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最后一百年——曾经有过却永远不会再有的时代》
第28节作者:
王者世袭 祝懽心说,你现在说的像个圣贤之君,可是你让公孙鞅杀我儿子的时候,你的慈善心肠又到哪里去了?这些事情我不但不劝他们停止,我还会帮助他们搞的再大些,我就不信你能把这么多人都给杀了。
看着祝懽步履蹒跚地从宫中走出去,孝公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种悲哀。
人是最卑鄙的动物,公孙鞅一直这样认为。
在公孙鞅眼中,自私、嫉妒、猜疑、无耻等特点是人类共有的通病,只是有的人身上体现的多一些,有的人身上体现的少一些;为了活的比别人更好一些,人们之间进行着各种各样的竞争。儒家所说的商汤、周文王、周武王、孔子等圣人,身上丝毫缺点都没有,处处时时一副悲天悯人、为国为民谋取福利的做法想法根本就是虚构和夸大,社会上不会有这样的人,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
你祝懽不是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人抓住把柄吗?那好,我就给你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人类的劣根性厉害。
没有用多长时间,也不费太多精力,公孙鞅就把祝懽参与所有事件策划的详细经过调查清楚了。
这是两个告密者帮的忙。
孝公把处置整个事件的权力交给了公孙鞅。
公孙鞅雷厉风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出击,把栎阳城内参与哄抬粮价、制造恐慌的商人和参与阴谋的贵族们统统抓入大牢。
祝懽当然在其中。
但是,这次公孙鞅没有抓儒生。这并不是公孙鞅仁慈,或者信奉儒家学说,或者喜欢儒生,而是因为他还找不到把他们处死的理由。
毕竟议论政治是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传统。更关键的是,秦孝公和公孙鞅颁布的法律里面没有对议论政治处罚的条款。
极度恼恨之中,公孙鞅饶过了儒生们。但是,他仍然派人对几个有名望的儒生狠狠批评了一顿,告诫他们不要再做如此之事。
人抓了不是结果,还要审讯。
于是,历史上悲惨的一幕发生了。在渭河河畔,在极端肃杀的气氛中,公孙鞅对违法者进行公审公判和执行。
参与哄抬粮价的商人被处死了。
参与谋反的贵族被处死了。
祝懽也被处死了。
当然,死的更多的是参与者的家属。
要知道,现在的法律是一人犯法,一人承担。可是,在古代,常常是一人犯法,全家遭殃,亲族受连累。
标准的说法叫灭族。
当几百名反对者的身体倒下时,汩汩而出的鲜血不断地流入渭河,渭河的水渐渐地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从此,变法畅通无阻。
日期:2011-02-27 12:31:42
5、你变法,俺也变法
按照人类学家的说法,人类行为具有极大的传染性。
张家新买了一辆轿车,不几天后,原本不打算买车的李家也买了轿车;随后,小区内的其他人家也跟着买了轿车。
王大嫂在菜市场买了一把韭菜,打算包饺子,赵大妈看见了,也和王大嫂一样,买了一把韭菜包饺子。
孙小姐到电视台参加周末相亲节目,单位里的女孩子知道了,也纷纷报名参加。
这样的事情在我们的生活中好多好多。
国家之间也是如此。
战国时代变法图强的运动最早开始于魏国,赵国跟随其后,接着楚国也搞起了变法,再接着是齐、秦、韩三国,最后是燕国。
但是,要论起变法最集中的时代,还是从公元前的357年到355年。
公元前357年,齐威王任用邹忌变法。
公元前356年,秦孝公任用公孙鞅变法。
公元前355年,韩昭侯任用申不害变法。
实际上,韩国的变法也是不得不进行的措施。
虽然韩国和魏国、赵国合称三晋,但是韩国的实力比起赵魏两国弱的多。
弱的原因是最近三十多年来,韩国老是发生内乱。
而且乱的很厉害。
第一次,韩相被干掉了;第二次,更是让人无法想象,国君也被干掉了。
先说第一次吧。
