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不正经的秦汉正史——流氓中的战斗机》
第22节

作者: 徒步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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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个人感情而言,徒步非常希望这样两个著名人物相会之时各自驾着五色祥云,靠近时因为云层放电而有闪电亮成一片,山河失色,继而发出惊天动地的霹雳,震彻寰宇。可惜这很不符合此时的刘邦张良,因为非但刘邦是前去寻找靠山,张良也是觉得在下邳的日子混不下去了打算也去投奔景驹,见面时候的情景可以借用《阿Q正传》里的描述:

  来了一阵白盔白甲的革命党,都拿着板刀,钢鞭,丨炸丨弹,洋炮,三尖两刃刀,钩镰枪,走过邳县大街,叫道“张良!同去,同去!”于是同去……
  日期:2012-04-01 08:46:36
  连载46
  亏了曹雪芹没读到这段历史,否则写出来的故事就可叫做《晦气男竟遇倒霉蛋,薄命汉偏逢薄命郎》,连葫芦僧判断葫芦案的情节都可以删掉了。
  这是在中国文化里已接近半神状态的张良在历史上第三次出场。相比于前两次的轰轰烈烈,这次无论如何显得有点落寞而低调。
  张良,字子房,祖籍颍川(今河南禹州),城父(今安徽亳州市)人。出身于贵族世家,先祖为韩国门阀,祖父张开地、父亲张平共辅佐韩国五世君王,称五代相国。不出意外,张良将为第六第七代韩王宰相,前程无量,可惜看得见的未来却在公元前230年戛然而止,因为这一年韩国被秦始皇灭了。

  如果你家祖孙三代都在同一家集团公司上班,爷爷和父亲都是副总,你马上也可以做到副总,结果这家公司却被人给整破产了,你就很能理解张良为什么背负如此深刻的亡国亡家之恨,并把这种仇恨集中于一点——反秦复韩。随后张良散尽家财,求得大力士一名,在秦始皇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将一百二十斤的大铁椎砸向始皇帝的车队。这就是他在历史上首次登场。

  一百二十斤,常人举起来都很困难,何况将他像掷铅球一样扔出去,距离、力度缺一不可,这是怎样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啊。不过我后来查了一下,这个一百二十斤相当于今天的六十斤——那也相当不错了,你扔一个六十斤的铅球试试。
  虽然秦始皇二十九年(前218)阳武博浪沙(今河南阳原境内)的这次伏击只是击中了秦始皇的副车,也把嬴政吓得够呛。秦始皇下令大索天下三日,却没找着张良,因为他早逃到距离博浪沙1100公里之遥的下邳,隐姓埋名躲起来了哪。
  这一躲就是十年,十年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十年后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发现三十出头的小伙子张良变成了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虽然复国之心不减,却仍和十年前一样不得志。期间发生了张良遇仙人黄石公授书,即所谓“圯桥三敬履”与“孺子可教”的故事,无业青年张良意外得到姜太公吕尚所著《太公兵法》,苦心研习终成一代高人,深明韬略、文武兼备。

  司马迁笔下这个极富传奇色彩的故事是这样的。张良某日正在下邳桥上晒太阳,感慨这一天又白过了,忽见一褐衣老人走近,将鞋子扔到桥下,傲慢地说:小子,下去给我取上来!张良愕然,挥拳欲打,可看到老人已经这么大把年纪,一拳下去必定打死无疑,于是强忍怒气,下桥取鞋。刚爬上来,老人又将鞋扔下去,如是者三。等张良累得气喘吁吁连续三次将鞋子取上来后,老人又命其帮忙穿上,完事后老者哈哈大笑,转身离去。是所谓“圯桥三敬履”。张良一头雾水呆立良久,又见老人回转身来,赞了一句“孺子可教”,让他五天后拂晓在此等候,有好礼相送。

