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历朝十大冤案——还您一份剥去虚幻的真实》
第43节作者:
如果石絮 这年五月的一个傍晚,有个男子手持枣木棍,从东华门直奔内廷,一直闯入太子朱常洛居住的慈庆宫,见人就打,打倒了守门太监,又闯入前檐殿下,才被太监擒住。神宗下令法司严审。负责审讯的是浙党人、巡城御史刘廷元,审讯后报告说:犯人张差,蕲州人,语无伦次,似疯癫之人,但言语又显得奸猾,请求复审。其他几个复审的浙党人也没有提出异议,只是对案件细节进一步详化,说张差是因所积柴草被人烧掉,气愤致疯,到京喊冤,误入皇宫等等。而一贯与郑贵妃关系密切的浙党首领、首辅方从哲也不予深究,试图糊涂结案。当时郑贵妃谋害太子的传闻正在流行,所审结果竟与郑氏无关,引起东林党的怀疑。东林党人、刑部主事王之寀单独提审张差,审出张差根本不疯癫,而是受人指使。他原名张五儿,本乡的马三舅和一个李外父让他跟一个太监到京师一户宅院,交给他枣木棍,带他到慈庆宫门口,说:“见人就打,打死人自有人救。”并允诺事成后给他几亩田地等。这一报告使形势骤然紧张,朝臣纷纷请交三法司会审。而浙党人物则催促以疯癫结案。
日期:2007-4-12 18:05:24
神宗迫于压力,让刑部于五月二十一日纠集十三司会审。会审中,张差供出:那个太监一个是庞保,所到的那户宅院是太监刘成家。两人让他入宫梃击太子,说:“打了小爷,有吃有穿。”经查,庞保、刘成都是郑贵妃宫内的太监。这下,舆论大哗,矛头直指郑贵妃。东林人士认为这是郑贵妃及其兄长郑国泰谋害太子,企图更储,要求神宗追查幕后真凶。先前审讯的浙党刘廷元等也遭到弹劾。郑国泰极力辩解,说根本不认识张差,郑贵妃也坐立不安,向神宗哭诉庇护,神宗此时再也无法置之度外。他已对太子事心灰意懒,让郑氏去哀求太子。郑贵妃无奈,只好去央求朱常洛。朱常洛表示不会牵连太多,只要将案犯正法就可以。
五月二十八日,神宗、太子一起在慈宁宫召见文武大臣。此前,神宗已有25年没有出见群臣了。神宗责备廷臣离间他们父子,下令处死案犯,并拉着太子的手说:“此儿极孝,我极爱惜。我把他从襁褓抚养成人,如果想更立太子,何不早更?况福王已经就藩,相距千里,无诏不敢返回,廷臣尚有何虑?”太子也作了表态,说只将疯癫之人尽快处决,不要株连他人。次日,张差被磔死,几天后,庞保、刘成也被处死,马三舅等人流放。对于攀扯郑贵妃的东林人物王之寀,则遭到浙党人物的攻击,说他挑拨祸乱,被削职。梃击案草草结案。表面上,东林党人在此案中遭到打击,但他们的政治主张和精神风貌却已深入人心。在接下来的红丸案中,东林党获得了广泛的胜利。
日期:2007-4-12 18:08:51
万历四十八年(1620)七月,神宗病死,八月初一日太子朱常洛正式继位,是为光宗。围绕皇位继承权的斗争进行了数十年,光宗继位进行得如此顺利,东林党人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不过登位之前,光宗已经病得很重,即位仪式也是挣扎着勉强完成的。光宗患此大病,坊间认为与郑贵妃不无干系。梃击案后,郑贵妃为讨好太子,选了八名宫女送给太子。太子耽于女色,身体日渐虚弱,虽不满40岁,已经数次卧榻。即位后,到八月十二日还能勉强临朝接见大臣,其后便不能起身。司礼秉笔、掌御药房的崔文升进药,光宗服后腹泻不止,一夜竟然连起三四十次,登时萎靡难支。而崔文升原是郑贵妃的内侍,这立刻遭到东林人士的攻击,说郑贵妃谋害太子之心不死。二十九日,光宗自感大限将至,召首辅方从哲等大臣到病榻前,并把太子朱由校叫来,安排后事。光宗将太子托付给大臣后,并问方从哲:“李可灼所献仙药何在?”原来,鸿胪寺丞李可灼自称有仙药进献,方从哲不敢轻信,未让进献。此时光宗问起,只得让李可灼进献。李可灼所进的是一粒红色药丸。光宗服用一颗后,自感效果不错,连称李可灼为“忠臣”。李可灼又进一丸,谁料次日一早也即九月一日清晨,光宗突然驾崩。消息传出,群臣纷纷追问:李可灼给皇帝的是一种什么药?他并非御医,为何要主动献药?其背后是否有人主使?应该如何处置他?
