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历朝十大冤案——还您一份剥去虚幻的真实》
第38节作者:
如果石絮 雍正皇帝对此案的关心程度远远高于其他文字狱。他看到那封书信中论他的十大罪状,完全是自己继位以来皇宫政治事件的浓缩概括,不禁“惊讶堕泪”,并说“梦中亦未料天下有人如此论朕也”。他怎么也想不通:曾静一个山村野夫,见识短浅,不可能有深邃的思想,也不可能得到宫内秘闻。远在湖南闭塞山村、几乎足不出户的曾静怎么会对戒备森严的皇宫内幕了如指掌?他从哪里得到这些自己极力封锁的绝密消息呢?
日期:2007-2-14 14:28:46
当时,雍正刚刚粉碎胤禩集团一年多,胤禩、胤禟先后毙命,但其党羽还充斥朝野。他们对雍正极度仇恨,四处散播谣言,兴风作浪。社会上,百姓对雍正即位和残害手足的猜测此起彼伏,雍正处于舆论漩涡当中,如不控制这些流言,皇位很难稳固。曾静一案的适时发生,使他意识到胤禩集团残余势力的威力。雍正自然而然想到了自己的兄弟政敌。为此,他在给杭奕禄等人的批复中表明自己对本案的态度:“盖其(指曾静)分别华夷中外之见,则蔽锢陷溺于吕留良不臣之说,而其傍欺朕躬者,则阿其那(即胤禩)、塞思黑(即胤禟)、胤禵之逆党奸徒,造作蜚语,布散传播,而伊误信以为实之所致。”言外之意,要借此一案,痛下杀手,彻底清除胤禩势力,才是最好的出路。
于是,雍正再下谕旨,令各路重新审问案犯,追查所投书信中的消息来源,鞫问案犯“何从听闻”,务得实情。谕旨所到,湖南、浙江又是一阵恐慌忙碌。
日期:2007-2-14 14:32:55
曾静、吕留良案(4)
雍正七年(1729)正月二十二日,湖南、浙江、陕西几乎同时接到雍正的加急旨令,着将案犯严加看管,押赴京师由刑部审讯。于是,杭奕禄等从湖南押解曾静、张勘等人,李卫从浙江押解吕毅中、沈在宽等人,岳钟琪从陕西押解张熙、毛仪等人向北京开拔。在发给湖南的圣旨中,雍正还严旨切责了湖南巡抚王国栋,认为属地百姓风习凶恶,其作为属官竟然毫无察觉,系严重失职。
三个月后,各路犯人先后抵京。到京的第三天,京审正式开始,怡亲王胤祥受雍正的旨令在刑部大堂主持审讯。本案进入第二阶段。
在审讯中,胤祥一改地方官动用大刑的招数,心平气和、苦口婆心地诱导曾静等人。曾静原本的“英雄气概”此时荡然无存,不仅俯首认罪,而且毫不知耻地对雍正歌功颂德起来,称呼自己一口一个“弥天重犯”,说自己“识浅见小,错听谣言,误解经文,又得这些无知流言夹杂胸中,所以有此妄言,悔恨无及”,“今蒙皇上金丹点化,幸而已转人胎”云云。
胤祥见曾静俯首帖耳,便进一步追查消息来源。曾静供出他是听安仁县生员何立忠和永兴县医生陈象侯说的。胤祥随之行文湖南方面抓获两人审讯,两人都供称是从茶陵人陈帝锡那里听说的。何立忠听陈帝锡说到了皇上的诸多罪状,陈象侯则从陈帝锡处听说了岳钟琪抗旨等事。
日期:2007-2-16 18:38:50
胤祥将此禀告雍正,雍正很是兴奋,下旨湖南地方顺藤摸瓜,着手逮系。不过他清楚,这个陈帝锡也不过是个传声筒,造谣之人一定是也必须是胤禩集团势力。他又着从湘返京的杭奕禄结合湖南审讯情况再审曾静。
杭奕禄此时心领神会,知道雍正是想借曾静打击胤禩等政敌,在审讯中也就引导曾静“据实吐供”。曾静在湖南受审时,曾供称他听他人说皇上将皇二子胤礽的妃嫔占为己有,杭奕禄追问他从何处听说。曾静供出,是雍正五年(1727)五六月间听一伙被押解的犯人所说。当时这伙犯人是被流放到广西烟瘴之地的,路过衡州,停歇期间跟路人说了很多宫廷内幕消息,路人信以为真,四处传说。杭奕禄得此供词,如获至宝,遂即上奏雍正。雍正大吃一惊,严旨着广西地方尽快查实,该地犯人中是否有是年五六月间经过衡州者,火速上报。同时又着刑部列出雍正五年发配湖南、广西的案犯名单,由兵部急送湖广总督、湖南巡抚和广西巡抚,让他们按名单核实。