  五天后张良天刚亮就赶到桥上,却见老人已经在等了,训斥道:跟老人约会也迟到,太不懂礼貌了,回去,过五天再来。五天后张良闻鸡起床,赶到后老人又在,又吃一顿教训。张良心想,不信你老头晚上不睡觉,遂在第三个五天后的夜半前往桥头。不久老人方到,看到张良已在,面露微笑,说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清奇、根骨极佳,而且至诚隐忍,是个万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前面的事都是考验你的。这本《如来神掌》,不对,是《太公兵法》,只需认真阅读,可为帝王之师,本来需要十个大钱,我就把它免费送你,将来推翻秦朝的重任就交到你的肩上啦!说完递来古书一本,转身离去。张良欣喜得书,从此潜心阅读不提。

  不过郑小白认为,生于韩恒惠王二十三年(前250)年的张良此时三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岂能受一糟老头威胁,不但下桥帮他取鞋子,还要连取三次,再亲手给他穿上,换了你,你干吗。
  徒步自然是不肯干的,这也是本人至今没有得到《太公兵法》之类奇书,所以没混出什么名堂的主要原因。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为司马迁这段记载想个合理的解释,没想到一下子想出来两个,一个是普通版的,一个是专业升级版的。
  普通版的解释是说张良这天正在桥上蹉跎,见前方一褐衣老人走近,忽然跌倒在地,痛苦非常,不但腿骨摔折,而且鞋子都摔得掉桥下了。张良上前想扶,却又忽然犹豫,因为不久前《下邳日报》刚刚报道一起著名的纠纷,说是一小伙子因为路见不平,将一跌倒的老太太扶起并送到医院花了几百个大钱的治疗费,却被老太太咬定是肇事者,要求索赔并上告至下邳县衙。县令判小伙子赔偿,宣判词称:从常理分析,见了倒地的老太太之后,正确做法是转身离开,但被告未作此等选择,行为显然与情理相悖,因此我们认为是被告撞到原告致其伤害。最终小伙子赔了个倾家荡产,“从常理分析”也成了下邳的流行语。前车之覆,张良自然不会原地翻车;见了跌倒的老者,转身欲走,老人忙喊:年轻人别走,桥上有摄像头,我不会赖你的!张良一看,果然有摄像头呢,心中一宽,下桥取鞋,再为老者穿上,提出送他回家。老者心中感激,从怀中掏出古籍一本,说只消认真阅读,可为帝王师矣。张良视之,《太公兵法》也。

  专业升级版的解释则是这样的:
  日期:2012-04-02 09:12:35
  连载47
  韩国亡国,张良痛不欲生,于是散尽家财,求得大力士相助椎击秦始皇,以报国仇家恨。孰料行刺失败,只好逃到下邳,生活困顿,以卖柴为生。
  这一天张良上山打柴,过桥的时候不小心把斧子掉到河里,张良趴桥上往下一看,河水深不可测,看一下都眼晕,跳下去必被冲走无疑,只好坐在桥头失声痛哭。这时走来一褐衣老人,颇有神仙风度。问明原因后,神仙一头跳到河里,捞起一把金斧子来,问是不是张良丢的,张良忙说不是。接着神仙又下水捞起一把银斧子来,张良仍说不是。神仙再次下水,这次捞起铁斧子一把,张良方才点头,说这才是自己掉下去的。老者见张良为人诚实,便把金斧子、银斧子都作为礼物送给他,还从怀里掏出古籍一本,张良视之,《太公兵法》也。

  专业升级版解释的好处在于不但富有教育意义,还容易写出续文。话说张良带着三把斧子回家,把事情经过详细地告诉了邻居。一个贫困的女邻居将其铭记在心,随后让她丈夫分次把自家的木碗、木盆、木门扔入河中,褐衣神仙将其一一变成金银。该妇女最后胃口大开,竟要求丈夫将自己推下水,变成秦始皇的皇后;神仙大怒,把她变成了一个衣着破烂的小女孩,圣诞夜晚上冻死掉了。故事辗转流传到欧洲,普希金和安徒生分别读到了开头和结尾,深受感动,写成两个著名的童话,前者写出来的是《渔夫和金鱼的故事》,后者写成的就是广为人知的《卖火柴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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