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好汉们的心》
第23节

作者: 迷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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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误国。为了报复上次的毁诏换酒事件,中书省不合时宜的行为差点酿成国家大难。龙庭震怒,没办法不怒,你们是害梁山吗,这是害朝廷,害国家啊,害你们自己啊。人家现在是“数万大军,逼城寨下”,你现在是“翻变起来,如何抵挡”。
  然而,改朝换代的故事并没有发生。在这种事接连发生两次后,终于再没有成为王朝更替的习惯。
  宋江嚎啕大哭,他是在为这个杀掉的士兵而哭吗?不是,他是在为他和他的兄弟们而哭,曾几何时,宫廷里面南背北的赵官家的祖宗,准确说来是他祖宗的哥哥就是在这里登上九五之尊。曾几何时,部队里整装待发的柴兄弟的祖宗,其实应该是他祖宗的干爹也是在附近完成了君临天下,似乎这已经成来中原人最容易加冕的习惯,进一步就是黄袍加身,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可是,现在面临同样选择的他,却在用斩杀部下的行为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可笑的是,这竟然成了后人们讽刺他愚忠的理由。的确,对于政治家们而言,积弱积贫,内忧外患,往往国家危难之际,这正是他们夺取江山的好时机,黄巢,李自成,洪秀全,当然还有离我们很近的某个帝王。当他们英明的趁机打着革命起义的名号满足自己的私欲时,殊不知千万人头换来的改朝换代,也许留给天下苍生的是一个更为恐怖残酷的专制统治。

  难道说,在国家危忘之际,选择争夺江山的人,就叫英明吗?而选择保卫国家的人,就叫愚忠吗?
  宋江愚忠吗?当然不愚忠。愚忠他就不会毁书换酒,不会箭射天使,不会打着“替天行道”的大旗,不会秋毫无犯,不会杀净朝廷任人唯亲的太守知州,他就不会破童贯把八大都监全部斩杀,而败高俅却把边防将领全部放还。
  谁懂了宋江的心呢?他不是赵匡胤,也不是郭雀儿,更不是黄巢。他用斩杀部下的行为告诉世人,告诉朝廷,他只想“他时若遂凌云志“,他的凌云志里,只有两个词语,国家,苍生。他甚至可以付出生命来拯救这个风雨中摇摆的国家。所以他敢笑“黄巢不丈夫”,他嘲笑那些打着正义的旗号,其实想夺取江山的人。
  宋江走了。这一次,为了他的凌云志,他要带领他的梁山部队为国家建立不世功勋。他要告诉大宋子民们,只要他们这帮杀不光的梁山反贼们在,就没有一个异族胆敢侵犯大宋的国土。他要告诉大宋子民们,只要他们这帮杀不光的梁山反贼们在,就别想有人妄图分裂大宋的国土。
  一直在想,当他从陈桥驿动身的时候,那一定是冠绝古今的气度。一种使天地为之动容的气度,让帝王们黯淡无光,名士们自惭形秽。
  这些,难道不值得后来那些自命风流的窃国贼们羞愧么?
  更让人意外的是,征辽国,是抵制侵略,保卫国家领土。征方腊,是维护国家主权,阻止国家分裂。这两件事放在中国任何朝代都千秋伟业。但今天竟然就成了为了争名夺利的罪过,甚至,还有人拿他和方腊相提并论,丝毫不会区分其中的巨大差别——一个建国立号,赤裸裸的分裂国土,另一个替天行道,在政府不作为的情况下,保国安民。

  然而,人们可不管这些,他们凭借着对偶像们的盲目崇拜,尽可能的对宋江口诛笔伐。编剧和卫道士们更是不遗余力的美化好汉,洗白好汉,甚至,像孙二娘这种人神共愤的母夜叉都可以搞成黄花闺女,似乎这样就可以成为起义革命的正当理由,这样就能成为大众把唾骂宋江的习惯保留下去。
  喜欢武侠玄幻的家伙们,也许从来不会思考就算梁山夺得江山,这些人到底能否胜任国家重任,管理国家制度,造福人民。他们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好汉们就应该是成就伟业,却从不会考虑国计民生,生灵屠戮。比如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个帝王,他的帝王之路上多少累累白骨,可一旦权利在手,更是屡屡犯下滔天罪恶,绝东海之水难净,尽南山之竹难书。

