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的帝国》
第10节

作者: 月照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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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谧道:“我私下里探听到太子说皇上万岁之后,就是他下手的时候!您想想啊,假若那个顽童登上了帝位,像我们收拾杨骏一样把我们收拾了,怎么办?他还说将来要把你囚禁在金墉城!”
  贾南风一听金墉城这三个字不禁后背发冷,那可是是个连鬼都不想呆的地方,冷宫啊。当年她就是把自己的婆婆害死在那里。
  见贾后面容惊动,贾谧继续煽风点火“不如早作打算,废掉太子,找一个软柿子做傀儡太子,将来做个傀儡皇帝。这样可以保住大权不旁落,天下还是我们贾家的。”

  贾南风好久没有做什么坏事了,这些年她也就常常利用职权之便搜罗一些美少年,采阳补阴而已。那些风流韵事倒是与百姓无碍。如今在贾谧的撺掇下,贾南风又起了杀心。
  这时正是元康九年,公元300年。夏天,皇宫里发生了一些怪事。一种奇异的桑树日长尺余,数日后就干枯。洛阳城内则流传着这样的童谣,南风起兮吹白沙,遥望鲁国鬰嵯峨,千岁骷髅生齿芽。南风所指不必说,太子的小字乃是沙门,鲁国可能暗指贾谧吧,因为他的爵位是鲁国公。“千岁骷髅生齿芽”,已经不用推测它所代表的隐秘含义,所描述的景象阴森可怖。太子身边的人听说这些奇怪的事情,十分担忧。中护军赵俊建议太子先发制人,废除贾南风。但是太子没有听从建议。而宫中也时常传出太子的各种秘闻丑事,显然贾南风也在为废除太子作舆论准备。贾南风要废太子似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剑拔弩张,就看谁先动手了。

  日期:2011-11-05 20:25:46
  (13)贾南风的密谋
  贾南风率先出招了。
  这年腊月二十九,太子被召进宫中。贾后先强迫他喝酒,太子自称酒量不行,但是俱于贾南风也不得不喝。一杯接一杯,一共喝了三升。以至于宁酊大醉,几近昏睡。
  过了一会儿,侍女陈舞拿着一张文书和一张青纸进来,谎称“皇上有命,将此文书抄好。”太子一听是皇上的旨意,不敢怠慢,惊醒后赶忙拿笔就抄。陈舞又催促说,“圣驾在外面等候,你要快点抄完”。司马遹更加慌张,来不及理解文书的含义,更觉察不出来这背后隐藏的阴谋,勉强持稳笔,潦潦草草地匆匆写就。然后被搀扶着回到太子宫。

  这文书大意如下,“皇帝皇后最好自行了断,否则我将亲手处理掉你们。云云”文章中还牵扯了司马遹的母亲谢妃以及自己的孩子。反书的真正作者其实是贾南风,她事先命当时的美男子潘岳写好,于太子大醉之时让侍女陈舞拿出。
  贾南风拿到了一个真正的反书,如获至宝,连忙将这反书送给司马衷。司马衷看过之后,勃然大怒。于惊恐之中,他做了一个糊涂的决定,“太子该杀,召集满朝公卿,共商此事!”
  日期:2011-11-06 20:47:54
  (14)司马衷的暴怒
  张华等重臣接到消息不敢耽搁,迅速集结式乾殿。殿外的人不知道这个国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道诸多平常雍容进退的老臣面色匆匆,衣冠凌乱从四面八方赶来。殿门重重地关闭,大殿之外寒风凛凛。守卫的禁军将士严阵以待。

  一个暴怒的声音在殿内回响,司马衷生气了。这个傻子皇帝其实脾气还是蛮好,从不乱用职权,滥杀无辜。傻吃傻睡听老婆话,智商中人以下,但是却落得无忧无虑,是个很傻很天真的人。但是此时他却陷入了疯狂,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要杀自己?!他无法理解,也没有那个智商能够理解背后的玄机。贾南风很满意地在大殿之后听自己的傻老公暴怒。贾南风已经习惯这样,玩弄男人于鼓掌之中,享受那种心理或者生理上的快感。

  司马衷的暴怒吓坏了众臣。小太监拿出了一张青纸,上面尽是潦草的文字。诸公看了文章大意,还是犹疑不解,面面相觑不知所谓。这时司马衷及时地宣布“这是太子写的反书,铁证如此,死罪难免!”
  张华听了,内心像遭到重击一般,腿不由发软。当即跪倒。他回想起不久前刘卞曾经劝他废除贾后,更立贤后。裴頠也曾劝他,应该发动政变,废除妖后,以免其乱政。那时的他觉得近年来四海无事,骤然发动政变可能会引起朝廷动乱。诸王子逐渐长大,手握兵权,如果王子们乘乱跟着起哄,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还不如守之以静,或许,可以优游卒岁。

  寂静。除了司马衷,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日期:2011-11-08 21:08:56
  (接上文)
  张华跪地良久,整理好自己的思绪。率先发话:“陛下,自汉武帝废太子 以来,废长立庶无不引起国家动乱。愿陛下三思。况且,太子殿下一直是海内众望所归,近年来虽然偶有小节不检,但念太子为先皇殊爱,尚青春年少,稍作处罚以 示警告,以后更加严加辅佐,定能修德进善。万万不可轻杀太子啊!”
  裴頠连忙接着说“此事出突然,应该仔细校对太子平常手书,以辨真假,恐怕其中有诈。”
  司马衷一听有理,突然不知道说什么,稍微平静了一些。傻子皇帝的一个重大优点就是他从不自以为是,非常听话。

  这时候贾南风连忙授意出示太子平常手书,以做对比。群臣看后,不知所言。这个反书虽然字迹潦草,但是确是太子手书无疑。大家都不是傻子,太子明显是被贾南风陷害的。惧于贾南风的淫威,只得沉默。不反对,也不赞成。身处危朝,只求自保。唯有张华裴頠二人苦争不可杀太子,拒不让步。贾南风无奈之下,只得上表请求废太子为庶人,暂时囚禁在金墉城。司马衷同意了。

  张华与裴頠苦苦坚持,暂时保住了太子的性命。
  日落西山。
  太子之废已成定局。群臣散朝各自归家,大家不敢互相讨论。事情太敏感,没人敢乱发议论。张华在返家的途中,遇到裴頠。目光相对,裴頠一声叹息默默摇头,两人尴尬对视一瞬后便擦肩而过。张华满心悲凉:“这个国家未来会走向何方?太子还活着,虽为庶人,但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但,真的会有转机么?。。”
  思绪凌乱。回想起最近封国之内发生诸多怪事,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间。
  “我真的老了。。。” 张华默默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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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1-11-09 23:11:40
  (15)当阴谋家遇到阴谋家
  太子被废为庶人,他的母亲、妻子、儿女则被幽禁于金墉城。贾南风不能满足,随后导演了一段黄门侍郎欲与太子一同造反的剧情,以此为借口将他囚禁在许昌宫,并列重兵把守。折腾了一番后,贾南风长舒一口气。这些年来,她惯使阴谋,几乎为所欲为,没有对手的她略感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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