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百年中国的那些女人》
第7节作者:
出走的钥匙 萧红小时最崇拜的大伯父张廷萤,在萧红上高小后,开始给她讲古文。他还告诉萧红,穿衣服素色的最好,不要涂粉,抹胭脂,要保持本来的面目。
日期:2011-03-15 09:25:21
童稚时代,家是"磁铁"。青春期以后,家成了“樊笼”。在少年的萧红眼里,同龄人“被父母生下来,没有什么希望,只希望吃饱了,穿暖了。但也吃不饱,穿不暖。逆来的顺受的了。顺来的事情,都一辈子也没有"。她的心里不再是蓝天、红日、白云,不再是鲜花、绿树、蝶虫。她从家里的父权看到了不平等,从租房客看到悲惨,从呼兰小镇看到众多的浑浑噩噩的愚昧和赤裸裸的蛮横。在她如花一般的年纪时,感到了人生的荒凉悲哀。她的少年心里,对这个家庭,这个环境,这个社会都产生强烈的逆反心理。
当16岁的萧红小学毕业后,下一步向何处去发展呢?当时同班的女同学面临几种选择:一种是在本县上中学,师资相对差些,但费用少。一种去齐齐哈尔读师范,那里学杂费全免去。一种是去哈尔滨上中学,这是最时髦的,家境好的,多去那里。一种是年龄过大,不宜升学的在家找活干或出嫁为人妻。张家子弟多是去哈尔滨上学,甚至还有在北京上大学的。萧红满怀企盼去向往已久的哈尔滨上学,但是父辈们不同意。
萧红在家里闷了近乎一年,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她给人说要当修女去。
家里妥协了。1927年秋,她进入哈尔滨的"东省特别区区立第一女子中学校"
女子中学在当时已是一所有名的学校,分高初中两部。它不是贵族式学校,很开放,既有花旗银行、督办的女儿。也有一般家庭的女子,甚至还有穷苦人家的女儿入学。女校长叫孔焕书,当时年近三十,独身。她治校严格,平时要求女学生一律穿校服,除节假日外不许外出。一般不得随便会客,外来电话须由工友转告。亲朋来信必得检查。
日期:2011-03-15 16:14:57
萧红进入女中,分在一年级四班。入校时班上学生四十几人,三年毕业时,仅剩20人左右,中间退学或回家结婚的为多。
国文教师王荫芬是鲁迅作品的爱好者。喜好文学的萧红,在三年学业中,把学校图书馆里的鲁迅、茅盾、郭沫若、郁达夫和莎士比亚、歌德等中外名家的《野草》、《呐喊》、《彷徨》、《伤逝》、《女神》、《星空》、《复活》、《猎人日记》、《屠场》、《娜拉》等一一拜读。
萧红很沉静,爱看书,上课时也看。并且喜欢绘画。
1928年寒假,家里给她订了婚。男方家境挺好,师范毕业,在一个私立小学任教。后来也到哈市上大学。萧红还给男友织过毛衣。
1930年,萧红初中毕业,她想上高中,但是家里让她结婚。萧红选择走人,南下北京求学。
萧红和表哥租了一个小院落,雇了个当地人,照顾起居。原来的同学平日里也来相聚。
此时家里乱了套,父亲被降职。表哥也被断了生活费,生活困顿,意志消沉。在北京又呆了些时日。俩人被迫在寒冷的冬天回东北去了。
萧红妥协了,准备着置办结婚的衣服。不料汪家却逼迫未婚夫和她分手。
流言蜚语在小城里传开了。
继母带着她躲到阿城的本家。在那里萧红了解了农村的许多情况。
日期:2011-03-15 16:42:47
俩年后,萧红又和未婚夫和好了。她成了哈尔滨一个高中的插班生。和未婚夫住在东顺旅馆。老板知道未婚夫家里有钱,很是关照。未婚夫仍在大学。
1932年2月5日,哈市被日本占领。哈市沦陷后,房客们先后离开。俩人还是在此居住。到5月时,21岁的萧红肚子已经大了。未婚夫说回家拿钱,结果
一去不返,再无音讯。而这时他们已经欠下旅馆五六百元了。萧红被当成人质,不准离开。这时的萧红陷于人生最苦痛的时刻了。
