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刺激贺佳了吗？可我已经很注意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他怎么说？”

　　既然贺佳把她和康军之间的事当成是谈判，就会有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
　　“他的条件，是永远不能再提离婚的事，不能给他戴绿帽子，还有，尽快给他生个儿子。”贺佳向前走着，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真是不可理喻！这两口都成什么人了？我不由沉默。因为我再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话可劝她。
　　贺佳拎着东西走得很快，我都要小跑着才能赶上她。她的状态让我害怕，我叫着让她慢点儿，她停住了，“别为我难过柏鹂，也别和我谈理想谈人生，这些对我来说，全是扯蛋！就你的那些杂志，全是你们那些小资女人才看的，玩情调也得有心情不是，而我只是寄生虫式的全职太太，我雅不起来！其实说太太还是好听的，说难听点儿，我就是人养在家里的一只看家狗！”

　　“别这样说你自己！”她这样说话，我很是心疼。
　　“没什么，有得到就有失去，我只求这世界能够相对公平些。”贺佳拦了辆车。
　　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她邀我上去坐，可从我目睹了他们家的荒诞事情，再听到今天贺佳的道白之后，我已经不想再到她家去了。
　　她们家的事情，不正常。但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这样的事情是见怪不怪的。贺佳就说过，在他们尊帝花园，很有一些二奶居住。
　　“不想上去算了。”贺佳有些生气了要走，我追上她解释，“天太晚了，我上去不方便。”
　　“康军不在家”，贺佳低声说，“昨晚他在客厅坐了坐就走了，连屋都没进。条件谈好他就走了，他以后在哪儿，我永远不会再问了。”
　　那套豪华的房子，从此真就成了金色的鸟笼了吗？！“贺佳，我总觉得你这样，太委屈了你自己。你其实完全可以有别的路可走……。”我的这些话，在贺佳面前那样苍白。

　　“不委屈，相信我，康军会为我的青春和清白买单”，她扬了扬手里的袋子，“与其让别的女人花，我为什么不先花呢？我打扮得漂亮了，他也高兴了，何乐而不为呢？我是他的合法老婆，他舍得为我的扮靓花钱的。好了，你是乖乖女，还是赶回家陪你爸妈去吧。”
　　贺佳上楼去了，甚至哼起了小调……
　　（未完待续）
　　日期：2007-9-6　11:58:34
　　（22）射手

　　“不是有你陪着，我都没勇气回来。”在按响门铃时，卓尔突然说。
　　什么？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已经打开了，似乎有人正等在门后。
　　是卓尔的妈妈开的门，他的爸爸紧跟在他妈妈身后，迟一步没能抢到开门的样子。
　　“伯伯好，阿姨好。”他们两人看到卓尔，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的问好也让他们觉得突兀，竟然没人应声，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卓尔叫了他妈妈一声，“董昕问你们好呢。”
　　他妈妈这才慌乱地点着头，“哦，来来来，快进来坐。”把我往客厅那儿让。
　　卓尔的爸爸也过来坐下了，我们四个人围坐着，一时间都没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爸，你的血压还高吗？”卓尔看似关心，口气却生疏客气得很。
　　“就那样，吃药控制呗，还算稳定。”卓尔的爸爸和他妈妈同坐着一张长沙发，他说话的时候，卓尔妈妈有意无意地向边儿挪动了一下。
　　他爸爸当然感觉到了，脸一下子有些僵硬。卓尔也看到了，腾地把脸转向一边。
　　当着我的面，卓尔妈妈有些难堪，找着话和我说，“董昕，你有些日子没来了呢，公司事多吧？你得多帮着卓尔。”
　　“哦，马上就该大忙了。其实我帮不上卓尔什么，我是干具体工作的，卓尔是做统筹工作的，他做得很好的。”我的话让卓尔妈妈很欣慰。

　　卓尔妈妈说话的时候，他爸爸直楞楞地看着卓尔，很复杂的表情。
　　很奇怪，他们好像都在等卓尔说起什么正题一样。
　　而卓尔坐在我旁边，脸色越来越阴郁。在他妈妈想找话继续说的时候，卓尔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冲她嚷道，“别扯那些没用的了，今晚有什么，都说出来吧。”
　　“别对你妈妈这样不礼貌！她是长辈！”卓尔爸爸涨红了脸。
　　话虽然说得很重，可卓尔爸爸仍然没有提高腔调。真像卓尔说的，他们家没有高声说话的习惯。

　　也许是因为他们家住在一楼吧，虽说住一楼有住一楼的方便，可是，门前窗下总是人来人往的，对他们这样要面子的家庭来说，不能不注意影响。
　　结果没等卓尔开口，他妈妈压低着嗓门接过了话头，“不用你管！我自己教育的孩子，什么样我认了！”
　　“有事说事，别这样当着孩子的面说话带情绪！”卓尔爸爸也火了。
　　一时间，两人之间剑拔弩张。这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场面，尽管以前卓尔喝醉后曾经苦恼地说起过，可我一直不大相信。
　　他们怎么了？他们在我，在别的人们眼里，可都是模范夫妻啊！他们这样的家庭，本该很幸福的，现在这都是怎么了？
　　日期：2007-9-6　12:22:05

　　“够了！够了！我真受够了！要是你们觉得没吵够，等你们吵完了我再回来好不好？”卓尔站起身，“董昕我们走！”
　　“卓尔别走！”卓尔妈妈扑过来拉住他，声音里带了太多的企求，“我都快疯了！你忍心这时候撇下妈妈吗？”
　　“我还要疯了呢！”卓尔低头看着我，像一头受伤的小兽，“董昕，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会有这样的父母？！”
　　静。让人窒息的静。卓尔漂亮的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嘴角向下扯着搭拉下去，这时候嘴角抽搐着。他曾经气度轩昂的爸爸，这会儿紧张地站了起来，那么大的个子，却像缩水了一样。而骄傲的卓尔，像突然遭遇破产的倒霉商人，颓废不堪。
　　我这是在哪儿？是在卓尔让人羡慕的家吗？我面前的，是我曾经羡慕过的一家三口吗？他们怎么了，彼此这样冲动地互相伤害？

　　“有话坐下说。”我拉住卓尔的手，紧紧地握了握。
　　卓尔坐下了，他的爸爸妈妈也坐下了，他们都在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我很想说点儿什么打破这样的僵局，可是，我本来就不是太擅长说话的人，二来，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说的话，让我听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也许卓尔父母今晚是要当着他的面摊什么牌的吧，但卓尔好像有些害怕面对事实，所以拉了我来。
　　不管怎么说，也许是因为有我在场，他们都想要下意识地掩饰什么，却又因为压抑得太久 ，总想爆发出来一样。在这个充满火药味儿的家里，我感到一种暴风雨的气息……
　　暴风雨就要来了！闪电照亮了夜空，窗外起风了，很大的风，有什么东西被风吹起来扑打在客厅的窗子上，噼啪作响。

　　“我要在这个时刻离家出走再不回来，是不是会像革命志士一样悲壮？”卓尔倒在沙发上，仰脸看着天花板。
　　从他的话里我知道，他受伤了，可我也看出来，他的话，也让他的父母受伤了……
　　“无论如何，我明天都会动身回老家，你们要是不愿意去，我也不勉强你们。”卓尔爸爸说这话，说得很坚定，但他可能也没打算让人回答，说完就回卧室去了。
　　日期：2007-9-6　12:36:25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卓尔母子了，他们两个激动的情绪似乎也缓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