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36国传奇》
第44节

作者: 月明日he江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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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勒在西域的西边,从疏勒回中原必须经过于阗,可是,当班超路过于阗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他和汉朝的将士们分明看到于阗的官员百姓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于阗人想干什么?莫不是想打劫班超不成?
  不是。于阗的官员百姓都在放声大哭,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挽留班超说:“我们依赖汉使就好像依赖父母,你们要是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你千万不能走啊!”据说,不少人还抱住班超的马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在这个时候,班超面临着两个选择:第一,命令将士轰走那些挡住自己去路的于阗人;第二,盛情难却,继续留守西域。
  很自然,班超想到了为挽留自己而自杀的疏勒都慰,所以,当他再看到这些跪在他跟前哀求他留下的于阗人的时候,不禁黯然神伤。生命高于一切,可自己一旦离去,这些无辜的百姓就可能因此失去生命,他们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杀死的,但却是因为自己狠心离开才死掉的,这难道不是一种罪过吗?或许,班超又联想到他尚未完成的建功西域的志愿,于是毅然做出决定,不回汉朝,重返疏勒。从现在的角度来看,如果班超当时选择了离开而不是留下,就不会有后来的大汉对西域的强有力统治,更不会有汉朝繁盛时期1400多万平方公里的疆域,也许还不会有后来强大而统一的唐朝,再或者,中国也不会是如今的金鸡大版图。

  可是,当班超再次回到疏勒后,疏勒已经发生了显著变化:疏勒的两座城池重新归降龟兹,并且与尉头国(今新疆阿合奇)联合起来作乱,意图吞并疏勒。当时的疏勒,可谓四面楚歌,前有龟兹和姑墨的追兵,后有慰头国在捣鬼,小小的疏勒怎么经受得了这样的折腾呢?所以,疏勒国的灭亡可以说指日可待。
  可是,班超回来后形势马上就发生了根本性变化。虽然史书并没有交待班超率领有多少兵马,但是,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不管班超的兵马多还是少,几千上万还是仅仅只有数百,班超所象征的大汉威风还是存在的。更何况,在西域的这几年,班超也没少打过仗,并且基本没有打过败仗,所以当西域诸国的将士们听到班超的威名的时候,多少还是有几分畏惧的。再加上班超骁勇善战、无所畏惧,所以,他一回来就带兵抓捕了疏勒国的反叛首领,并且还一举打败了尉头国,杀死叛军600余人,使疏勒重新安定下来。

  打败慰头国之后,班超又将下一个目标对准姑墨。和疏勒一样,姑墨也是一个小国,人口也不过千余人,士兵不过数百。但是,面对弱小的姑墨,班超并没有大意,而是对汉军和疏勒士兵进行整合,极有可能还包括慰头国投降的士兵,总之,班超好歹拉扯起来了一万多人的军队,并且率领这支军队向姑墨进发。班超选择攻打姑墨的高明之处在于:
  第一,姑墨虽然唯龟兹的马首是瞻,但姑墨毕竟不是龟兹,它比龟兹弱小得多,所以首先攻打姑墨更有把握,也更切合实际。
  第二,如果首先攻打龟兹,将势必要作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如果在久攻龟兹不下,龟兹的援兵,如姑墨的军队又纷纷前来支援龟兹的时候,班超必然会落到四面受敌的境地,这对整个战局非常不利。
  汉章帝建初三年,班超率军攻打姑墨,并一举将其平定。这样一来,龟兹就被孤立起来了,疏勒等国则皆大欢喜。在这个时候,班超打算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向龟兹进军。可是,他面临着三个问题:
  一、最近的几次战争虽然打赢了,但因此损失的兵力一定不少,所以,班超在兵力上和龟兹相比并不占优势。
  二、由于连续作战,班超的军队已经疲惫不堪,而龟兹则军队齐整、士气饱满,所以,如果真正打起硬仗来,班超未必是龟兹军队的对手。
  三、龟兹并没有真正被孤立,因为龟兹周边还有一些国家在支持它,比如莎车等。
  班超通过对西域各国形势进行分析,认为仅仅依托疏勒的国力尚不足以打败龟兹,他于是上书给章帝,提出要乘机平定西域各国,就必须加派人手。由于平陵人徐干与班超志同道合,被任命为代理司马,带领一千人去增援班超。
  就在班超呆在疏勒等待援军的时候,莎车已经浮想联翩了。莎车人以为,班超之所以在打败姑墨后迟迟不向龟兹发兵,是因为班超害怕龟兹,既然连汉朝的大将军班超都不敢招惹龟兹,就说明龟兹的实力不在汉朝之下,所以,为了求得莎车国的安宁,何不投靠龟兹呢?于是,莎车决定依附龟兹,看到莎车都向龟兹低头了,疏勒都尉番辰也突然反叛。一时间,除了效忠自己的疏勒王,班超几乎处在了众叛亲离的境地。

  不得不说,疏勒再一次处在生死边缘,如果不出意外,疏勒将和班超一道,葬身在茫茫西域。可是,历史总是惊人的巧合,杰出人物之所以成其为杰出人物,正是因为他总是能够在最危急的时候能够遇上援兵,以至于危而不险。比如电视剧为了歌颂某一个“好人”,射向“好人”的子丨弹丨不是打偏了,就是想杀“好人”的人在射杀“好人”之前被另一个人给杀了。据说,就在疏勒王和班超被叛军所包围的万分危急的时刻,徐干率领着大队人马赶到疏勒,帮助疏勒和班超一举打败了叛军,并且杀掉了叛徒番辰,至此,疏勒叛乱终于被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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