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春秋,一曲春秋时代的血与火之歌》
第16节作者:
楚西鹄 由于醉得特别厉害,鲁桓公在第二天也醒得特别晚,他在日上三竿的时候才晕沉沉的醒了过来。可是,当他醒过来之后,却发现文姜不在身边。当他听说她一整晚都呆在齐国后宫时,不禁大怒。他连忙朝齐国后宫跑去。可是, 当他来到宫门前时,守门人根本不让他进去。
文姜和齐襄公听说鲁桓公在宫门外边大吵大闹,也连忙起床。
文姜恋恋不舍的告别了哥哥,忐忑不安的来到了宫门。
鲁桓公见文姜眼袋虚肿,眼神发散,一副睡眠不足的表情,就知道她折腾了一夜。他气得要命,一路上不停的质问文姜。
但是,文姜死活不承认自己和齐襄公呆在一起。
尽管鲁桓公的问题非常露骨,还很刺耳,但文姜都巧妙的岔开了话头,最后,她还似乎受尽了委屈,极伤心的哭了起来。
鲁桓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在身后的不远处,一直有一个人像影子一样尾随着他们。
这个人叫石之纷如,是齐襄公的贴身护卫,是一个体格强健而又十分狡猾的人。他把自己见到了情景如实汇报给了齐襄公。
齐襄公本来就很担心文姜,听说鲁桓公竟然责骂个不停,不禁皱起了眉头。在他看来,要是妹妹和鲁桓公回到鲁国,肯定会被冷落,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齐襄公一想起妹妹那温润饱满的身体可能就此荒废,就叹息不已。他决定把妹妹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齐襄公却想不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但他又不能与大臣们谋划这件事,毕竟这是一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
就在他为此苦恼不堪的时候,鲁桓公阴沉着脸来向他辞行。
齐襄公眯着眼睛盯着鲁桓公的脸看了一会儿,欲言又止,他满脑子都是文姜,似乎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你们要回去了吗?”齐襄公突然热情的笑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快乐的狡黠的神色,“好的,好的!”齐襄公笑得越来越厉害,“我会给你们饯行的,请你不要推辞我的好意。”齐襄公逼视着鲁桓公,像是要摆脱某种邪恶的念头似的,几乎是狂叫着说,“请你千万不要推辞。”
鲁桓公跟着他勉强的笑,尴尬的点了点头,接受了齐襄公的好意。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齐襄公的饯行筵席不是安排在临淄,而是安排在郊外一个叫牛山的地方。
这是一场居心叵测的送别筵席。
日期:2011-11-08 17:19:38
凶杀(二)
鲁桓公到达牛山的时候,齐襄公早就等在那里了。他以一种超乎寻常的热情迎接他。
鲁桓公一想起自己是因为害怕可恨的齐襄公才来参加的筵席,心底就冲上来一股怒火,他非常恨他,他准备怀着一种冷酷无礼的态度对待他的隐情,决心尽量减少说话,他总觉得他的热情里面有着强烈的讽刺意味,还有一种刻意掩饰起来的忐忑不安,似乎某些隐私给人察觉了。
那天的天气非常好,阳光明媚。远处的护城河在时起时落的风中溶溶摇曳。临淄城沐浴在金色的氤氲阳光下,如海市蜃楼般梦幻。蓝天寥廓。白云如巨大的棉团静静的停留在天空中。
但是,筵席上的气氛却古里古怪的。齐襄公好像是有意识的不停的笑着,给人一种令人生厌的不舒服感觉,而鲁桓公却不怎么笑,他自始至终都厌恶的皱着眉头,一声不响的低着头闷闷的喝酒,他感到齐襄公的笑声特别刺耳。可是,极度郁闷的鲁桓公却一点也不谨慎,他不知不觉喝过了量,在酒席还未有结束,他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齐襄公见鲁桓公醉倒了,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变得超乎寻常的严肃,眼里闪着疯狂的光,这是一个即将行凶的人的癚妄表现。他一面把鲁桓公交给了武将公子彭生,命他和鲁桓公坐同一辆马车回临淄,一面把杀死鲁桓公的任务交给了他。