湖南巡抚王国栋因自己地盘上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心里一直战战兢兢,担心丢了乌纱帽,不时上奏表示自己夙兴夜寐,稽查办案,其后见将曾静等犯人调往北京审讯,自己虽然遭到切责,但官位仍在,才长出一口气,认为躲过一劫。未想,半年不到,上头又让他缉捕审讯何立忠、陈象侯、陈帝锡,正忙得昏天昏地,心急火燎。六月初十日一早,又接到了兵部火票和怡亲王胤祥的亲笔信,让他按名单排查流放犯人。
日期:2007-2-16 18:41:20
王国栋很容易就将何立忠等三人捕获。审讯得知,何立忠又叫何忠立,是在其女婿病死发丧时,曾静前来吊丧,说起女婿度量狭小,何立忠顺口说当今皇上“度量大”,听说朝中有人上谏本也能置之度外。皇上“度量大”之言是听陈帝锡说的。陈象侯则供认自己曾为曾静妻子看病时,谈起川陕总督岳钟琪抗旨还被视为忠臣,也是听陈帝锡所说。审讯陈帝锡,供出他给何献图看风水时,听其妹夫张继尧所说。再缉捕何献图,何献图却矢口否认。王国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张继尧捕获。张继尧却只是大呼冤枉,供认是听路人所说,至于何人,则记忆不起。这场审问持续了四个多月,案子兜了一个大圈又回来了,没有任何实质性突破。
王国栋急得满头大汗。正在他手忙脚乱时,雍正却忍无可忍了,在王的一个奏折上批他“胡说,溺职之极!”王国栋心惊胆颤,又连夜熬审陈帝锡等人,并动用大刑。陈帝锡受刑不过,承认谣言出于自己之口,但又惧怕被族诛,又改口说是听路人所言。王国栋正在为如何上奏犯难,忽接到圣旨,着将陈帝锡等解赴京师。王国栋忧喜参半,于雍正七年(1729)九月二十八日派人押送案犯赴京。
王国栋惴惴不安,很难再象上次那样轻松。他意识到雍正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为了立功赎罪,他捕风捉影,加紧缉拿辖地可疑人员,一些人为捞得奖赏而揭发他人传播谣言,弄得草木皆兵。王国栋疲于奔命,急于求成,没有详查就奏报上去,更引起雍正不满。十月初七,雍正下旨,以王国栋“苟且塞责、纵奸旷职”,免去官职,由赵弘恩接任。
日期:2007-2-26 14:43:03
王国栋所以被免,根本原因在于他没能领会怡亲王胤祥信中所暗示的内容,没有把握住雍正通过陈帝锡牵涉过路犯人,进而牵涉阿其那、塞思黑等政敌的真实意图,自然不受重用。
赵弘恩接任后,即转变思路,严查雍正五年五六月间经过衡州的犯人,很有成效:雍正五年四月初七日犯人马守柱,五月二十二日犯人达色,六月初四日犯人蔡登科,七月初十日犯人耿桑格、六格和太监吴守义,七月二十四日太监犯人霍成均等发往广西时均在衡州停留。逆犯达色、耿六格等驻停衡州时,逢人称冤讪谤,还说什么“皇帝只好问我们的罪,不好封我们的口”等等。
与此同时,广西的排查工作成效更显。广西巡抚金鉷接到密旨和名单后,即刻在全省查核,共查得该年途经衡州流放广西的人员八人:马守柱、蔡登科、耿桑格、耿六格、吴守义、霍成、达色、哈达琏及其子成德。其中蔡登科、耿桑格已病故,其余六人均在流放地服刑。金鉷派人秘密调查此数人背景,证实六人多系胤禩集团的太监。他们熟知宫廷内情,对雍正不满,被判流放,心怀怨恨,四处辱骂以泄私愤。
日期:2007-2-26 14:47:20
雍正接到奏报,很是满意,在金鉷的奏折中批道:“料理可嘉之至。地方中既被此辈流言,已蛊惑数年矣。但乡愚无知者,信疑之间不可言无常。竭力留心开示,凡有发往人犯处,皆不可疏忽。务将阿其那等不忠不孝不法不臣处一一详细委曲宣谕,务人人知悉方是,不可草率疏忽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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