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回忆录:走上权力巅峰的奥秘》
第48节作者:
非魚亦魚 日期:2012-07-28 07:33:02
当年六月,与曹公任命华歆为首任魏国御史大夫同时(郗虑的作用已经没有了,他自伏后事件后,就此销声匿迹),曹公又设置了卫尉官职。卫尉为九卿之一,专司宫禁守卫之责,这不仅预示着魏国已经六卿俱备,自成规模,同时也说明曹公将制定严格的法令,讲究威仪了。
曹公一向是治军严肃之人,他的治国治军正是沿袭了申不害、商鞅的法治思想。当其时曹公的事业重点正由军事逐渐转变到政治上来时,曹公首先就要惩汉朝之弊,吸取它激化矛盾走向灭亡的教训,杜绝诸侯和官吏各行其是,无法无天,有法不依,贪赃枉法的旧行。
建安二十二年正是魏国以法治国的基本国策的诞生年,从这时起魏国的各项法令就相继出现了。
我在这里只想说的是《曹植私开司马门下令》与《又下诸侯长史令》及《立太子令》。
由《曹植私开司马门下令》你应当立刻猜出我说的曹公第一个行动即是关于曹植的。
关于曹植私开司马门的事,历史是这样记载的:记载一在《三国志?曹植传》,其中如此说道:“植尝乘车行驰道中,开司马门出。太祖大怒,公车令坐死。由是重诸侯科禁,而植宠日衰。”记载二,见“七分实,三分虚”的《三国志通俗演义》,其中说道:“子建带酒,乘操车,出司马门。人皆以为操出,伏道而迎之,至近方知是子建。操闻之,大怒曰:‘吾无事不出此门,将以取信于诸侯也,汝今无礼,可杀之!’众官苦劝方休。自此不喜子建,诸君不敢登门。”
曹植为曹公爱子,生性直率放狂,不知约束,又名士风流,饮酒无度,《三国志》及《三国志通俗演义》所载俱为事实,但《三国志通俗演义》之模拟最为逼真,仿佛亲见。
这司马门并非洛阳之司马门,其时的洛阳司马门早为董卓所毁,曹植也只在建安十六年随曹公西征马超时去过一次洛阳,那曹丕在《感恩赋序》上说的:“建安十六年,上西征,余居守,老母诸弟皆从,不胜思慕!”指的就是此事。
古代天子宫门为司马门,诸侯宫门也为司马门,魏王曹公之司马门即是其宫殿西门,为魏王专用,其他人随便出入便为违禁,便为“弃市”大罪。此门以曹公之言就是他自己也轻易不出,可知曹植是真的犯上僭越,罪不可恕了。
然而事实只是如此吗?陈寿等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驰道之中非曹公坐车不得轻入,曹植若非乘坐曹公坐车,不但不得行于驰道之上,守门令也决不敢随便开门放行。那么公车令正是因此而死的吗?曹植何以能随便乘坐曹公坐车,公车令何以能听从曹植命令?盖因为曹植得曹公宠爱,已同坐同出,或单独乘坐多次了。
独乘曹公坐车即为僭越,然曹公不曾计较,能得独乘坐车,便很可能有驰道之行,这曹公早该知道,可是他既如此重视法度威仪,何以不预加防范?据我所知曹公却不是先有惩处曹植之心,故意先行放纵的,他实是有了立曹丕为太子的决心之后才借题发挥,来警戒曹植等人的。
这同时也就是说,曹植是失宠在先,而非因此失宠,曹公如果还宠爱如旧,根本就不会如此小题大做。这两个事实并不矛盾,恰恰是陈寿等人颠倒了的。
曹植本以为自己已胜券在握,所以他得意洋洋,在酒醉之后毫不顾忌地张扬了一下,他万万没料到天平已经倾倒,他已经失去这场争斗了。他的这个举动在失宠之下将更加引起曹公反感,反感的结果就是到了连大臣们都不敢登门的地步。
继曹植事件之后,曹公随即颁布了关于诸侯的禁令,其中心便是严禁诸侯与大臣交往,以防止内部分裂,加强中央集权,说穿了也就是为今后加强曹丕的集权,为曹丕稳定局面,奠定基础。魏国曹氏骨肉的分离隔绝就是从这时开始的,这同时是我司马家族成功的条件之一。
到最终这又成为我司马家族败亡的原因之一,我那孙子司马炎见到教训反其意而为之,放纵诸侯太过,结果又被自己子弟祸乱亡国。
当曹公对曹植下达了处罚命令之后,我立刻知道曹丕的地位已经确定了,我当即旗帜鲜明地向曹丕靠拢了过去。曹丕等远没有我这样的政治嗅觉,他们还兀自生活在忧心之中,我本来就跟曹丕关系不错,我的这个举动更增加了我的筹码。
不出我所料,很快地,在此年的十月份,《立太子令》就颁布天下了,曹丕欣然就座于太子之位上。曹丕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阶梯,我的宝押对了,我从此就将一面紧抱着他的大腿,一面踩上他的肩膀一路攀升。
机会从来不是随机分配的,而要靠发现与争取,巴菲特所说的这句话:“人生就像是滚雪球,最重要的是发现很厚的雪和很长的坡。”正契合厚黑的原理。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一生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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