林小病大养,咸丰只得命令赛尚阿,速速北上湖南督师,履行钦差大臣职责。为给赛中堂壮胆,坚定其去湖南的决心,咸丰又加派前任巡抚罗绕典驰往湖南帮办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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