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百年中国的那些女人》
第6节

作者: 出走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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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多了,队伍不好带了。张寡妇也渐渐地变了,对自己要求也降低了,对部下放任自流。渐渐洛宁一带绑票风气盛极一时,人心惶惶,豫西几百里内一提起张寡妇,大人惊愕,小孩止哭。地主老财们对她更是恨之入骨,编了几句顺口溜:"蛇蝎心毒,寡妇心狠,犯她手下,挖苗断根。"一天夜里,几家富户联合行动,把张寡妇留在家里务农的三儿子先升拉到洛河滩活活打死。噩耗传来,张寡妇悲痛欲绝,发誓要用德里兆村富户的人头祭奠儿子的亡灵。

  恰好此时,驻扎在洛阳的镇嵩军第二师师长张治公派其拜把兄弟杨彪来收编张寡妇的匪伙。张寡妇听后厉声道:"我拉杆是为了报仇,不是想当官,请转告你们师长,多谢他的好意。"杨彪笑了几声,回过头说:"久闻干妈礼贤下士,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再说,冤仇早晚都能报,可是刀客不能当一辈子。你的部下都还年轻,你不要误了他们一辈子。"张寡妇听罢,暗自佩服对方胆识,同时也认为他言之有理,便答应考虑考虑。

  除极少数人不愿下山外,大多数都愿意接受招安,认为收编后有固定军饷,不怕围剿,也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张寡妇心想:"人心如此,不如顺其所愿,日后在军队有人手,遇事也好照应。"遂答应接受收编,条件是:(一)按实有人数改编;(二)不能遣散原班人马;(三)收编后,所有军官,统统由张寡妇亲自指派。条件谈妥,1926年春,在洛阳城内按实有人数编成了一个团。张寡妇指派杨德廉为团长,次子明升为连长。

  人马枪支点验完毕,张寡妇又匹马单枪回洛宁南山驾子岭去拉杆子。凭着自己的"威望",很快使那些小杆子聚拢,尤其是散居在洛河南北的零星股匪,更视张寡妇为救星,很快聚集了上千人。他们不仅在洛宁东河南的洛宜交界处打家劫舍,还去渑、陕交界的地方闹腾,把个熊耳山、伏牛山之间弄得神鬼不宁。1929年,张寡妇照样把部下又交给了前来收抚的叛冯投蒋的万选才,自己再次回洛宁拉杆。很快,又聚拢了一帮人。如此以来,俨然成了镇嵩军的洛宁兵站主任,负责招兵工作。

  日期:2011-03-13 07:10:21
  1931年,当连长的二子明升到陕县头峪去催办"日行兵差"。他性情暴躁,稍不顺心,轻则骂人,重则伤人,引起公愤,被一士绅打死在酒席上。张寡妇闻讯恼怒交加,血洗了头峪,烧杀抢夺数日,全村老小,死伤惨重,幸存者寥寥无几。这次行动,老二的仇报了,张寡妇也成了恐怖的代名词 。
  为二儿子报了仇,她就琢磨着为大儿子报仇,遂带着一标人马杀往故乡。二架杆做先锋走在前面,错把距张寡妇家还有一道山梁的另一个村庄当成了目标,趁着月黑风高,一口气就杀了三十多口。等到张寡妇赶到,大错已经铸成,时天亮将亮,四野各村风闻匪至,均戒备有加,张寡妇遥对故乡痛哭一场,只得悻悻退去。
  接下来日子就不好过了,先是吴大帅剿匪,隔了几年,刘峙也来剿匪,把个豫西刀客打的抱头鼠窜,威名豫西的"张干妈"此时已成了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
  1933年秋天,张寡妇只身押送一批烟土去许昌贩卖,途经临汝,这临汝也是个土匪横行的地界,老洋人、秦椒红、姜不辣、姜明玉、范龙章都是这里的土特产。路上大白天就有俩没眼色的蟊贼剪径,张寡妇不动声色,款款从毛驴车上下来,神速般从怀里拔出双枪,一枪打穿了一个蟊贼的手,再一枪击落了另一贼的枪,吓的两人一阵风似逃了。

