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之1120年代—宋徽宗的光辉岁月》
第50节

作者: 庸木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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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峪胯下骏马,手持长枪,直奔阿骨打而去。完颜部人都没防备,阿骨打也是猝不及防,仓促应战,结果未能抵住太峪的进攻。危难之时,阿骨打的舅舅活腊胡驰马而来,挡住太峪,并刺中太峪的坐骑,太峪逃回城中8。阿骨打躲过一劫。
  初次上战场,经历一下挫折,只要没有挂花或玩完,一般都算是好事。
  不过,初上战场的挫折并没有影响阿骨打的兴奋心情,或是因为被人给了一个下马威心里不服气,在之后某一天,阿骨打背着父亲劾里钵,和一名叫沙忽带的将士冲入窝谋罕的营寨中。在转了一圈砍了一番人后,两人按计划要返回本部大营。但在返回途中,遭到了窝谋罕的重兵追击。两人被追兵冲散。
  阿骨打奔驰在撤退的道路上,后面追兵紧追不舍。持续一段时间后,阿骨打忽然发现迷失了道路,前面道路是一条狭隘的小巷,后面追兵却没丝毫减少和落远,更要命的是,在前方不远处,有一道“高岸”,有一人多高,堵住了前行的道路。
  正常来说,马的特长是奔跑,而不是弹跳,对于一人多高的“高岸”,马是跳不上去的。对于后有追兵前有“高岸”的情况,一般表示已经陷入了绝境。

  但是,神奇发生了,阿骨打胯下马一纵,竟然跃上了一人多高的“高岸”!
  后面追兵的坐骑不能跃上“高岸”,待有人下马爬上去观看时,阿骨打已经跑远了,追兵们只能掉头返回。9
  这是史料中的记载,目的是展现阿骨打在身陷绝境的状况下,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使其绝地逢生,转危为安。经历了太多“可思议”的事情后,终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也算不枉有“五色云气屡出东方”的圣兆。
  不过,对于阿骨打这次去敌营逛荡的行为,可以用“勇敢”来形容,也可以用“鲁莽”来表示,而对于广大“打丝”们来说,估计非常推荐使用“艺高人胆大”这个词。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些词将在阿骨打身上有着更深刻的体现。
  日期:2011-11-03 20:11:43

  不久之后,劾里钵病危,但就在这时候,完颜部接到辽国的命令,要阿骨打去辽国,在某个统军司(相当于军区司令)的帐前打杂。临行之时,已病入膏肓的劾里钵对阿骨打说:“你快快去办这件事情,如果在五月中旬回来,我还能见你一面。”
  面对垂危的父亲,作为儿子的阿骨打本应该守在父亲身边,陪伴父亲度过最后的人生岁月。但阿骨打却不能,因为此时的辽国是整个女真的老大,如果不遵从辽国旨意,将给整个完颜部落带来灾难。
  阿骨打到了辽国后,迅速将事情办完,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家中,终于在劾里钵临终前一天赶到了家。阿骨打向劾里钵报告了自己应付辽国统军司的各项措施,阿骨打的措施非常符合劾里钵的心意,这使得劾里钵非常高兴。高兴的劾里钵握着阿骨打的手,抱着阿骨打的脖子轻轻抚摸(抱其颈而抚之),这是一种亲切和爱怜的表现。之后,劾里钵对阿骨打的叔叔盈歌说:“乌雅束柔善,惟此子足了契丹事。”10这句话包含的意思有:1、我的这几个儿子,老大乌雅束柔和善良,唯有阿骨打这孩子能够了解契丹事;2、我们女真族的终极敌人是辽国契丹。

