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祖国的蓝天——一个八航校飞行教员的札记》
第11节

作者: 银鲨SU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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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们这批等待转到三航校的学员由长春一预校的十二期、十二期半、十三期共三期学员组成,入伍年份分别是1961年、1963年、1964年,年龄跨度由17岁到22岁不等。总之,由于军龄、年龄参差不齐,身体条件、文化水平不在一条线上,特别是军事素养、政治思想差别较大,决定了这批学员不够整齐划一,管理上有一定困难,是很有特点的一批学员,也是那个“自然灾害”、“突出政治”特殊年代的历史产物。

  我们班10名学员中,有4名是十二期的,4名十三期的,我是“十二期半”的。我就佩服老学员,而看不起新学员。不管怎样,我们这个新集体经过动员,学习,整合,以团结一致、意气风发的新姿迎接三航校招收组的到来。
  -----------TBC
  日期:2010-10-06 17:20:10
  转贴 姚叔叔在 铁血 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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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再飞
  2010-10-5 4:41:53
  关于榆树县参加"四清"的小补充:
  1.学会睡炕.我们4--5人一组分别住在老乡家.时逢严冬,气温由-20多度逐渐下降到-30摄氏度,天降大雪,和长春预校有暖气,双层玻璃窗的宿舍没法比.室内的取暖主要靠炕火,老乡为了照顾子弟兵,让我们睡炕头(距离炉灶近,温度高,下半夜暖和),我们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福气---炕上只铺一玉米秸(或高粱秸)编的炕席,没有褥子,晚上从外面冰天雪地的野外回来,刚睡下去非常舒服,但好景不长,几分钟后就热得受不了啦,再过一会儿,烫得不行,身体要不停地翻面,就像烤红薯一般折腾.后半夜灶火余温渐散刚刚入睡,又有一些"小动物"出来,黑灯瞎火的不知是些啥玩意儿,咬得人浑身钻心地痒.我们拉练时也在太行山区老乡家借宿过,虽不在乎,整晚睡不好却也难受.

  第二天大家私下里"交流经验"(决不能让老乡听到),韩强"发明"了一招,把我们的军大衣毛朝上铺垫在炕席上,前半夜没有那么烫了,后半夜"小动物"出来了,拿手电照着找,倒也有效:跳蚤在一寸长而柔软的羊毛上跳不高,落下来在白羊毛上一个小黑点,很好按住.至于虱子动作不快,更好抓了.折腾了几个晚上,竟然好像被抓光了,也许是慢慢习惯了,也许是较长时间的劳动,人已困乏至极,睡得很香.回预校后,为了防止带回寄生虫,我们把被子大衣挂在外面,冻得硬邦邦的,还怕虱子钻到头发里"下蛋",有人找来煤油洗头.我和你爸,韩强等十好几个人干脆剃了"秃瓢",上课时一脱帽,非常"壮观",结果被队长尅了一顿---飞行学员必须剃"板寸",但不许剃光头(内务条例规定).

  榆树县地处松辽平原,距离大小兴安岭远,没啥大树林,农民烧灶主要靠玉米和高粱茬子.烧过的草木灰伴着牲口粪便和厩土,第二年开春耕地时撒在田地里.现在想起,那确实是无化肥的环保食品,而且味道确实有股植物的天然清香.
  日期:2010-10-06 17:26:01
  2.学会劳作.我们这些城市兵入伍两年多,早已学会一些农活,而且那时18--19岁,体力极好,一般的粗活重活连青壮年农民都比不过我们.可是一些技术活就不能拼蛮力了.你老爸说的"鞭子",学名叫"连枷",两米多的木柄都上,连接着一个宽约15公分,长约60公分用藤条编的矩形板,用时主要靠手腕的巧劲,同时要掌握节奏,一下一下拍打场地上的庄稼,不要快也不需多大劲,只要移动脚步打遍场上的作物即可,与用石碾滚压作用一样,农村称之为"打场".

  技术活还有捆麦子和打麦垛:东北小麦比河北河南收割的晚,印象中刚收割完就下雪了(上世纪60年代,部队国庆节换棉冬装,没两天就下雪,而且第一场雪就不化的),因此要及时把劳动果实收进仓."打场"完了麦秸要捆垛起来,主要用于大牲口过冬.用草幺子把麦秸捆起来看似简单,可要又快又结实就只能多实践.捆好后用叉棍(天然树枝修成,约2--2.5米)把麦捆堆码成垛,下围小顶围大,技术在于码得高,不漏雨雪,否则发霉牲口无法吃.几天后我们都比农民干得好,因为往草垛上扔麦捆,经过步兵的六大军事技术强化训练的人,臂力大,腰腿肌肉发达,动作协调.农民一般扔3米,我们可扔5--6米,比修8米靶堤轻松多了.

