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反正也挨到快结清了,要不真还得找领导。”
一号窗口女的:“你是有什么关系?要不院长也不得跟你开条子。”
新民:“我什么关系?就是一点半要赶车,特殊情况。”
大伯:“年轻人,现在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一切都难啊!”
廖主任喊:“刘生化,来签字。”
新民过去:“代签行吗?”
廖主任:“不行。这又不是进院,是出院,都代签,那证明他的病没治好。”
新民:“哦,还有这个道理啊。我去喊。”
新民跑上楼把刘生化带过来。新民从廖主任窗口,把那一坨条子拿出来,要刘生化签字。
新民:“廖主任,我们还剩有钱吗?”
廖主任:“哪会剩钱呢?全都是按你们预交的钱发药的。钱用完了,才要你们今天办理出院手续。”
“四万四千五百块钱全用完了?”新民惊讶的面孔。
刘生化:“我又没用他什么另外的,药怎么会要四、五万?”
廖主任:“用多少钱,不是我们的事,我们只按你用的钱结账。有出入,你去找主治医生。”
新民:“怪不得今天才要出院的。要早知道是这样,就少交点钱,不早就出院啦。”
新民和张叔、生化三人到了家门口。清泉点燃一串鞭炮。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响。
杜妈走出来:“俺这二猴子成个什么样啦?”
生化:“你经常骂我‘会死的’,我就是死不了,还要给你送老呢。你们这是搞个什么名堂,还搞鞭子接。”
清泉:“这一个多月了,我们这些伙计都想着你。说跟你帮点钱吧,村里一起捡账了。想来想去,就想到放鞭子,给你炸炸霉气。”
新民:“这要得。大家小心,他那黄狗,我昨天是咬了一口的。”
清泉:“打针了没有?这可要小心啊!”
新民:“一天回转,没时间打针,应该没事儿,家有草药酒。”
新民与突击队员修路,刘生化站在工地上,望着大家出力流汗。小息,人们相互拿烟。
刘生化走过来:“王书记,还是让我来出工吧。我不会和上次一样,一定听从安排,服从指挥。”
新民:“你的头部还没有完全康复,等康复了再说。”
“我完全好了。我不要钱。我只想,村内给我出了那么多的钱,我应该出点力。行吗?”
“那行吧!你今天还是休息,明天来。”
“我下午就参加,行不行?”
“你这积极性是好事,但必须听从安排。你就跟着龙主任身边,一切听从他的。”
“好的。”
有才:“生化,是不是这次在医院把脑壳里的老病一起治好了?”
“才哥,你别说,真比以前好使了。”
“那还有以前门犟吗?”
“我犟什么啦?我可没犟过,只是转弯慢点。”
白话佬:“是的,他那不是叫犟,是叫一根筋。”
“你们化,都是夜火虫的屁眼,亮通了。”
新民:“大家也不用笑他。只是他先踩了雷。提醒我们加强安全,这谁也不要大意。”
“王书记,今天都腊月二十了,还干几天?我们还想把年猪杀了。”一些村民议论。
新民:“中午休息时大家议一下。看来,年前把毛路打通,还是有难度。”
清泉:“我看咱们轮流请假。扯腿就找那些在家的老人。”
有才:“老人扯腿不行。他们吃肉还差不多。我建议今年杀猪搞个新名堂,请专业队就搞三个人,专门杀猪。”
“这可是个馊主意,我自家杀猪肯定自己要在家。一年到头赚钱不赚钱,就图杀猪过个年。”白话佬马上争执。
新民:“休息时,大家议。现在抓紧干活。”
大家都在吃饭。送饭的老人们又在帮捡石头。
新民:“大家先说几时放假?我看,从明天起可以开始请假一天,允许少几个人。”
清泉:“我看呢,不管怎样,从明天开始打炮眼的开始往桥头打眼、放炮,争取四、五天把毛路打通,过年,让大家都走新路。”
新民:“要得。能走人,能安全走人就行。”
清泉:“到桥头也不足一百米,就这么定,大家说行不行?”
有才:“我明天请一天假,把猪杀了。明天收工了,都到我家吃晚饭,吃肉喝酒。”
白话佬:“你有没有和堂客商量?会不会是床底下的破锅,做不了这个主?”
有才:“吃餐肉,小事儿。我们家明天杀三个,把一个让大家吃,够了吧?”
一些送饭的大叔大婶:“那我们都来,你怕不怕?”
“我是这种人吗?大家都来。”在吃喝方面,农村人还是大方的。毕竟那是自家养的,没有花明钱。
白话佬越发得寸进尺:“那你干脆整个酒,要不我们怎么好意思?”
有才:“整什么酒?等明年把路修通了,我买个车回来,就整个酒。王书记,你就帮俺想个整酒的名字。”
新民:“那就叫通车庆功酒。“
有才:“好!就叫庆功酒。”
一村民半信半疑地调侃:“明天是晴还是雨啊?”
有才不明真相:“干嘛?”
“怕你今天说的话,明天没日头晒。”
有才:“我孙某人保证说话算数。“
孙有才家。一栋木架屋。大门上还贴着一对联,字虽然歪歪扭扭,可还是喜气。上联是:修天路金鸡报晓;下联是:建家园六畜兴旺。
几个人正在操场杀猪。靠在木架屋上的木梯上,已经挂有一头猪肉。几个人又在盆中刮第二个猪毛。屋里几个妇女加紧洗菜做饭。孙有才给帮忙人上烟。
杀猪佬:“才哥,少说你这今年也有一千斤肉。”
“一千斤可能差点,九百斤是没少的。”
帮忙的:“如果能卖钱,少说也是好几千。”
有才:“等公路通了,这肉就值钱了。”
有才堂客先华一手拿刀,站在一块堆满了猪肉的门板边。厨房的妇女们在锅里翻炒猪肉。
先华:“有才,到底准备几桌?”
有才拿眼睛盯着堂客,好像眼睛在说昨晚就说好了,又问什么?
“那一起五桌。我就搞五桌的肉下锅。”
一妇女:“先华姐,这不亚于整一个酒啊!”
新民和龙清泉,还有肖大炮和炮工等二十多人,整整齐齐来到有才家。有才站在操场外接待客人。
桌子摆在操场上。太阳已经搭在了山上,一抹余晖射在这些人的身上,几条影子投映到板壁上,像唱皮影子戏的。远处,牛铃声“铛铛”作响。
有才:“王书记,就闲话少说,直接上桌子。等会儿,天一黑,也不看见了。”
新民:“要得,来就是吃肉的。”大家纷纷入席。
有才:“各位,首先我说两句,大家同意吗?”
众人一起鼓掌。
有才:“我呢,也大半生的人了,从来没像今天这么高兴过。我们天天说发展,从四个现代化就喊起,直到今天才看到一点希望。这要感谢我们有了好带头人。今天,我只有自家煮的包谷酒,大家可以尽情的喝。多给我们的村领导敬酒。等公路通了,我就修自己的公路。把自己的路修通了,我就买车。到时,又请大家来吃肉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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