困顿中,萧红以悄吟为笔名,给哈市的报馆写诗投稿。后来,萧红向报社发出了求救信。
报社几个记者看了萧红,给了很多安慰。但谁也无法拿出一笔巨款来还账。这时,萧红生命里一个关键性的男人出现了,他就是萧军。
日期:2011-03-15 17:16:44
萧军当时是报社的记者,受同事的托付,见了萧红。萧红见了他,很是亲切,把一切都说给萧军听。
到8月时,哈市连降大雨。松花江江水暴涨,江水决堤了。萧红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水,心中无限的悲凉。趁着旅馆所有的人都走了,她也搭上一条救难船逃了出来。
那天,8月10日。正是炎热的时候,萧红的脚上还穿着冬天里的棉鞋。
萧红找到了报社记者的家。萧军来了,整日里陪着她。然后生下来一个女婴。很快小孩送了人。
住院没钱,出院没钱。全靠萧军高大的身材下挥舞的拳头。
俩人住在白俄开的旅馆。因为大水,客人很少。萧军凭借拳头,强住了下来。没有钱的日子,俩个人都快饿晕了。
后来,萧军找到一个家教的工作,当武术教师。俩人住进了主人的家里。
数九寒天,俩人的生活困顿之极,抹点盐吃的黑面包成为许多日子里唯一的食物。
萧军的家里很穷,父亲性格暴躁。母亲在他7个月时无法忍受家庭暴力吞鸦片自杀。萧军自小桀骜不驯,相信拳头。18岁时当兵,黄赌毒全染上了。后来脱离了这种生活。
俩人过着不知怎样的日子!
日期:2011-03-16 08:45:08
一个20多岁的女青年,过着家庭主妇的生活。要吃没吃,要穿没穿。贫苦饥饿愁苦包围着。
萧红的经历真是比小说更离奇。此时的她就像一个问题少女一般,离家出走,与人同丨居丨。
在下心里有几个疑团,一直没有解开。
1.萧红的未婚夫,那个叫做王恩甲或者汪恩甲的男人到哪里去了?
2.萧红的父亲乃至整个家族真的那么绝情,不管这个在外漂泊的女孩子吗
3.萧红生下的那个小女孩到底在哪里?
战乱动荡时期的东北,茫茫人海中哪里去寻找?
困顿中的萧红,在度日如年的窘境里,在萧军宽大的胸怀里,在厨房的灶台间,在风中,在雪中。
她拿起了笔,拿起了纸,写下自己的生活,写下自己的情感,开始了自己的文学生涯。
日期:2011-03-16 09:13:27
1933年5月6日到17日,长春《大同报》发表了她的万字作品《弃儿》。一篇催人泪下的自传性的文字。随后的大半年,她写下了一系列的小说或散文
后人评价,萧红是东北新文学史第一位女作家。
同年,萧红提议成立了画会和剧团。她们举办过画展,排演过话剧。萧红和一大堆文艺青年经常聚会在一个叫做“牵牛房”的屋子里高谈阔论,快乐的日子,喜悦的日子。
在朋友的帮助下,萧红和萧军在1933年10月自费出版了俩人的作品集《跋涉》。九万多字的作品是她一笔一笔抄写的,一本一本自己装订的。可惜刚摆到商场代售,就被日本宪兵查禁了。
在萧军给这个小册子《后记》里,有这么几句话:
1.一切以经济作基底的现社会,仅凭感情上结合的友谊是不可靠的。
2.惟有你同一阶段的人们,才能真的援助和同情。
3.艺术是救不了现实的苦痛。
日期:2011-03-16 12:41:36
几天之后,抵达青岛。萧红在此期间,写下了《麦场》,后来出版时改为《生死场》。据说是胡风改的。
《生死场》大约8万字,写的是东北农民的苦难生活。都是萧红看到或者听到的人物和故事。
萧军此时也完成了《八月的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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