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灯夜读唐传奇》
第11节

作者: 擢倚天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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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寄休息了一下,进蛇洞里察看,发现那些被吃掉的女孩的髑髅,她全部搬了出来。痛心地说:“你们太怯弱了,结果被蛇吃了,很值得同情。”
  当然,这个故事你仔细推敲,还是不够真实的,那我们就姑置不论了。
  日期:2011-06-18 14:07:06
  现在再说的牛僧儒《郭元振》传奇。郭元振历史上实有其人(656-713),初唐时的著名将领。据《旧唐书》记载,他年纪很轻时就有才智,18岁考中进士,因参与平息皇室内乱有功,封代国公,兼御史大夫,持节为朔方道大总管。开元元年(713年)十月初九,唐玄宗到新丰(今潼关东北)视察边情。十三日,唐玄宗与文武官员在骊山脚下讲习武事,共调集二十多万大军,旌旗连绵达五十余里。玄宗亲自擂鼓,郭元振却突然出班奏事,致使演练中止,军容马上不整了。唐玄宗打算借此树立声威,下令让郭元振跪在军中的大旗之下,准备将其斩首。大臣刘幽求、张说急忙劝谏:“元振有翊赞大功,虽有罪,当从原宥。”(《新唐书•郭元振列传》)唐玄宗遂将郭元振免死,流放新州(治新兴,今属广东),不久郭元振就去世了。

  牛僧儒的年纪比郭元振小一百多岁,他写的传奇并非是实事。
  故事所记述的就是郭元振年轻时代的一个故事。
  唐朝开元年间,郭元振才二十岁出头,(这里错了。郭元振在开元初年就死了,牛僧儒记忆力不强啊!)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一天,他有事骑马从晋州到汾州去。夜幕四下,还没有找见客栈,便继续前行。走着走着,因为天太黑,就走迷了路,过了好长时间,才依稀看见远处有一点灯光,于是朝着光亮处走去。大约又走了七、八里路,见有一处宅院,门庭高大,象个富贵人家。虽然天色将晚,大门仍没关闭,也不见有人看守。郭元振在门外招呼几声,也没人应答,于是牵马走了进去。来到院中,只见廊下、屋内灯烛通明,摆着许多酒菜食品,很象是嫁女娶亲的人家。奇怪的是,四处一片寂静,不见一人出入行走,没有一点热闹的气氛。郭公便把马拴在西廊下,沿着台阶上去,谨慎地四下观察,悄悄来到堂前。

  这时,忽然听到堂东边的屋子里似乎有女子在低声哭泣,声音虽然不大,但非常悲伤。郭元振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加上整个大院空旷无人,唯有这女子的哭声,心里更加警觉起来。他在廊下听了一会,那哭声不止,便问道:“屋里哭的是人还是鬼?为什么外边这般摆设却不见人影,而只有你一个在屋内哭泣?”
  里面的那位姑娘听得有人说话,象是盼来救星似的,赶忙回答说:“我是人,不是鬼呀。我们村是个大村子,村里有座庙,庙里有个乌将军,能使人们得到福,也能招来祸。每年,他都要到村里娶媳妇,村里人必须找个美貌的姑娘嫁给他,否则天灾人祸一齐来。过去嫁给他的姑娘,被糟蹋后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我虽然长得丑陋,可我老爸贪图村里人凑的五百贯钱,便把拿我来充这个数。今天晚上,村中不少人都到这里来饮酒,我不知咋回事,也被他们叫来了。一群妇女在这屋里把我灌醉,然后把我绑起来就走了。我酒醒后,才明白这是让我在这里等着嫁给乌将军。我恨父亲的绝情,又害怕乌将军的到来,所以在这里哭泣。英雄啊,你若能够救我出去,我愿一辈子当你的牛马,供您驱遣使唤。”

