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养鹰主要用于观赏、狩猎、捕鼠。其中在大自然中狩猎当然是鹰大显身手之处。韩维诗曰:“川原谁作呼鹰出。”道潜诗曰:“壮男臂雕弓,短后事田猎。饥鹰一号呼,荒径洒毛血。”南宋著名画家李迪存世的《枫鹰雉鸡图》画的就是鹰猎雉鸡的场面。范仲淹曾作《观猎》诗曰:“鹰犬一何骄,霜明远近郊。鸾皇不触网,狐兔自充庖。熠熠流鸣镝,纷纷过绿髾。雄飞侵汉下,杀气与云交。翦棘争探穴,摧林竞覆巢。”苏东坡非常喜欢狩猎,并写过多首狩猎诗。熙宁八年(1075)冬,苏东坡知密州(今属山东)时曾狩猎于常山。《东坡纪年录》记曰:“乙卯冬,祭常山回,与同官习射放鹰作。”苏东坡写下《祭常山回小猎》诗曰:“青盖前头点皂旗,黄茅冈下出长围。弄风骄马跑空立,趁兔苍鹰掠地飞。回望白云生翠巘,归来红叶满征衣。圣明若用西凉簿,白羽犹能效一挥。”把鹰狩猎的场面描写得淋漓尽致。
程敏政诗曰:“沙碛风高树鸣叶,马放平原人罢猎。解装散出青草间,两两胡姬映桃颊。酪浆满注金叵罗,侑饮似唱阴山歌。雪鹰离绦犬噬肉,穹庐到处皆行窝。”诗中描写了宋人狩猎的幸福。宋代有许多猎户,也都养鹰。鹰是许多宋人最喜爱的动物。
日期:2011-06-28 08:23:00
●●●●●宋人爱养观赏鱼●●●●●
方回《春日小园》:“长忆江湖看雨时,插天挂尾玉龙垂。归来老手今无用,养小鱼虾掘小池。”徐照《送尘老归旧房》:“盆栽怪木缘能画,池养嘉鱼不入庖。”宋人喜欢养鱼,开始广泛的把美丽希奇的鱼当宠物养。开始掘小池养宠物鱼,开始培育观赏鱼。
梅圣俞诗曰:“谁得陶朱术,修治一水宽,皇恩浃鱼鳖,不复取垂竿。”王安石诗曰:“纷纷水中游,岂是昔时鱼。吹波浮还波,竟食糠秕余。”蒋之奇诗曰:“全体若金银,深藏如自珍。应知嗅饵者,固自是常鳞。”以上三首北宋诗人的写的《金鱼池》诗,足以表明至少从北宋开始宋人就已经开始用人工挖掘的鱼池养育观赏鱼了。宋人早已开始蓄养观赏鱼,使野生鱼逐渐转变成人工饲养培育的金鱼。
清人赵学敏在《纲目拾遗》中说:“金鱼自宋南渡始有。”明人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写道:“金鱼有鲤、鲫、鳅、鯵数种,鳅、鯵尤难得,独金鲫耐久,前古罕知,自宋始有畜者,今则处处人家养玩矣。”金鱼是宋人在人工挖掘的小鱼池中经过长期豢养、不断培育出来的供人们观赏的崭新变异的鱼。
“金鲫鱼”是宋代最著名的观赏鱼,南宋吴曾在《能改斋漫录》中指出:“杭之西湖有金鲫鱼,投饼饵则出,然不妄食也。苏子美诗云:‘松桥叩金鲫,竟日独迟留。’东坡游西湖诗云:‘我识南屏金鲫鱼,重来拊槛散斋馀。’皆记其实。”北宋苏舜钦与苏轼都在杭州写诗记有金鲫鱼,说明当时杭州就已经出现金鲫鱼了。但那时金鲫鱼还很少,也未见有人专门培育、贩卖。
南宋戴埴在《鼠璞》中指出:“观此则金鲫始于钱塘,惟六和寺有之,未若今之盛。南渡驻跸,王公贵人园池竞建,豢养之法出焉。有金银两种鲫鱼,金鳅时有之,金餐为难得。”南宋岳珂在《桯史》中指出:“今中都(杭州)有豢鱼者,能变鱼以金色,鲫为上,鲤次之。贵游多凿石为池,置之檐牖间,以供玩。”在南宋时才出现金鱼的豢养之法。
南宋培育金鱼是有特殊技术的,且宋人的豢养之法还是要保密的。岳珂说道:“问其术,秘不肯言,或云以阛市洿渠之小红虫饲,凡鱼百日皆然。初白如银,次渐黄,久则金矣,未暇验其信否也。”戴埴说道:“鱼子多自吐吞,往往以萍草置池上,待其放子,捞起曝干,复换水,复生鱼黑而自,始能成红。或谓因所食红虫而变,然投之饼饵,无有不出,能不食复入者盖寡。岂习俗移人,虽潜鳞犹不能免耶?”大概可推知宋代的各种金鱼是宋人用鱼虫不断喂养逐渐培育出来的变异品种。宋人的豢养之法改变了鱼的习性。