公子彭生像拎起一只小鸡似的,把鲁桓公拎进了马车。
被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马车没走多远,公子彭生就一把抓起睡得死死的鲁桓公,用力的往两头一扯,把他扯断了。
马车里本来就就热烘烘的,有一股难闻的臭味,断成了两截的鲁桓公使车厢变得更加恶心了。他的五脏六腑,刚塞进肚子里的酒食,隔夜的屎尿,汩汩的鲜血,把车厢彻底污染了。尤其是那一堆肠子,洒得一车都是。
公子彭生觉得恶心极了,他连忙爬出车厢,和车夫坐在一起。外面的空气新鲜,视野开阔,公子彭生贪婪的大口的呼吸着清晰的孔子,感觉好多了。但是,鲁桓公的鲜血却夹着尿液,像汩汩泉水一样,从车厢四处往外流个不停,流到了地上,留下了一路的令人胆寒的血迹。
然后,齐襄公对外宣布说,鲁桓公不胜酒力,猝死在马车里了。
虽然谁都知道真相,但鲁桓公的随从们却迫于威势,只有忍气吞声的回了国。
日期:2011-11-08 17:21:05
五、厌倦的错觉
文姜回到临淄以后,就再也离不开哥哥的身体。这位正当年华的少丨妇丨不等到齐襄公钻进她的被窝,就一刻也安静不下心来。当年,在出嫁之前,在与哥哥告别时,她以为回齐国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可是,在嫁到鲁国后,在度过了最初的充满激情的岁月之后,文姜那颗热烈的心变得冷淡了,所有激情都在不知不觉间消隐了,到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甚至以为自己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也觉得与哥哥重逢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文姜在哥哥齐襄公身上找回了在鲁桓公床榻上消失了很久的激情。他们一刻也不停歇的开着不堪入耳的玩笑,进行着充满情欲的嬉戏。他们情欲暴涨,往往饭才吃到一半就脱衣上床。他们在床上嬉戏,一整晚都睡不安稳。在黑灯瞎火中手脚并用,像两只纠缠的章鱼在欲望的海洋里无休无止的翻滚。直到天已大亮,临淄城鼎沸的人声越过宫墙,从横梁溜下来透过窗户隐隐传入深宫,两人才精疲力竭的相拥而眠。
齐襄公隔三差五才上一次朝,而且每次都是一副神情倦怠的样子。
当齐襄公那颗轻狂不已的心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厌倦的时候,鲁国的使者来了。
鲁国使者不仅是来接走文姜的,还带来了周王女儿即将入齐的消息。
齐襄公在与文姜疯狂的某些间歇,会不自觉的思念周王的女儿,她隔着千山万水,像阴雨天的一只新生的蛀虫,在齐襄公的脑子里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啃啮。随着婚期的临近,它终于在齐襄公的脑袋里咬啮出一个巨大的空洞,并立即爬进去蜷起身子安顿了下来。
于是,齐襄公劝文姜暂时回去,等他把迎娶了周王的女儿,就立刻把接她回临淄。
文姜晓得哥哥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了,她感到非常伤心,一赌气就决定立刻启程,但是,她奇怪的发现,在她的内心深处并没有那种伤心欲绝的感觉。实际上,很多年以前,那时候齐襄公刚刚娶妻,她经过最初的痛苦之后,就和残酷的命运妥协了,接受了自己永远无法和哥哥结为夫妻的现实。她算是看透了人的欲望本性,只有能拥有哥哥,她就心满意足了。她有一种强烈的信念,那就是哥哥还会回到自己身边,只是时间的早迟问题。他现在思念还未有谋面的周王女儿,只是内心在不自觉的寻求某种新鲜,是一种短暂的迷恋。
文姜觉得自己的肤浅的伤心更像是在和哥哥开开玩笑。她并不想出席哥哥的婚礼,那会给自己难堪。她决定回鲁国。
在离别前夜,他们又疯狂了一整夜,然后,在一种由疲惫不堪导致的厌倦的错觉中,两人暂时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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