  听完姑娘的诉说,郭元振义愤填膺,对姑娘说:“我本是黑夜迷了路偶然路过这里的。虽没多大本事,但我一定尽力救你出去,决不能让你死在这淫魔手里。要是救不了你,我情愿陪你一块去死!”这下子姑娘知道自己遇上了好人,有了生的希望,所以停止了啼哭。
  郭公又问:“这个淫鬼什么时候到来?”
  姑娘答道:“二更天左右。”元振嘱咐道:“姑娘不必害怕。无论外边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沉住气,把门关紧。”姑娘答应了。然后,元振把马牵到屋子后面,自己坐在西廊台阶边上,让仆人站在堂屋门前,就象迎亲的傧相在那里等侯似的。
  日期:2011-06-20 15:27:46
  时间不长,外面火光通亮,人员车马都整齐排列,直奔郭元振所在的宅院而来。来到院落门外,先有两名穿紫色衣服的官员走到院内看了看,随即走出去报告说:“宰相在里面。”紧接着,又有两个穿黄衣的官员进院察看,然后到门外同样地说道:“宰相在这儿。”这时,元振心里奇怪了,我在这里,为什么他们说宰相在里面?难道我有做宰相的福分吗?他又想,我既然有当宰相的福分,这个淫魔就必然会被我战胜的,所以胆子更壮了。

  这时候,人们口中称为乌将军的淫魔乘着车,真的来了。
  乌将军走下车来,说声:“进去!”许多手持武器的兵士和官员便护卫着乌将军走了进来。郭元振让仆人迎上前去,说道:“郭秀才求见将军。”乌将军挺奇怪的,郭秀才是什么人啊?他要见我干什么?
  “让他进来。”乌将军吩咐手下。郭元振与这个乌将军相见,行礼之后,乌将军问:“秀才为什么到这儿来了?”郭元振答道:“在下听说将军今晚举行婚礼,一是前来贺喜,二来看到您结婚没有傧相,这样礼数就不全,愿给你做个傧相,张罗一下。使你婚礼更加圆满一些。”乌将军听后大喜,两人就有说有笑地一起饮酒用饭。
  郭元振一边喝酒,一边在琢磨着对付乌将军的计策。酒席间,郭元振问道:“将军海量,不知你是否吃过鹿肉?”回答说:“这一带鹿很少,所以不曾吃过。”元振说:“那可是下酒的好菜,而且吃了还可以强健精骨,提高性欲呢。正好我带了一些来,愿亲自到厨房切好后献给将军。”乌将军非常喜悦的答应了。
  郭元振出屋,从马上取下了鹿肉,再到厨房用刀切碎,盛在盘子里,又把利剑藏于衣襟内,走了进去。乌将军见到鹿肉,乐不可支,伸手便去抓。说时迟,那时快,郭元振抽出宝剑,一把抓住乌将军的手,猛地砍下去,只听得“咔嚓”一声,他的手断了。乌将军疼痛难忍,呜呜呜地嚎叫着逃了出去。陪同来的人们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事,就都跟随着四散逃跑了。

  郭元振拣起地上那只手,用布包上,来到院中。他让仆人到门外看看,只见寂静无声,连个人影也没有了。胜得这样容易,郭元振笑了:哈哈,这些东西毕竟是乌合之众,经不起我轻轻的敲打啊!
  郭元振把关闭姑娘的房门打开,对姑娘说道:“好了,妖怪乌将军已经被我打跑,他的一只手也被我砍下来了,很快就会死的。等天亮后我们顺着血迹,就一定能找到他的。你已得救了,快出来吃点东西吧。”元振让仆人上前把姑娘身上的绳索解开,那姑娘走了出来,郭元振抬头看去,姑娘约有十七、八岁,长得非常漂亮。她虽然惊魂未定,但仍没有忘记礼法,跪在元振面前便拜,并说道:“郭公救我性命,我愿随您同去,为您做一辈子奴仆。”元振再三开导劝说姑娘留下,姑娘始终坚持同去。

  天刚亮,元振打开包布让大家看那只断手,大家都吃惊不小——里面包的原来是只猪蹄。正猜测议论的时候,只听一片哭泣之声由远及近,一群人朝这宅院走来。原来,这是姑娘的父母兄弟及村民们抬着棺材来收尸的。他们走进院子,看见了郭元振和那姑娘,都还活着,惊呆了。郭元振便把昨天晚上的事详细地讲给他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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