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12-6 21:17:00
《三国演义》其实是一部英雄的成长史和创业史,这个中心和罗贯中老先生的思想感情倾向自然导致了他对于三国后期的诸多人事,有意无意地加以了省略,简略,忽略,甚至于某种程度的歪曲,三国建立之后,尤其是刘关张,曹操,诸葛亮等一辈老人相继去世之后,在《三国演义》中已难见辉煌的篇章了,而其实三国后期中仍有许许多多的精彩人物和动人故事,他们在很大的程度上并不逊色于前者,因此我想要为他们做一个专述。
本人没有如檩的大笔,也缺乏瑰丽的想象,所能做的也不过只是照猫画虎,勉力而为,稍稍延伸罢了,能与大家共鸣那是最好,但能够自娱自乐也是心中所愿。我很希望精通历史的哥们不妨带点娱乐的心情看它,而娱乐为主的朋友能稍稍带点历史眼光,总之我喜欢的是那种身为游泳健将却喜欢跟篮球明星比试投篮,身为篮球明星却愿意跟象棋大师下棋的读者类型,哈,哈哈,这样我能占到很多便宜。
明确地说吧,三国有很多精通的人,沉迷者,我欢迎大家参与讨论指点,一起来玩一下,但是那种特喜欢满地扔蒺藜,遍天飞砖头,过分较真非要弄人个头破血流的主请绕道走开,你要考据请去看那些专家的著述。
现在我的故事就开始了,请注意我说的是故事。
第一章两雄相逢
一
公元231年,这一年在魏为太和五年,在吴为黄龙三年,在蜀则为建兴九年,此年二月某日,蜀汉丞相诸葛亮又一次率领各路大军出兵祁山,进犯魏境。
这是先主刘备去世之后,诸葛丞相第四次大规模的对魏军事行动了,前三次的无功而返,使更多的人开始质疑起了丞相的进军路线,但是丞相丝毫不为所动。
在第一次有将领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诸葛丞相就很明确地回答:“祁山乃长安之首也:陇西诸郡,倘有兵来,必经由此地;更兼前临渭滨,后靠斜谷,左出右入,可以伏兵,乃用武之地。吾故欲先取此,得地利也。”祁山为长安之首,这是毋庸置疑的,丞相这句话里其实包含了他深思熟虑的很多信息。
蜀军入魏夺取中原的路径其实并不多,主要有两条,一条是取长安,下关中,逼洛阳,一条则是由上庸过襄阳,经新野苑城虎牢关至洛阳,上庸路线不可行,这在现在基本已达成共识。首先,上庸路线虽然地势较为平坦,但要经过近半个魏国,而且此地与吴国接壤,为边防重地,魏国在这里布置了大量兵力,重重设防,更兼上庸到襄阳只有一路可通,更利于魏国防守,因此,以蜀军的能力要想实现突破既难,他们在行军过程中的后勤供应和作战的难度也非常之大。作战意图难以达到相对来说还是小事,很可能最终蜀军会陷于腹背受敌的险境,造成全军覆没的结果。主力覆没,蜀国也就整个完了。
其次,由上庸进军也不利于与吴国协同作战,各自牵制敌军。蜀吴同时由一线进军,虽然局部实力大增,但效果远不如有效的两线作战。两军合一,集于一线,看似实力增强,但魏国的防御重心也将集中于此。更重要的是蜀吴终究是两家,可能患难与共,恐怕却难以福禄同享,荆州的教训血泪斑斑,蜀国人一日不可或忘,他们不能不怕吴国在某种时候忽然在身后打上一记闷棍,那里可是吴国的大后方。
再次,当然,由上庸也可以取道长安,但是上庸至长安有汉水阻隔,且长安在汉水北岸有高山作为屏障,这实在不是一条好出路。
可是,攻长安,下关中,或祁山,或斜谷散关,或子午谷可是有数条进军路线的,丞相何以独独对祁山陇右情有独钟,难舍难分呢?在这个问题上,首先最不服的就是将军魏延,他在丞相第一次北伐的时候,就提出了子午谷作战的设想,这无疑是一支奇兵,可是丞相偏偏就是不从!在魏延看来,如果当初丞相采纳了他的建议,历史恐怕就早已改写了,至少也不会出现三次北伐无功而返的局面。战争有许多难以臆测的情况发生,很难说魏延的计策是否就一定不奏效,比如说魏延顺利越出子午谷,真的一举拿下长安,关中由此震怖,各处关隘望风而降,如此一来,顺风进取洛阳似乎就指日可待。顶不值占据了关中重地,把受住险关要隘,也就有了跟魏国一较长短,进取天下的优厚资本了。这种例子历史上不是没有。但是战争的结果关系国家命运,人凡事如果只向好处想,只凭侥幸做事,而不能防患于未然,那结局很是可怕。
魏延的计策貌似奇兵,但经不起细致推敲。
兵法讲究正奇相辅,但正无奇,墨守陈规,僵化呆滞,势必处处被动,但奇无正,浮如轻云,无根无基,则必然陷于绝境,故而《孙子兵法》说:“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而古人又说:“有正无奇,虽整不烈,无以致胜也,有奇无正,虽锐无恃,难以控御也”,所以高手用兵无不以正为根基,以奇作为灵魂,使二者相辅相成,魏延的子午谷之策,弱点就在于根基太浅,过于冒险,而这个险正是作为主帅,作为实际上的蜀国军政一把手的丞相诸葛亮不愿意冒的,也不敢冒的。
魏延与诸葛亮性格不同,他骄狂,傲视天下,勇猛敢于冒险,他既不怕失败,又希望一战成功,他的身份地位也与诸葛亮不同,他的责任没那么重大,他更不是政治家,他是一员战将,他即使不乏帅才,注重的也只可能是战争本身,甚至是战争局部,而诸葛亮恰恰与他相反。
诸葛亮谦虚谨慎,以他的地位成就这是性格,也是品质,他身兼丞相和全军主帅两职,所考虑的就无法不更全面,更深入,更细致,他负担的不仅是一支军队,一次战争,还有整个国家,这个国家的现在将来,这个国家的全部。
他不能不谨慎,他怎能不谨慎!两个人的诸多不同,正是他们在对敌策略上的最大分歧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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