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春秋,一曲春秋时代的血与火之歌》
第18节作者:
楚西鹄 齐襄公离开纪国后,就直接去了糕地。
文姜已经在他在凯旋的必经之路上守候了很多天,在每一个黄昏时刻,她都会向西边眺望,期盼齐襄公立刻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没过几天,齐襄公就率领着大军在西边的大路上出现了。
两人虽然分离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是他们自己的感觉),但在相见的那一霎那,激动不已的他们把过往的一切寂寞和孤独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再次不顾一切的跳入了如晚风般清亮的欲望之河。
文姜把齐襄公(和齐军)迎接到了祝丘,盛情接待了他们。
齐襄公放纵士兵们放开胃口大吃大喝,让他们像饕餮一样填饱在战争和旅途中干瘪下去的肚皮,自己则和文姜进了她在祝丘的临时住所。
洗过澡后,两人疯狂的倒在了那张散发着皂角清香和太阳气味的大床上。他们死命掐着对方的肉体。无情的岁月在他们的肉体上面刻下了无数条皱纹,像极了阴郁的伤痕。
窗户虽然关得严严实实的,但却遮挡不了士兵们的喧闹声,以及猛烈的阳光带来的阵阵热气。齐襄公觉得那天下午比任何时候都要燥热,额头的汗水就像亚热带丛林中的泉水,没完没了的往外冒。
令文姜奇怪的是文姜,虽然她的内心极度骚痒,却觉得哥哥不能把她带到性爱的巅峰状态。她的脑子里蓦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形象,那就是死去的鲁桓公,在过去,他就常常像现在的齐襄公一样,无法让她心满意足。
齐襄公的虚汗流个不停,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衰老了。
虽然齐襄公的表现聊胜于无,但文姜毫无抱怨之心。一种更为强大的精神力量战胜了她的性欲。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对他的爱早已超越了一切。
日期:2011-11-09 10:50:32
九、邀外甥凑趣
几天后,齐襄公(和文姜)率领着他的那些酒足饭饱、肚皮滚圆的士兵们到了她在糕地的居所。
齐襄公惊奇的发现,虽然糕地的房舍建筑和临淄的宫殿相比,无论是规模还是精致程度,都要差一大截,但妹妹却极用心的在打理着这个对她来说十分庞大的建筑群,尤其是寝宫里的装饰,竟然和她少女时代的寝宫一模一样。
齐襄公把军队驻扎在糕地,然后,他怀着一种恶毒的炫耀心情怂恿文姜给鲁庄公写封信,说舅舅和母亲很想他,想和他一起打打猎,吃几顿饭,聊聊往昔的美好时光和中原那些荒唐事,希望他来糕地一趟。
鲁庄公尽管很不情愿,但却不敢拒绝,他深感屈辱的顶着市民们那意味深长的笑,驾着华丽的马车,向糕地出发了。
他如期到达了糕地。
齐襄公设宴款待鲁庄公。
文姜见甥舅俩的紧张关系和解了,十分兴奋,她极力要求齐襄公把他的女儿(刚出生不久,还只是一个婴儿)嫁给鲁庄公。
尽管文姜的想法十分荒唐,但齐襄公却认为是个不错的主意。自从残杀了鲁桓公后,他总觉得自己亏欠了鲁国。
鲁庄公虽然长得非常俊美,身体健硕,但性格却很懦弱,再加上齐国又很强大,他几乎是十分无奈的接受了这门亲事。
鲁庄公虽然还很年轻,但对自己无缘无故拥有了一个牙齿连都还没有长出来的夫人这件事,他还是感到很反胃。所以,当齐襄公邀请他去荒野里打猎时,他把体内那股左冲右突的无名火全发泄在了冰冷的弓与箭上。他似乎在有意从中展示自己的某种尊严,他射每一箭都十分用力,还射得非常准。不论是拔腿狂奔的猎物,还是受到惊吓在原地打转的猎物,全都死在了他的箭下。
他那精彩的射猎赢得了齐国士兵的大声喝彩。
这让鲁庄公产生了某种自满的情绪,觉得自己在打猎场上终于挽回了一些颜面。
齐襄公也十分欣赏鲁庄公那精湛的箭术,还为他题写了一首赞扬的诗歌。这首诗歌后来被收录在《诗经》里,叫《齐风•猗嗟》。
猗嗟昌兮,颀而长兮;
抑若扬兮,美目扬兮;
巧趋跄兮,射则臧兮。
猗嗟名兮,美目清兮;
仪既成兮,终日射侯;
不出正兮,展我甥兮。
猗嗟娈兮,清扬婉兮;
舞则选兮,射则贯兮;
四矢反兮,以御乱兮。
在荒野围猎充满了欢乐。在起伏颠簸的马背上,在士兵们如雷的吆喝声中,在野兽临死前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在扑面而来的风中,齐襄公又觉得自己回到了少年时代的青葱岁月,但是,在在送走鲁庄公后,齐襄公发现,在糕地的生活竟然变得索然寡味起来。
尽管这是一种惯常的厌倦,但齐襄公再也不愿意呆在糕地和文姜身边了。他用政事繁忙作借口,带领着士兵们离开了糕地,回到了临淄。
日期:2011-11-09 10:57:48
十、得罪了两个臣子
当然,齐襄公很清楚自己还会到妹妹这边来,陪她消磨几天寂寞的时光。但是,他却完全没有料到这次漫不经心的分别竟然会是永诀。
而让他丢掉性命,被苍凉的时光抛进荒野乱坟堆的触发事件就是他为卫惠公出兵。
当时,他实在没料到周王朝会援助卫国的叛乱者,虽然他取得了胜利,但是,在回国之后,他却突然有种势单力孤的感觉。他害怕周庄王受不了失败的羞辱,联合诸侯讨伐自己。为了以防万一,他决定挑选两名大夫,任命他们为将军,去葵丘戍边,扼守东南要道,以防止天朝军队突然来袭。
可是,几乎没人愿意去葵丘,因为那边太荒僻了。
连称和管至父成了这一苦差事的倒霉鬼。他们在都市里过惯了安逸的生活,十分不乐意离开临淄。他们几乎是咬着牙齿接受了齐襄公的任命。
“戍守实在太辛苦了。”临行前,两人可怜巴巴的问齐襄公,“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派人来换你们。”齐襄公正在吃鲜瓜,他指了指手中的瓜,瓮声瓮气地说,“也就是明年瓜熟的时节。”
连称和管至父见时间只有一年,内心感到释然了,没再说什么,率军出发了。
到了葵丘以后,两人想着法子消磨时间。或者去丛林打猎,或者组织士兵们角斗,但是,日子终归还是逐渐无聊起来。两人干什么都觉得枯燥无味,就索性什么也不干了,天天掰着肥胖短小的手指头数着日子,朝家乡的方向伸长了又短又粗的脖子,只等瓜熟季节的到来,和士兵们一起回乡。(实际上,士兵们也无聊到了极点)
可是,当秋季到来的时候,齐襄公却没有派人来换他们的岗,他们被遗忘了。他们既恼怒又绝望,立刻派快马去临淄觐见齐襄公,以献瓜为名向他追问归期。
令使者失落的是,当时齐襄公根本不在临淄,他在糕地和文姜在一起。
使者又不得不沮丧的抱着快要变质的瓜飞快的往糕地赶。
齐襄公没想到连称和管至父居然追问自己,十分气愤。
“你回去告诉连称。”他用一种毫无回旋余地的口气生硬的说,“我让他再戍边一年!”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