  第一个意思很容易理解。关于第二个意思,我们有必要解释一下,因为它已到了解释的必要了。
  本书前文的叙述,让人感觉到女真人对契丹人恨之入骨,势不两立。所谓有果必有因,女真人对契丹人的仇恨,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契丹人建立大辽帝国后,女真人还是一个个零散的部族,人口总数不过十万人,每个部落不过上百人,分散居住在数万里的山林草原之间,以放牧打猎为生11。而且,女真各部族间很不团结,因为利益冲突,经常发生战争(打架)。
  在这种情况下,契丹人建立了辽国,辽国建立后,不可避免地向外扩张,于是,与女真人发生了冲突。虽然女真人骁勇善战,但对付同样骁勇善战,拥有数十万正规军队的大辽帝国,那真正是以卵击石,孤狼对付群虎。所以冲突的结果是,女真各部纷纷向辽国称臣,接受契丹人管制。
  接受管制就有交纳赋税的责任和义务,在女真人的地盘上,生产人参、蜜蜡、北珠、生金、细布、松实、白附子等特产,辽国便让女真人交纳这些特产作为赋税,并在长春路置东北统军司,黄龙府置兵马都部署司,咸州置详稳司,来管理女真人,收缴各种女真特产。12
  并且,著名的“海东青”也出自女真。“海东青”是一种猎鹰,小而俊健,专门猎捕天鹅,是辽国“捺波”的主要“武器”之一,契丹人非常喜欢。“海东青”产于濒临日本海的五国部,与女真人为邻,契丹人便强行让女真人交纳“海东青”。这叫做勒索,是强者向弱者获取财物的一种手段。女真人得到“海东青”的手段是掠夺,一伙人闯入五国部,见到鹰就抢,不让抢就打,打赢了顺便拿些其他财物。13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应用到上面,前者为了更好的生活,后者为了生存。所谓“弱肉强食”,是指弱者的肉是强者的食物,这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同样适合于人类,尤其是早期人类,它不包含在那时人类的道德范畴中。
  虽然靠掠夺获取“海东青”,但掠夺就要“打架”,“打架”就有死人的危险,并且掠夺来的东西还得进贡给他人,这对于掠夺者来说,尤其不爽,他们的逻辑是:“掠夺”属于正当的劳动,而“勒索”却属于不劳而获。但由于勒索者辽国太过强大,女真人只能忍受勒索当孙子。
  随着大辽王朝日益腐化奢靡,以我们熟悉的辽道宗、天祚帝为代表的辽国统治集团对女真特产的需求量大大增加,辽国加紧了对女真人的勒索。“勒索”在赋税的名义下,是正当的,当超过一定范围后,就失去了正当性。所以,契丹人便在与女真人交界处开办了“榷场”14,相当于集市,来收购或交易女真人的“人参、蜜蜡、北珠、生金、细布、松实、白附子”等特产:你给我两株人参,我给你一把大刀或一两银子;你给我一颗珍珠,我给你二两小米或三钱银子,等等。看似公平公正又公道,但这里面有一个话语权或定价权的问题。两株人参能值一把大刀或一两银子吗?一颗珍珠值二两小米或三钱银子吗?如果你掌握了话语权或定价权,你说值就是值,你说不值就是不值。毫无疑问,在辽国人开办的“榷场”里,掌握话语权和定价权的人是辽国人。

  这属于变相勒索。
  日期:2011-11-04 21:00:12
  这属于变相勒索。
  并且,在“榷场”里,辽国人一般都是爷,对女真人指手划脚,骂骂咧咧,看着哪个女真人不顺眼,便拘留起来,戏弄羞辱(且拘辱之)。对于这样的行为,辽国人还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打女真”。15
  这或许让人感到不解:如果是这样,女真人还来“榷场”吗?
  在解答这个疑惑之前,首先说明上面的记述是遵循本书的写作原则的:并非作者杜撰,而是史料记载。史料这样记载,也并非不可理解,在上世纪大部分时间,特别是上世纪初期,中国人到了西方国家,备受欺辱,但还是有人源源不断地跑去,原因多种多样,最崇高的原因是学习西方先进的科学文化知识和技术。辽国人相对于女真人,那属于文明人,辽国社会对于女真社会来说,属于文明社会,起码辽国能织布、打铁、种庄稼,这些对于以放牧狩猎为生的女真人来说,属于稀罕物,属于高科技产品。

  再一种可能是,如果辽国赋税只征收银子,那么女真人只能用特产换银子了。当然,还有其他许多可能。需要指出的是,所有可能只是可能,至于真实原因,只能问当时的女真人了,女真人不在了,留下的也只有这许多的“可能”了。
  通过上面叙述,我们对女真人在辽国统治下的悲惨生活有了一个初步了解。不过,这还不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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