宋伯仁《玉泉寺金鱼》诗曰:“金鳞韬隐已多时,寺壁重泯又有诗。龙若久怀霖雨志,不应蟠屈小方池。”张炜《再游玉泉观金鱼》诗曰:“曾见金鳞已十年,重来鬐鬣尚凄然。忍从虾蟹常为侣,好作蛟龙飞上天。”
《宋史·五行志》记载:“淳熙十六年(1189年)六月甲辰,钱塘旁江居民得鱼,备五色,鲫首鲤身。”这反映当时已经出现五色的变异品种的金鱼。岳珂还指出:“又别有雪质而黑章,的皪若漆,曰玳瑁鱼,文采尤可观。”可见宋人培育出的金鱼有许多种类。
南宋吴自牧《梦粱录》记载:“鱼儿活行,以异样龟、鱼,呈献豪富。”“金鱼,有银白、玳瑁色者。今钱塘门外多畜养之,入城货卖,名‘鱼儿活’,豪贵府第宅舍沼池畜之。”从以上记载可知南宋杭州城的“鱼儿活”行不是卖食用的普通鱼的行业而是专指卖活的观赏鱼的行业。宋朝至少在南宋就已经出现专卖观赏鱼的行业,出现专门培育贩卖观赏鱼的人。也足以表明当时金鱼等观赏鱼很受宋人欢迎,观赏鱼在宋朝大有市场。但宋人孕育的金鲫鱼等观赏鱼还是很名贵的,还主要是少数富贵之人所养之物。
沈作喆《寓简》记载北宋真宗朝宰相丁谓曾用木匣养鱼,只不过养的是食用鱼,“本朝宰相丁谓从东封,用木匣养鱼,载以大车,每击鲜斫燴。”张九成记载:“明道先生(程颢)书窗前有茂草覆砌,或劝之芟。明道曰:‘不可,常欲观见造物生意。’又置盆池蓄小鱼数尾,时时观之,或问其故,曰:‘欲观万物自得意。’”程颢当时在屋内盆池中养小鱼。不著撰人《靖康要录》记载:“上(宋钦宗赵桓)聪明仁孝,好学而喜文,自以地逼望崇,每怀兢畏,至讲读之暇,惟以髹器贮金鱼而观之。”髹器就是漆器,用精美的漆器养金鱼,这无疑是确切缸养金鱼的最早记载。徐照《南歌子》小词曰:“帘影筛金线,炉烟篆翠丝。菰芽新出满盆池。唤起玉瓶添水、养鱼儿。”很明显这首词是在描述在屋内小盆池里养鱼。郑会《斋中独坐》:“香杀柑花麝不如,晚窗重理读残书。饥乌只道无人在,偷觑盆池一个鱼。”可见宋人在房间中用小盆池养鱼有一定的普遍性。
范成大《上元纪吴下节物》诗有一句是:“映光鱼隐见。”其自注云:“琉璃壶瓶贮水养鱼,以灯映之。”叶茵《琉璃砲灯中鱼》诗曰:“头角未峥嵘,潜宫号水晶。游时虽逼窄,乐处在圆明。”《琉璃砲灯》诗曰:“体制先天太极图,灯笼真是水晶无。远看玉免光中魄,近得骊龙颔下珠。一焰空明疑火燧,寸波静定即冰壶。游鱼且作沉潜计,鳞甲成时入五湖。”释契适《观音诗》有句曰:“水精盘跃锦鳞鱼,闷于渊沉海岸居。”水精盘当指透明的器皿,锦鳞鱼就是观赏鱼。吴芾《偶得数琉璃瓶置窗几间因取小鱼漾其中乃见其浮游自适感而有作》:“头随野鹤穿花径,静看游鱼戏玉壶。却愧此身犹束缚,未能归去老江湖。”可见宋人当时已经出现用缸养鱼,甚至是用透明的玻璃壶瓶养鱼现象了。
宋人养观赏鱼按地点可分为室外与屋内。室外是人工开凿的大盆池,水一般当是流动的活水。罗大经《鹤林玉露》:“养小鱼,欲观其自得意,皆是于活处观看。”宋人室外养的金鲫鱼、金鲤鱼皆以大为贵为美,以活泼健美为好。吴自牧《梦粱录》:“青芝坞玉泉池中盛有大者,且水清泉涌,巨鱼游泳堪爱。”屋内又可分为用小盆池与透明玻璃瓶缸养两种。小盆池养小鱼一般当以盆景相结合呼应,而用透明玻璃瓶缸养则是最纯粹的养观赏鱼。
宋代的豢养鲫鱼、鲤鱼之法后来传入日本,使日本的锦鲤至今有名。日本的锦鲤也是以大为贵为美。而中国的金鱼自明清以后开始广泛缸养,不在池养。鱼的生存空间不断减小,中国金鱼也开始转向小型化、呆胖化。所以中国现代的金鱼已经难现宋代金鲫鱼、金鲤鱼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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