韩哀侯有个大臣叫严仲子,卫国濮阳人。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与韩相侠累关系不好。
但是,侠累和国君韩哀侯关系很好,起码要好过韩哀侯和严仲子的关系。
严仲子害怕侠累找机会把自己OVER了,就官也不当了,直接出国,到老家去了。
在卫国老家,严仲子并没有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他心想,因为侠累,我有官不能做,一辈子的政治前途就此结束;不干掉侠累,死不罢休。
从此,他四处寻找能替自己报仇的人。
找来找去,他找到了齐国。
齐国人也是,啥事儿都爱凑热闹。严仲子找帮手,但是不清楚谁有这个水平。有个齐国人说,我给你说个人,肯定能替你解决问题。
齐国人说的这个人叫聂政,勇猛的很,比起后来的张飞之流一点也不弱。他并不是齐国人,因为杀人闯下大祸,为躲避仇人,才不得已带着母亲和姐姐离开老家,来到齐国。
聂政在齐国的工作是做屠夫。
这活儿别说在当时,就是在现在都不是多么高尚的职业。
严仲子听到有这样勇猛的人,心中十分欢喜。他亲自到聂家登门拜访,一次又一次,就这样两人渐渐熟络起来。
有一天,聂政收了摊后,和严仲子在家中喝酒。越喝越高兴,越喝话题越多。最后,严仲子捧出黄金一百镒,说是给聂政母亲的,表示自己对长辈的孝敬。
聂政很吃惊。
这家伙怎么出手这么阔绰,以前一点也看不出来。但是,他想,论私情,大家刚刚认识不久,严仲子拿出这么多钱,如果自己收下,显得自己太不够朋友了,于是他说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钱不能收。
接着就像中国人到饭店吃饭一样,结账时争着付钱,拉拉扯扯,甚是热闹。聂政和严仲子也是如此。
一个坚决要送,一个坚决不收。
聂政是实在人,他对严仲子说,“虽然我背井离乡,穷苦不堪,依靠屠狗挣钱养活老母,但是我挣得也基本上够我们娘俩用的。因此,你也不用给我们这么多钱,我们也花不着。”
严仲子听到聂政说出这样的话,知道今天如果不把话说透,以后再说肯定比这更费事,于是,他向聂政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我有求于你,希望你能替我报仇。为报仇,我曾经游历诸侯各国,寻求英雄豪杰,可惜没有合适之人。自从来到齐国,结识你之后,发现你正是我要找之人。因此,今天,我以孝敬令堂的名义,向你献上百镒黄金,请你笑纳。”
聂政听后,告诉严仲子,他之所以屈身于市井之中,从事被人们瞧不起的屠狗行业,是因为母亲已经年老,希望母亲能够安度晚年。今天你严仲子拿黄金也好,不拿也好,他都不会在母亲活着的时候,帮他做这项高风险的事。
说完后,严仲子再怎么劝说,聂政就是不愿收下黄金。严仲子只得作罢。
后来,聂政的母亲去世了。
安葬好母亲,除去丧服,聂政开始考虑自己以后的生活。
他自言自语道:“唉!我聂政不过是一个混迹于社会底层的屠夫,整日里没人看得起,受不完达官贵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严仲子身为诸侯国的卿相,竟然不远千里,屈尊与我结交。我聂政若知恩不报,枉为男子汉。”
于是,聂政西行到达濮阳,拜访严仲子。
“现在我的老母已经寿终,我已别无牵挂。你的仇人是谁,告诉我,我去替你除去心头之恨。“
严仲子告诉聂政,他的仇人是韩相侠累,韩国国君的叔父。此人家族成员众多,居处防备严密。他曾经多次派人刺杀,可惜从未成功。你如果愿意替我报仇,我求之不得,我给你多准备些助手。
聂政说,卫国离韩国很近,你这么声势浩大地去刺杀人家的相国,不等于明摆着告诉别人加强防范吗?这样哪能办成事?
然后,他告别严仲子,孤身一人,前往韩国。
到了韩国,聂政手拿宝剑,前往侠累府邸。然后,闯过重重卫兵,众人之中,台阶之上,杀死侠累。
侠累的侍从将聂政团团包围,聂政一边狂呼呐喊,一边奋力搏击,刺杀数十人。然后,他将自己面皮剥掉,眼睛挖出,肚肠挑断。
当然,做到这一步,聂政死了。
韩国人很生气,把聂政的尸体公开放到街头,挂出悬赏公告,征求刺客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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