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烛与君同--大宋幽影录》
第2节作者:
楓落吳江冷 他生怕她们早已飘至山溪前的花荫,红唇微微上扬,面露凄美如海棠的微笑。她们此般的朗月之美,如果阮阅说了那兩個字,他将有幸一睹,当然,亦仅此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注1】
日期:2011-04-13 17:07:14
【京华春梦】
宣和初年,京城的桃花依旧迎笑春风,像前些年的明媚。汴京的老百姓确信这是宋朝的全盛时期。
元宵,大地回春。市民心情悠闲,但他们的步伐却匆忽,元宵节的节目太多了!宣德楼是狂欢的中心,人们齐聚在楼前的御街【注1】,这里有歌舞百戏,这里有魔术杂技,还有沿街叫卖的诸样美食。【注2】开封最亮丽的街景是搭成山棚的彩灯,游人远望如一朵朵绚烂的烟花,艳光四射的火树银花让明月的清辉也黯淡了,这样的夜色是暧昧的。
青年男女尤为焦急,他们在顾盼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同龄人,等着一场不期而遇的艳遇。仅京城端门附近,初识的情侣就有五千多对。【注3】他们可曾听过那个始于这良辰佳节、结局却令人嘘唏的故事。
【注1】
【注2】
【注3】伊尔文 《行走在宋代的城市》 中华书局 P265 《狂欢上元》
日期:2011-04-13 17:18:46
几年前的今天,京城同样喧闹,人们若还闷在室内那将太无趣了。一书生也暂搁下功名之梦,合上书卷,到街上闲逛。沿路上的那些姿貌平凡的女子实在让偶涉风月的书生提不来兴趣,要不他早牵个女人到僻静处了。今天看来猎艳无望咯。书生百无聊赖,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到了二美楼前,停步了。
前面一堆人在吵吵嚷嚷,挡住了书生的去路。佳人没得看,热闹还是得看的。书生瘦削,从人丛中的缝钻了进去。书生庆幸自己平时读书不甚用功,否则远景都将是一片轻纱般的朦胧。
她穿着淡雅的锦衣罗裙,云髻高束,眉儿弯弯,乌眸朱唇,纤体绰约。书生才学不逮,搜尽他读过的华丽词藻,也不足以赞咏她的美貌。看她的人都在议论不休,还指指点点。她不断换手遮面,袖内的香风四散,她是画中人,还是梦中人?
书生知道她是他找了很久的人。她何故流露慌恐的神色?书生想了想措词,吞咽了几口唾液,原始的欲望也升华为男子气概。
书生毕竟是好人家出身,说几句体面话是行的。围观的小市民亦知自己粗鄙,一直未敢冒犯这姑娘。
“姑娘,天色已黄昏,为何独自一人?”书生的话音清锵。姑娘微微抬头,泪花晶莹。她弯腰作行个万福,【注1】
“我随着大家观灯,不意人太多太挤,我和同伴走散了,如今不知将往何处走。”
书生一听,大喜。他未详她的友伴是男是女,但他对自己俊朗的仪容是百看不厌的,何况此乃“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有多少京城女子能不对他这玉面书生心生好感呢。他不请自留,问及她今晚的落脚处。还说若姑娘不弃,他在京城有座干净的屋舍。
她欣然领受书生的好意:“我如还于此地逗留,等游人都回家后,我必被坏人拐卖,还是和你走安妥些。”她一说完,邻近的那几位粗壮、一看就像光棍汉的男子,都涨红了脸,悻悻然退走了。
书生一听,狂喜。她尚未婚配,要不怎受得了他的挑逗。平时读书人得有体统,今天元宵例外。书生和她携手归家,他一直扣紧她的幼指,生恐她反悔,但他显然是多此一举了。她沿路都很淡定,怡然自若。
欲望之火烧得他喉咙干涩。家僮开门后,他再也压不住心里翻腾的潮水,径直带她到卧房,宽衣解带,云雨一宿。
他对她的爱宠曾是悠远的池塘淡淡风,吹过了万花绚烂的春天,过又了草木深长的夏天。半年的光景如电抹,他还不及问清她的身世,但也似无必要。半年内都没人来叩门,找他要人。
如不是他好友过来喝酒,外边的男人哪有福份一望她清美的姿容。书生特让她出来拜见,并于一旁侍立,她也很识礼,殷勤备至。酒何时该劝,酒需倒多少,都不用他吩咐。
【注1】宋朝妇女见面的礼节,见于宋·罗大经《鹤林玉露》卷之五 丙编 P324 中华书局]自说缘由。
日期:2011-04-13 17:29:44
几日后,友人复来相问:“那晚的女子,你是从哪得到的?”
“我花钱买来的。”书生有色心,也有色胆,谎话说得很轻巧。
友人说:“未必如此吧,你最好实话实说。那夜,我们举杯对饮时,她一从烛光走过,脸色就变得苍白,似不是人类,不可不警觉。”
“我和她相处很久了,焉有此事!”书生的喉结因激动而颤抖。他不是不相信,是他不愿相信夜夜春宵的枕边人是妖物。
友人也不固执己见,“葆真宫王文卿法师的灵符很有法力,你不如去拜会他。你家如真有不净之物,他一定看得出的。如果不是,最好不过了。”
书生听从了,他边走边安慰自己,是朋友在耍弄自己。但越近葆真宫,他的心越是瑟瑟发抖。王文卿一见书生,大惊:“你身上的妖气极浓,你哪惹来的鬼物?你阳寿将尽了!那鬼的阴力绝强,不是一般的鬼魅可比的!”
法师还指着道观内的香客们,“你们日后且为我作证,我的话不是唬人的!”
书生瘫倒于地,将她的来历向法师坦白,求法师救他一命。法师也曾未见过此等凶鬼,想了许久,他灵光一闪,问书生:“她有什么嗜好?”
“嗯…她有一个异常精致的钱夹子,环佩于腰间,好像不想令别人望到。”
王文卿法师听罢,疾书两道红色道符,交与书生。 “公子,你回去后,等她睡着后,将一道仙符帖她头上,另一道扔进她钱夹子中。”
书生一进屋,她张口就痛骂:“我委身于你这么久了,你却还不信我,拎来两道臭道士的鬼画符!你怎么能将我当鬼看!”
书生临时编了个慌搪塞,她又说:“某位仆人和我说的,你将把一道符贴我头上,另一道丢进钱夹子中。” 书生见被她拆穿了,吓得跑开了。他家里的仆人才有几个呢,书生一一问话。他们怎知他的秘事,又为啥要泄漏出去。仆人们都傻了,不知主人怎地白日说梦话。
反正此鬼不除,他也是一死。将死的人还有何可惧的?书生壮起了胆,守在家里。等熬到她睡了,他就动手。悄悄降临的夜幕隔除了院外的杂音,院落静谧得可怕。书生屏住呼吸,偷潜至她闺房的窗边。
荧烛光微,她在一丝一线地缝制衣裳,倦容愁惨。刻漏【注1】的滴水点点让书生暗惊,眼瞧着东方将破晓,她怎还不停下?书生的脚蹲麻了,爬到葆真宫去求救。
荧烛光微,她在一丝一线地缝制衣裳,倦容愁惨。刻漏的滴水点点让书生暗惊,眼瞧着东方将破晓,她怎还不停下?书生的脚蹲麻了,爬到葆真宫去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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