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论东周——从历史事件来解构春秋战国》
第21节

作者: 秦纵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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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2-17 21:04:53

  第三章.乱相纷纭 一.政变升级了
  公元前701年,郑庄公去世,世子姬忽继位,是为郑昭公。
  郑昭公要走的路不会平坦,在他上台之前,他的大舅子陈国国君公子佗杀兄篡位,引来了蔡侯和蔡国大将蔡季的厌恨。
  人家在自己陈国篡位,怎么会惹到蔡国呢?原来公子佗上面还有一个庶兄,是蔡侯和蔡季姐姐的儿子,公子佗是抢了他们外甥的宝座。

  上次陈蔡一起随天子伐郑,归途中陈国大夫伯爰诸向他说出了对公子佗的不满,蔡季顺水推舟提出了除掉公子佗的想法。
  二人一拍即合,利用公子佗狩猎的爱好,由伯爰诸将公子佗诓到陈蔡边境狩猎,蔡季率一支军队在边境设伏杀了公子佗。蔡季的外甥公子跃继位,是为陈厉公。
  先且不说公子佗没脑子,贸贸然势单力孤地冲到和他有嫌隙的蔡国边境去打猎。小小蔡国居然敢直接杀害他国国君,这又开了春秋时期一个混乱的先例了。
日期:2011-02-17 22:51:34

  这闹剧还是因为王室的衰落。周天子的式微是自下而上产生的,而产生的瓦解效应却是自上而下呈现的。郑庄公敢于箭射天子,诸侯爬到了天子头上;公子翚、华督不惧弑君恶名另立新君,大夫跟诸侯也变得没大没小。宗法分封制下,原本这种纵向间支撑社会结构的上下尊卑的严格秩序被冲垮了。

  原有的主导因素没落了,新的关系就会代之而起。既然纵向的结构减弱了,那么横向的作用就会凸显出来,各国与盟国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举足轻重,作用显得越来越至关重要。
  各国之间的关系有天然的盟友关系,比如郑庄公时代齐鲁和郑国的关系,彼此之间有着共同的利益;各国间也有人为的盟友关系,主要由联姻产生。
  蔡国之所以主动介入陈国的弑君活动,就是由于公子妫跃的母亲是蔡侯的姐姐,扶立妫跃上台就和陈国成为了舅甥关系,陈国可以更好地地蔡国俯首帖耳。
  但是陈国不止蔡国这一个亲家,郑国和陈国也有着姻缘关系。
  郑昭公还来不及为大舅子悲哀呢,他自己这边同样的麻烦也来了。
日期:2011-2-18 10:12:00

    郑昭公登基后不久便派使臣出使各国,宋国作为郑国最棘手也最重要的盟国,自然派出了最重量级的祭足出使。祭足此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窥探姬突在宋国的状态。
  祭足来到宋朝朝堂,才见到太宰华督和宋庄公,却不想被宋大将南宫长万带领的武士给拘押了起来。
  绑架使臣,这是要造反么?
  没错,正是要造反,谁造反?
  姬突!郑庄公之所以把本就麻烦的姬突送到如此棘手的宋国,并不是还想给姬突一次造反当国君的机会,他虽然偏爱这个儿子,但也不会拿国家命运开玩笑。只是因为姬突的母亲雍氏是宋国公族,雍氏一族在宋国国政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郑庄公想接着姬突舅舅这边的关系让他太太平平地在郑国当个大夫。
  但是这终究不是个甘居人下的主,姬突向宋庄公要求帮助他造反得国,俩人在郑国时就熟识,姬忽母亲家的关系更让宋庄公坚定了助姬突谋反一臂之力。

  各国之间这种由联姻造成的盟好是由国君的私人关系出发,进而影响到国家的。其中不可避免带有很多国君的私人情感因素。所以有此产生的结盟关系往往并不成熟,不一定和国家的长期利益合拍。
日期:2011-02-18 11:47:35

  当年郑庄公扶立了宋庄公,如今宋庄公要帮着郑庄公最喜欢的儿子去废掉他的合法继承人,这究竟是报怨还是报德?这个时代似乎总是出现这种德行的脱节。
  其实都不是,在政治上,个人感情都是微不足道的,尤其是对方的恩情,只有利益才是第一位的。宋庄公知道,郑国和宋国终究是相互算计,彼此打击的。除此之外,让他最终下定决心帮助姬突造反的是姬突开出的酬劳价码:三座城池、百双白璧,万镒黄金,外加每年三万钟谷物。这点东西是多少小诸侯国顶上一家一档都拿不出的啊,宋庄公怎么会不答应呢?
  姬突是个精明人,不会平白无故地不顾国家利益而对他国慷慨许诺。
  此时国家是他哥哥的,慷他人之慨,成我之大业,又有何妨呢?现在抠门儿,到时候宋庄公不答应帮他出兵造反,什么都捞不到,那才是真傻呢。
  其实现在的情形很像当时周平王为了夺位对诸侯们的贿赂。整个春秋时期这样利用他国的君位之争介入渔利的事件屡见不鲜。
  虽然贿赂非常诱人,但是现在姬突只不过是开了一张巨额的空头支票而已。这种许诺和贿赂绝非小数目,总是有赖账的风险的。天子作为天下共主表面上要做足信义的文章,而且他也没有实力和诸侯抗争,所以当时郑、秦、晋三国和周天子的利益交割相对顺利。与此不同,诸侯与诸侯之间的平行关系注定是谁都不服谁,一旦对方赖账,宋庄公唯一的办法就是与姬突兵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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