  梁山好汉,他们中的大多数是罪犯,盗贼,杀人狂,恶霸,变态,恶吏,逃兵,黑暗的社会环境造就了他们扭曲的价值观,而他们扭曲的价值观又是这个黑暗社会的存在本身。这些家伙们浑身上下充满恶臭,像阴沟里爬出来的蛆虫丑陋而又肮脏,他们的存在,是对国家和社会极大的危害,正如花荣所说,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曾经对国家有罪的人,可就是因为宋江,才得到齐聚一起,得到一定的道德约束。

  洗白和拯救他们的不应该是政治家们,更不应该是偶像剧的编剧们,而是这个终身以国家为念的黑矮男人。是宋江拯救了他们的灵魂,是宋江把他们从丑陋的躯壳中释放出来,化茧成蝶,是宋江让他们从危害国家社稷的蟊贼成为对天下苍生造福之人。
  额,是的,你们说的都对,没有宋江,也许李立仍然做着他谋财害命的黑店老板,燕顺做着他杀人剖心的山寨大王,戴宗做着他强索贿赂的监狱污吏。没有宋江,也许侯健仍然在安安稳稳的当裁缝,汤隆在高高兴兴的当铁匠,欧鹏在开开心心的当逃兵。
  没有宋江,也许李逵能做着他为所欲为的快乐强盗,刘唐能当着他来去自由的幸福劫匪,史进当着他无所牵挂的自在头领。没有吴用,也许花容可以继续他太太平平的知寨,呼延灼继续他平平安安的都统,董平继续他舒舒服服的都监。
  又或者,他们一辈子都会在旗杆上冠冕堂皇的打着“替天行道”的标签,饿了去州府借粮,穷了打劫往来客商。
  是的,你说的我都相信。没有宋江,他们也许活得久一些,年复一年,慢慢老去,寿终正寝,又或者只有老得走不动的时候才被官府缉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围观着大声喝彩着斩首,也许身上还挂着数不清的臭鸡蛋和菜叶。

  可正如阮小七所说,如果一生本领卖于识货的,便死也开开心心。而正是宋江,让他们可以用这些苟且偷生的日子,去换来一个机会,一个让赢得世人尊重的机会,一个为国家和民族献身的机会,一个能造福万民的机会。
  当我们用世俗的价值观去讨论,额,如果不招安,也许他们会长寿百岁,寿终正寝。或者是,额,如果不招安,也许他们会封疆裂土,称王成侯。可曾想过,他们死去时的骄傲和愉悦,也许我们这世上活着的人一辈子永远体会不到,那是一种酣畅淋漓的愉悦。那是一种人生价值完全释放后的愉悦,一种死得真他妈过瘾的愉悦。
  本来,他们最应该的死法是在人民的唾骂声中死去,可只有宋江,才让他们可以堂堂正正的生一回,轰轰烈烈的死一次,成为万民敬仰的国家英雄。
  我相信,如果再给他们生一次的机会,他们一定愿意为了宋江而死。因为他们早就说过,108好汉生死一起。
  更因为这些荣耀的机会,全是宋江带来的。甚至,是用他自己生命的代价换来的。为了不让部队解散,为了给兄弟们一份价值肯定,他抗旨,逼宫,历史上这样干的从来没有好下场,除非自己当皇帝。

  所以他终身未娶,让宋清辞官务农,早早的挑好了“蓼儿洼”这块墓地。早在高俅把诏书做破音读着“除宋江”的时候,他就已经预知了自己的命运,早在诏书掉包之时,他就猜到了自己的命运,早在逼城寨下时,他就已经知道了的命运。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已经实现了他的凌云志。
  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盗贼横行,官场腐败,外族入侵,内患群起,国家像棵腐朽烂透的大树,摇摇欲坠,而在他死之前,总算看到了国家恢复了生命力,乌云笼罩中的天空中出现光明。
  ——萧让乐和金大坚安道全皇甫端凌振等得到重用,国家开始重视人才;
  ——呼延灼当上御营指挥,带着京城兵在国家边疆厮杀,国家贫弱的冗兵制度荡然无存

  ——朱仝当上节度使,为国家尽忠,朝廷不再任人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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