尽管舆论汹汹,首辅方从哲却依旧我行我素,不仅不惩处李可灼,反而拟赏赐其白银50两。东林人士愤起责难,骨干高攀龙、杨涟、惠世扬等先后上疏,指出李可灼与崔文升均为弑逆,应该处以极刑,而且崔文升本是郑贵妃的心腹,李可灼又是方从哲引入宫中,与该案难脱干系,直斥郑贵妃进献女色也是包藏祸心,还将矛头对准浙党首辅方从哲,弹劾他曲庇案犯,是与郑氏勾结谋逆。他们还将几年前的梃击案重新拾起,攻击浙党与郑贵妃沆瀣一气。
日期:2007-4-13 15:44:57
方从哲万历四十一年(1613)晋升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次年,首辅叶向高致仕,方从哲继任。《明史》说他“性柔懦,不能任大事”。梃击案时他立场摇摆不定,被东林党斥为郑妃派系。现在红丸案又将他直接牵涉进去,他知道李可灼是自己所进,担心牵入弑逆罪名,极力申辩,说李可灼乃先帝所召,服药后也夸李为“忠臣”,首辅有权代拟遗诏赐赏。东林人士不依不饶,认为他轻荐狂医,后赏银两,系自掩罪行。方从哲无奈,只得判李可灼罚俸一年。东林诸人认为应当将崔、李二人移送法司,追查真凶。方从哲认为此举太重,改由司礼监处理,更引起东林诸臣攻击。高攀龙、魏应嘉等力言崔、李罪该万死,方从哲徇情包庇,无视国法。东林骨干孙慎行、邹元标等也言辞激烈地进行攻击,给事中惠世扬更直言方从哲有十大罪,可斩三次。方从哲的浙党也不甘示弱,说东林人物污蔑先帝非因寿死,是置先帝于不义之地。双方斗得不可开交,方从哲处境尴尬,只好上疏乞去。这年十二月,经过六次请求,最终获准致仕。浙党大败。而关于红丸案的争辩并未停止,最后还是当时在场的韩爌详细说明当时情景,最后,熹宗判李可灼流戍,崔文升发往南京安置。红丸案也算结案。
日期:2007-4-13 15:46:00
红丸案中,东林党人大获全胜,并以其耿直刚硬、无所畏惧的品行赢得了不少大臣的尊重,东林党队伍更见庞大。随着几乎与红丸案同时发生的移宫案的进展,东林党人纷纷登台,几乎操纵了朝政大权,占有绝对优势。
光宗作了一个月的皇帝突然驾崩,应由16岁的太子朱由校继位,而在朱由校继位前后发生了移宫案。
顾名思义,移宫就是从一个宫殿迁移到另一个宫殿。当时,光宗即位之初,郑贵妃赠送其八位宫女,其中有两个姓李的选侍,由于居所一东一西,被称为“东李”“西李”。东李老实本分,不受宠爱,西李则精明活泼,备受光宗恩宠。她恃宠骄横,在光宗在世时为得到皇后身份,竟然不择手段,和郑贵妃相互勾结,商定两人共同央求光宗封郑氏为太后,封自己为皇后。西李泼辣阴险,早在万历年间就将朱由校的生母王氏殴打欺凌致死。光宗病重时,李选侍到乾清宫侍侯,料知光宗将不久人世,开始拉拢、挟制皇长子朱由校,企图“挟皇长子自重”,等皇长子继位后,她垂帘听政,操控大权。与东林党关系密切的太监王安得知李选侍意图,告知东林骨干杨涟、左光斗、刘一燝和吏部尚书周嘉谟。东林诸臣提高了对李选侍的警惕。
日期:2007-4-18 14:55:03
九月一日清晨,光宗暴亡。按制,先帝一去世,太子继位,先帝的妃嫔就应迁出乾清宫,由继位的新皇帝居住。当时因光宗在位时间短,皇长子朱由校还没有举行太子册封仪式。按规定,继承皇位必须有太子身份。当日上午,杨涟、方从哲等大臣前来哭临,并为皇长子举行册封仪式。孰料竟然遍觅皇长子不得,太监王安悄声告诉杨涟是李选侍将其藏匿起来,并自告奋勇去寻找。他入宫从李选侍处将长子骗出,李选侍回味过来,一路追出,被王安甩开。朱由校被带到廷内,群臣拥立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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