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懦夫到战神——千古悲喜说韩信》
第44节

作者: o姜狼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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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8-20 10:29:29

  二十三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史称刘邦好酒及色,实际上刘邦的爱好非常广泛,除了美酒及天下绝色,刘邦还喜欢收集人才,甚至是天才。项羽同样好酒及色,更喜杀人,但项羽却不懂得尊重贤士,经常替刘邦挖自己的墙角,最终楚霸王的不世基业,毁于一旦。
  刘邦麾下,人才济济,文有萧曹,武有樊郦,但他所得到的天才只有两个,一个是张良,一个就是韩信。而此时张良并不在刘邦身边,而且张良也不以军事见长,刘邦杀出汉中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韩信身上。
  君臣问对已经结束了,刘邦还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苍天造物,鬼斧神工,像韩信这样百年一遇的天才,被刘邦收拢于袖中,天下可定矣!
  在韩信之前的英雄时代里,能当得起百年一遇军事家的,是另一位人生轨迹和韩信非常相信的战神——吴起。吴起何人!天纵伟才,略不世出,刘邦生不逢吴子,常引为恨事。
  好在上天厚待沛公,吴起已成传说,却把同样略不世出的韩信送到了刘邦面前。虽然后有刘备三请诸葛亮,前有刘邦三拒韩信,但不怎么说,韩信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刘邦得到了他同样想得到的承诺。
  只是刘邦一直有一个问题萦绕心间,却还没有来得及咨问大将军。韩信雄辩滔滔,如风起大河,卷浪成海,指画天下,令人心折。刘邦也相信,如果在中原和项羽狭路相逢,让韩信和项羽斗智,项羽岂有不败之理,即使加上范增老朽又如何?但让刘邦纠结的不是日后和项羽的大战,而是眼前的难题——如何杀回三秦。
  我要做冠军!这是一个很伟大的理想,但在夺得冠军之前,请先取得半决赛或者四分之一决赛的胜利。在半决赛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开始畅想夺冠之后如何如何,是对比赛和对手的不尊重,不足取。刘邦做人很实际,他从来不好高骛远,他现在不考虑以后和项羽的决战,先考虑如何杀进三秦,敲掉章邯、司马欣、董翳,才是当务之急。
  如果从关中至汉中的栈道没有被烧掉的话,汉军可以很轻松的按原路北上,怎么来就怎么回去。可当初为了打消项羽对自己的疑虑,并防备章邯三王偷袭汉中,被迫烧掉了栈道。山高岭峻,悬崖万丈,让几万人马如何北上?不知道韩信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刘邦不希望韩信只是个纸上谈兵的大将军,像赵括那样死抱书本一通乱啃,总要拿出个解决办法来。
  为此,汉王特意在宫里举行了汉国最高军事会议,与座的有大将军韩信、太仆夏侯婴,席左;丞相萧何,将军曹参,席右,汉王席前。
  简单的寒暄过后,开始进入正题。
  刘邦问韩信:“寡人不欲久居此,必欲还东;欲得天下,必先克定关中。只是栈道已焚,关中汉中,隔绝两途,若非鹏生双翼,轻易难过。寡人现在不思项羽,不思章邯,只思如何过此天堑?将军有何计策以教寡人?”

  这是在座所有人,和不在座的所有人,都最关心的一个问题。都说韩信国士无双,世界上没有他解决不了的困难,今天困难就摆在眼前,看韩信如何谈笑过栈道,俄而定三秦?
  萧何正坐在韩信的对面,加之距离又不远,韩信脸上所有细微的动作,萧何都能看得真切。萧何相信韩信既然敢大言惊汉王,接下汉国大将军这块烫手的帅印,应该是全盘考虑过这个问题,不然如何敢接此印?汉王说得没错,现在不用考虑项羽,甚至都不用考虑章邯,只考虑栈道。
  萧何目不转睛地盯着韩信,他也想急切知道答案,究竟用什么办法才可以杀回三秦,不过让萧何略有失望的是,韩信并没有立刻回答刘邦提出的问题,而是在保持沉默。韩信双手垂直放在膝前,头略有上昂, 仿佛他身处在空旷郊野,唯有流水轻淌,四周空无一人,他在想什么?
  空气突然凝固,除了韩信,另外四双眼睛互相对视着,却无一人言语,气氛略显尴尬。
  刘邦的定力很好,不似项羽一遇烦心事就猴子般的跳将起来,但也经不起韩信这般“折磨”。韩信会玩“养生术”,难道寡人不会么?刘邦心里略有闲气的闭上眼睛,开始“养生保健”,但他此时哪有养生的心思,满脑子都是军国大事,没过几秒钟,刘邦又睁开了眼,看到韩信还没有说话。
  看得出来,汉王在和自己怄气,韩信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个老家伙,怎么如此沉不住气?最近心情大好的韩信,甚至有了继续逗耍刘邦的想法。
  “汉王。”韩信终于说话了。

  刘邦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忙接住话茬:“大将军一语可惊天,请告寡人知。”
  “诚如王所言,项羽离汉尚远,章邯与我为近,思项不如思章。臣有一策,可使章邯三王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汉可立定三秦。”韩信脸上写满了自信。其实韩信所说的定秦奇策早就在心中打好了腹稿,可惜刘邦目不识贤才,韩信也一直没有机会向刘邦进言。
  “请言其详。”刘邦果然大喜,趋身问韩信。
  这次韩信没有再犹豫,立刻回答了刘邦,只看到从韩信嘴里语速很慢的迸出了三个字:“修栈道。”
  刘邦听到这三个字,顿时泄了气,差点没骂出声来。“修栈道?”要是能修好栈道,何必找你来做大将军,樊哙就可以做到。不能怪刘邦泄气,有普通智商的人都可以想到这个办法,栈道烧了,修好就是了。
  可问题是,栈道是古秦人用了几百年的时间,付出多少汗水,牺牲掉多少人命,才在崇山峻岭打凿出来的这条生命通道,岂是说修好就能修好的?即使可以沿用旧栈道的凿洞,直接铺上支架和木板,这需要多少木材铁器,需要耗费多少时间,这些困难韩信都没有考虑?轻飘飘的说出修栈道,谁来修?你来修吗?

  刘邦年过五旬,人生半百,如白驹过隙,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修这样的栈道,没有三五年是别想完工的,难道让刘邦再等三五年?现在的汉王连三天都等不及了。项羽的人生在和命运赛跑,而刘邦的人生在和时间赛跑,项羽能战胜命运,刘邦不一定能战胜时间。
  萧何还在面无表情的看着韩信,他扫了一眼正在猴急发威的刘邦,心里觉得好笑:这老家伙什么时候也如此不淡定了,没看出来韩信的话还没有说完吗?萧何当然不会相信韩信东出三秦的计策只是修栈道那么简单,要真是如此,那萧何就不会费了老鼻子劲把韩信追回来,先听听韩信下面怎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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