  东北农活里收割大豆最累,主要是干豆荚特别扎手,戴手套都不管用.
  3.学会思考.入伍后学会唱"军队和老百姓,本是一家人","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后来不论是行军路过还是四清驻扎在农村,零距离接触了河南,山西,东北各地农民,这种经历难以一句话表述.我们在东北看到2岁多的小孩,冬天-30度光着屁股光着脚丫在雪地里跑,真的是很心酸,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对我们后来几十年的影响极大,也是你老爸在新疆开辟荒野,亲手建立八航校的人生价值的基础.

  日期:2010-10-06 17:35:18
  4.四清趣事.你爸说的"抬地主婆挨批"确有此事,记得还是个大雪天,领头的是李俊民(山东人,下连队时担任四连学员大组长,回校前入党,各项军事技术一般),几个人踩着20几公分厚的学,哼呲哼呲地费了好大劲,结果闹了个"贫下中农有意见".幸亏另一件事挽回了群众对军队"四清工作队"的影响.
  学校军体教研室有个篮球教员赵玉海(广州军体院毕业,身高1米9几),那天去村里访贫问苦,回队时天已黑(东北冬天太阳下山早)还下着雪,走时村干部要打火把送他,他觉得几里路没多远拒绝了.半道听到小孩哭声,赶过去一看,原来是个3岁左右的小男孩,连忙跑过去从雪地里抱起孩子.刚要往回走,发现有一条狼蹲在前面,吓了一跳,四周环顾想找逃路,这才发现前后左右竟然有4条狼(东北老乡管狼叫张三),已无退路.赵教员一摸腰间,碰巧那天没带枪.等他一愣神,一条狼就扑了上来,被他穿着大头鞋的脚,一脚把狼踢飞了.这些狼异常狡猾,围着赵教员就是不离,大约也看出眼前这个大个子不好惹,竟然玩起"车轮战",消耗他的体力.赵教员怀抱小孩,拳打脚踢中掐住一条狼的脖子死不放手,用大头鞋踹狼肚子.与4条狼搏斗了快1个小时,幸好其他队员打着电筒返队路过,听见有人大呼小叫,又有小孩哭叫声,赶过去解了围.此时赵教员的全身上下的衣裤甚至大头鞋都被扯烂了,小孩倒没受一点伤.因为是贫下中农的孩子,于是上升到"阶级感情"高度宣传,广大贫下中农都知道解放军舍命救小孩,勇斗4条狼,老刘校长亲自赶来,并给赵玉海记了三等功.此事丁小平记得清楚(那时丁因在64年全军大比武时累晕倒一次停飞,调到学校军体教研室当篮球乒乓球教员),后来我到军体室问过赵玉海教员当时细节,丁小平说老赵被"后怕"折腾的发了三天高烧(开玩笑的,其实可能是体力透支,又被寒风吹感冒了).

  5.学会抽烟.俗话说东北三大怪"窗户纸糊在外,生个孩子吊起来,十八岁姑娘叼个大烟袋",一点不假.我们在榆树县真长见识了,召集农民开会,人人一个烟袋,年纪越大,烟杆越长(不用下炕就可以点火),满屋子烟气腾腾,对面不见人.老乡热心地给我们地道的关东烟叶,教我们卷"喇叭筒",盛情难却,结果天天熏,觉得不苦也不辣了.回学校不许飞行学员抽烟(卫生条例规定)给戒了,文丨革丨时期想起来又抽上了.你爸却一辈子不抽烟,饮酒也极少.

  我与你爸的交情,你从我们的往来信件可见一二.分航校前在一起近三年,感情颇深.小故事容我慢慢想吧,武汉的朱际唐在八航校时间最长(25年,全空军第一批特技飞行员,转业时任三团团长),我们经常碰面,我会再"掏出"一些你爸的往事.
  日期:2010-10-06 17:50:42
  2010-10-5 17:16:25
  银鲨你好.看了一会儿,又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错别字,最后一段写的故事主人公应该是"张玉海"而非赵玉海,如能用此段,千万注意.
  说到"迷糊",倒想起一个故事,也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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