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看见她,笑呵呵地给两人介绍,拉着司隐的手对那人说:“这就是我女儿影影。”
而后又给她介绍:“影影,这就是我常提起的刘阿姨,她老家和我们是一个地方的,都在边阳。”
司隐笑容浅浅,和刘阿姨打了个招呼。
对方脸上堆着笑,看起来是个和善的人,拉着司隐的手连连称赞:“阿秀哦,你女儿长得真俊,小姑娘漂亮的嘞。”
刘阿姨的普通话里偶尔掺杂几句边阳的口音,听起来还算是舒心,莫名有种亲切感,就像是以往十几年一直离不开的边阳风土人情一般,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女人问完工作问婚恋情况,隐约有要给她介绍几个相亲对象的意思。
如此热情的谈话,司隐有些招架不住,只好找了个理由先行上了楼,走出老远还听见李秀和刘阿姨在谈论自己。
摇摇头,干脆利落地上了电梯。
这几天一直在忙新歌发行的事情,倒是没时间折腾别的。
晚上下了班就去老宅送东西,也没顾得上吃饭,此时肚子里空落落叫嚣着。
司隐走进厨房,冰箱里还放着李秀给她留的饭菜,懒得热,干脆洗了个苹果,拿盒酸奶,坐在沙发上慢慢的吃。
都是冰凉的触感,正好消除了她满身的暑气,不知怎地,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今晚孟鹤行倚在车窗前那副散漫的样子。
司隐眉头一皱,到现在还没想到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干脆将他抛之脑后,不再去关注。
乐队全国性汇演定在六月初,距离已经不到十天的时间,汪夺正在和主办方沟通相关流程,这几天,对他们乐队的人来说,一边要处理好新曲发行的相关内容,一边要为接下来为期一个月的汇演作好准备。
当然,作为组合汇演模式,不仅要顾好他们自己,还要找到和其他乐队的相处模式,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
参加活动的几个队伍,司隐都略有耳闻,但是没具体了解过,上网浏览了些往期视频和演出,一条条看过来。
汇演的领头人是国内国际都很受欢迎的双氧乐队,他们主打重金属摇滚乐,激情澎湃的氛围往往最能调动人心,也最受当代年轻人欢迎。
司隐边咬着苹果,边翻阅着双氧乐队往期的演出经历,浏览页上洋洋洒洒好几篇,得到的国内奖项多到数不清,在国际上也颇具盛名。
一路看下来,竟然一条都没漏过,履历实在太过精彩,无形中给参加活动的其他乐队增加了很大的压力。
有压力,也有动力。
指尖不断滑动着屏幕,白光反射,玄关处传来动静,司隐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和李秀的的视线对上。
对方似乎是聊得开心了,脸上笑意不减,走近,见她抱着个苹果,又忍不住唠叨:“又不吃饭?只吃苹果怎么能行,我去给你热点饭菜。”
司隐没起身,冲着那个身影喊:“妈,别弄了,我饱了。”
视线还停留在屏幕上,正中间赫然是一则视频,是前几年双氧乐队在国际上演出的视频,也正是那一次,他们斩获了华语乐队在国际上的第一个新声奖。
这对国内乐坛来说,是非常卓越的贡献,寓意着华语也能在国际舞台上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司隐将这次表演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每个细节都没有放过,看完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回想起长野之前的演出经历,真的觉得相差甚大。
前方的路,越来越不好走了,高手林云,想要闯出属于长野的一片天,谈何容易。
躺在床上时,已经快接近三点,夜色浓郁,司隐精神头十足,越躺越清醒,又不想吵醒李秀,干脆没去客厅,只在房间里塞窗户前站了会。
找了部影片来看,平板放在双膝上,靠在床头。
没看几分钟,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在幽静的空间内,格外清晰。
深夜来电,司隐犹豫一秒,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立刻就接了。
那边传来孟景寒哭哭啼啼的声音,听她大致说了个原委,司隐立马从床上坐起来,边换衣服边给孟鹤行打电话。
那边很久才接通,鼻音浓重,似是极不舒服,喂了一声,又问怎么了?
司隐动作不减,轻声问:“景寒没给你打电话?”
那边顿了一秒:“我没她联系方式。”
司隐这才了然,为什么孟景寒找她通知二哥,而不直接找孟鹤行。
不过,现在也不是解释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电话里大致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通,那边静默一瞬,而后开口:“我过去看看,你休息吧。”
电话挂断,这下司隐更睡不着了,毕竟孟景寒哭成那样,现场不知道该怎么混乱,干脆咬咬牙,拿着车钥匙下了楼。
车子停在孟景寒说的那个地方,森绿的后巷,有个空旷的仓库,司隐到的时候,外面停了好几辆车。
孟鹤行的那辆卡宴赫然在其中,显眼的很。
她顾不上仔细看,寻着灯光进去。
开阔的空间里站了好几个人,正中间地上躺着个男人,衣衫凌乱,手臂上腿上都是伤痕。
孟晋州在他面前站着,此刻一身戾气,脸色冰冷,垂眸看着地上的男人,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孟景寒揪着他的衣袖,哭着说让他别动手了。
一时间摸不清倒底是怎么回事,司隐从入口处进去,看守的保镖先看见她,正要拦,就被人喝止。
孟鹤行几步走过来,带起一阵微风,在她眼前站定,眉峰微挑,嗓音凛冽:“不是让你别来?”
事关孟景寒,她也记挂着,怎么还能睡得着,视线受阻,于是绕过孟鹤行往后看,眸子清冷:“景寒没事吧?”
“没有大碍。”
孟鹤行倒是脸色平静,唇角紧抿,看不见明显的情绪波动,转身走在她身侧,双手自然垂下,眼神无波无澜。
凌晨三点多的时间,万籁俱寂。
整体氛围很安静,朦胧月色在深夜中散发着悠悠微光,裹挟着无尽的深邃之意。
正门口站着一排保镖,个个孔武有力,脸色冷漠,两人越过阵营,进入内里,清冷白炽的灯光下,情形展露无疑。
司隐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正中间那个瘫软在地上的身影,惨状入眼,竟让她不忍直视,悄然避开了。
眼神询问旁边这人,只见孟鹤行懒散地耸了耸肩,行为动作却是事不关己的模样。
孟景寒哭的眼睛都花了,死死抱着孟晋州的手臂不放,生怕一个不察,他又动起手来,见司隐过来,嗓音都在颤,喊了声嫂嫂。
司隐不忍,抬手接住扑过来的姑娘,泪水粘湿了睫毛,鼻尖都红了一片,脸色惨白,身上套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看样子是孟晋州的衣服。
地上的人一声没吭,看起来伤的不轻,但却始终咬紧牙关,往旁边看,站着的人影正是之前她去接孟景寒时见过的男孩。
是孟景寒的新男友,当时她还调侃来着。
气氛死一般沉寂,清冷冷的光照射下来,将几人的影子投在地上,颜色加深。
急促粗重的喘息声,断断续续,是地上这人忍受不住发出来的,他身子躬起,地上还有些许血迹,都是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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