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论东周——从历史事件来解构春秋战国》
第22节

作者: 秦纵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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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的天下怎么会不乱呢?在重利之下谁都无法抗拒帮对方篡逆的诱惑,但是无论成功与否,两国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兵戎相见。
日期:2011-02-18 13:01:18

  虽然这样的事件在春秋一再上演,但是这样的烫手钱却没有一次是好拿的。但是现在的宋庄公早就被这些贿赂给打垮了。
  于是宋庄公让姬突和祭足一起商量好内部接应的事宜,并让祭足立字据为证。这字据可不是留给宋庄公备案用的,而是预防祭足回国后反悔的。如果那样,郑庄公就可以把这字据给郑昭公看,不怕祭足到时候不就范。
  在威迫之下,祭足也只好答应卖主。宋庄公还不放心,为了进一步拉拢和控制祭足,他安排了姬突的表哥雍纠娶了祭足的女儿。
  宋庄公自己就是权臣华督扶上台的,他也深谙篡立之道,不仅要有强大的武力保障,还得有权臣的协作。这样里应外合,不怕拿不下姬忽。
  祭足回国之后,一直称病不朝,直到约定共同举事的那一天。
  南宫长万和姬突,领着车马六百乘兵临郑国都城荥阳城下。六百乘车马是多少军队呢?春秋早期的军队都是贵族的私人武装,配以一定的国人部队,所以人数相对较少。每乘是30人,车上3人,左边弓箭手,中间御手,右边戈手。车下步兵12人,辎重兵15人。到了春秋中后期,随着战争的愈演愈烈,国家力量的增强,军队国家化使平民进入军队,人数大大增加,每乘车上3人,徒兵72人,加上25个辎重兵,差不多正好100人。

  如果这么算的话,那宋国此行的军队差不多有20000人,这在当时可是一个很庞大的军队数了。当时的宋国人口至多80万,能凑出2万贵族武装,基本是倾国之军了。
日期:2011-02-18 16:51:14

  祭足提前就把众卿大夫哄到家中开会了,屋子四周藏了很多武士。祭足做好了两手准备。
  祭足把事情前后都说了一遍,想看看众位大夫的反应,此时高渠弥第一个跳了出来,他早就不满郑昭公了,带头表示了支持姬突做国君。
  如果此时高渠弥不跳出来,众大夫一致反对姬突的话,照当时祭足这种模棱两可的暧昧态度,他很可能就会和所有人一起同宋军据城一战。但是现在是不可能,有了重臣高渠弥的表态,又慑于屋内半藏半露的武士,大家只好妥协了。
  说到底,祭足不够坚定,他还是在见风使舵。
  祭足和大家写下了联名表章,劝郑昭公退位。祭足私下嘱咐郑昭公,让他先去卫国避难,并保证只要一有机会一定帮他复位。
  城外大兵压境,朝内群臣劝退,郑昭公只能含泪告别妻子,逃奔卫国。
日期:2011-02-18 18:08:38

  姬突如愿以偿地当上了郑国国君,是为郑厉公。但是郑厉公这么上位,没有任何统治基础,所有大事小事都由祭足接手,雍纠则作为郑国朝臣的二把手。到此为止郑国的这次风波算是基本平定了,国家也慢慢回到了正轨。

  郑厉公的两个兄弟公子亹和公子仪知道厉公不是昭公这般仁厚之君,早晚要对他们下手以除后患。所以不久后公子亹就逃奔蔡国,而公子仪也到陈国去避难了。
  公元前700年,郑昭公才上位不久,很多国家还不知道他呢,就这样被宋国大军给逼下了台。这个世界越来越不太平了。
  通过此事我们可以看到当前国君的艰难处境。当天子强大时,诸侯只要对天子恭顺,与平行的其他诸侯以礼相待,对手下的大夫以臣礼相待,只要天子还能号令天下,国君是不用太当心自己的位子的。
  现在天子衰微了,诸侯们看似都解放了,但是结果呢?诸侯要解放就都解放,相互之间开始倾轧攻伐。更可怕的是诸侯底下的大夫们,他们掌握的实权往往比国君更多,这两股力量结合起来,没有哪个国君能安坐君位。并且这种威胁时对任何国家而言都存在的。
日期:2011-02-18 20:10:12

  相比之前的两次成功谋反,无论是公子翚还是华督,其本源还是来自于该国国内,国外势力只不是是在事后进行一个追认而已,要说配合的话也只能算是消极协助。
  而蔡国和宋国却把谋反升级为与对方的国内反叛势力相勾结,积极采取武力行动更换他国国君。
  一国内部原因造成的谋反,无论如何大逆不道,既然能够成功,自有其内部的趋势和原因。公子翚之所以得手,他的实力和地位本就是鲁隐公丨安丨排的结果,事实上除了鲁隐公被害,其余的一切政治过渡都是按照鲁隐公的计划发生的;华督也是抓住了宋国军民对宋殇公和孔父嘉对郑国强硬战争路线的厌恶,不失时机地发动政变,客观上也是迎合宋国军民的意志的。
  但是蔡宋武装干涉他国内政的行为使窜逆在对方国内失去了合理性。尤其宋国兵临城下的逼宫,这种违背他国本意的政治**就算即遂了,也是激化该国内部矛盾,加重政治危机,随时又有发生叛乱的可能。郑国之后的情况会一次又一次说明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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