  日期:2011-03-13 07:32:16
  许昌卖完烟土买完枪后,她本打算返回洛阳。准备潜回老家寻机给大儿子三儿子报仇。当时她早就上了河南剿匪的通缉令上,一颗脑袋价值好几千现大洋。在火车上被人认出盯上,那人看准她住进的旅社后,马上跑到周公庙警备司令部作了报告。洛阳驻军如临大敌,戒严了街道,包围了旅馆,架起了机枪。旅馆里的张寡妇一看架势,就知道是冲自己来的,拉开房门说:“我就是你们要抓的张寡妇,不就是要我的枪吗,给你们。”说完丢下了自己的双枪,束手就擒。士兵要捆绑她,老太太说你瞧你瞧,我这一个糟老太婆,还能跑到哪去,别麻烦了。果然就没绑。

  张寡妇在洛阳驻军的军法处里供认不讳。张寡妇说道:"是的,张寡妇就是我,我就是杀人放火的大刀客头张寡妇,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做的事,我不赖......要杀要剐随你们。”
  三天后,张寡妇被执行枪决。那天洛阳万人空巷。男女老少都来围观。一阵喇叭声冲破了人群的喧闹,人群潮水般两边散去。一辆载着荷枪实弹的士兵的卡车从周公庙警备司令部徐徐开出。车上,两个彪形士兵架着一名五十多岁的妇女。老妇人被反绑着,背上的亡命旗清晰触目。她态度安详,两缕灰发在写满皱纹的脸上随风飘拂着,站在高处的,还能看到她的小脚。

  车到井胡同口,她突然抬起头用洪亮的嗓子叫起了牌子:"乡亲们,你们都听着,我是被逼当刀客的,我杀过人,放过火,可我的仇还没有报!我今年53岁,再过53年,我还是这粗这长。"张寡妇喊着,车开着。她一遍遍喊,临死前也未停止,最后一个我要报仇的仇字没喊出来,淹没在刽子手的枪声中。
  张寡妇被处决地点,就在洛阳东关大石桥下。
  日期:2011-03-15 07:50:53
  (六)命如朝露女文青——-萧红
  萧红的名字,以前是东北黑土地上女性文学青年的偶像。无论大雪纷飞还是寂寞的黑夜,不只有多少文学爱好者奋笔疾书,写下了大量的诗文。可惜没有人顶也就沉没了。否则,又会出现很多的文学家的。
  萧红,典型的文艺青年。人生的关键处遇到了几个男人,那几个男人都是力挺萧红的。我常常想,人生的命运总是如此,关键处不仅在于你走路的方向,有时还在于你遇到的人。
  日期:2011-03-15 08:56:34
  萧红是她发表《生死场》时的笔名,本名张乃莹,1911年6月1日出生于黑龙江省呼兰县长寿胡同。祖上是闯关东的山东人。

  对于文学女青年来说,她的祖父比她的父母意义更大。萧红曾说:"从祖父那里,知道了人生除掉了冰冷和憎恶而外,还有温暖和爱。"萧红的祖父张维祯,张家在东北的第四代传人。张维祯受过良好私塾教育,为人敦厚。但是张维祯不擅长经商农耕,结果是不闻家政,乐得清闲,从而让老婆一辈子瞧不上眼。
  张维祯的妻子范氏,比丈夫大三岁多,符合当时"女大三,抱金砖"的择婚习俗。范氏的性格与张维祯相反,爽快干烈,是位能干聪明的女人,家里家外由她做主。
  俩人生有三女。儿子张廷举是12岁时从堂弟张维岳过继的。张廷举学习很好,在省立高等小学堂毕业后,又念了省立优等师范学堂。21岁毕业后在汤原县农业学堂当教员。
  在萧红的记忆里,祖父是最好的亲人。祖父是长得很高的人,祖父的眼睛总是笑的。祖父俩人常在后花园里玩耍。
  萧红生活的张家大院,如今成了“萧红故居”。是一座典型的北方中等家庭的住宅。五间一排正房,正中一间是厨房,有前后门进出。祖父母住东屋两间,父母住西屋两间。祖母屋里外屋有大躺箱、地长桌、太师椅、朱砂瓶、大生钟、帽筒等,大躺箱上雕着古装小人,上面的23个人物萧红不知看过多少遍。 屋里还有西式挂钟。钟下的铁链子垂着两穗铁状苞米,钟里有个小洋人,钟摆一响,那小洋人的蓝眼珠转一下。这让萧红非常着迷。

  五六岁时,祖父教萧红背《千家诗》。
  八岁时,母亲因肺病故去。
  百天过后,父亲又娶了一个新母亲。
  不久,萧红上学了。十数间校舍,五位先生,只有两个班 。同学里还有20多岁已经当了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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