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中——叨叨中国中部六省的文化记忆
这部书稿历时一年,终于完成了,我将每天发一个章节上来,以飨涯友。整得好不好,各位爷随便挤兑,在坛子里泡了这么些年,感到这世上还是有高人,不出来跑江湖还真不知道林子有多大呢。
其实我就是一个一般人,平时爱写点东西吧,却喜欢整个特别大的主题,基本上是胡哥和温哥思考什么,我就整什么。总给身边人留下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话把儿。
前不久,当年明月在这个坛子了火了,我丫的嫉妒啊,心里跟猫挠似的,凭什么这小子能火,他整的都是些啥呀。后来明月的东西,我在网上看了,(他那套书咱可买不起)。不错,明月的东西不错,整得挺生动的。
不过网络写手现在写东西,俺看出了一个毛病,大家伙都藏在自己的一个小角落里,抓住某个历史的片段,整点个人的自娱自乐。说了明朝说唐朝,说了唐朝说宋朝,说了文臣说武将,说了皇帝说太监。
俺总觉得吧,文章合为时而著。文章者,一是娱乐于社会,二者能推动于社会。当年明月他们的路线,实则是文字的娱乐。
除了娱乐,我们还要有对大历史的思考,还要有大视角的扫描,从文化的背后,还要找出一点思想的价值来。要不然,满纸插科打诨,我怕各位爷看得腻烦了,一笑之后,所有的文字,都像擦过鼻涕的卫生纸,被丢散在风里。
俺就是觉得吧,历史的事,文化的事,要多一些思考......
——题记
前 言
写作这组文稿,是想从文化的角度,去解读中国中部的六个省,有条件的时候,还想通过实地采访,寻访那些散落在民间的荒村老宅,旧街古巷,在人们目光炽热,盯住经济增长的时代下,去找寻一点故园的记忆和精神的力量。
中国的土地面积太大,因此,中国人很喜欢在地图上画圈圈,把很多事情先做局部的规划。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从这个圈之后,中国的东西南北中,变成了一圈套一圈。
南方有大改革,东部有大开放,西北有大开发,东北有大振兴,中国的腹部六个省,也组成了一个圈,当中央准备在这个圈里“整”点什么的时候,民间有一个声音已经发出:中部要崛起。
然而,中部崛起是一个艺术化的提法,它不是一个定量的目标。我们衡量中部崛起的尺度,不是在经济指标上赶超南方和东部。这个口号更多的表达了人们的一种希望,表明了的一种不甘落后的呼声。
一段时间,我们讲发展,大多指单一的物质文明创造,但如果回看历史,一个国家和一个区域的发展状况,往往是指这个地方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总和,这个总和就是文化。
早在1993年,美国哈佛大学教授亨廷顿提出了“文明冲突”的观点。他认为人类在21世纪的冲突,将集中表现在“文化”上面。中国是一个传统悠久,历史深厚的国度,亨廷顿还预言,对西方文明构成最大冲击的,将是具有5000年历史文化资源的东方文明。一个西方人如此抬举我们的东方文化,我们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我们身有一宝,忧的是我们不知道自己身有一宝。
中国的中部,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区域和中心地带,因为中国5000年王道政治,奉行“王者必居天下之中”。中国北方的中原文化,雄浑如触砥柱而下的黄河,南方荆楚文化,清奇如穿三峡而出的长江,这两股文化在中部地区风云际会,汇聚了南来北往的文明精华,演绎了龙凤呈祥的不老传说。中部文化兴盛的时期,名家荟萃,思想交融,诸子百家纷至沓来,孔子来了,老子来了,庄子来了,墨子来了,他们的文化贡献成为中华传统文化的主动脉。山东人孔子的人生理想在中部得以实现,他周游列国,在河南呆了14年,完成了自己学说思想的传播。
中部文化对于中国传统文化,具有根源性、聚合性和发散性,中华文明的萌芽,曾经遍地开花,但最终汇聚在中部,各种文化在中部定型成熟之后,再发射到各地。有如一把雨伞,所有的撑骨都围绕伞柄展开、收拢。
中部的人和中部的事,常常决定全国大事大势的走向。楚国南面称王,楚人不服周,形成南北长期分野;晋国以藩屏周,后被三晋瓜分,从此天下大乱,战国纷争;武昌起义一声枪响,几个不见经传的革命小将推翻了2000年封建帝制;安徽小冈一盏油灯,几个农民签字画押拉开了建国后土地联产承包序幕;江西井冈山保存了中共革命第一块火种;山西大槐树庇佑了乱世中国的无数生灵,等等。古今兴衰多少事,请君打马看中部。
为什么近代中国湖南人性情激越,敢做大事,以扭转乾坤为己任?为什么明清以来的江西人渐渐归于沉静,晨钟暮鼓,陷入清虚无为的个人世界?还有,湖北“九头鸟”何以得名?安徽“徽骆驼”有何深意?晋商的背影渐行渐远,徽商的风雅已成往事,只留下深宅大院,墙外行人看得见墙内秋千,墙外道,却听不见墙里佳人笑。
写作组文章,我有意回避掉淮河文化、皖徽文化、中原文化、荆楚文化、三晋文化,等等,这些硬邦邦,嚼不烂的专有名词,而在探索一种平白的叙事方式,来将我们的文化用最简单的语言讲给大家听。与其让人觉得我们的文化高深,不如让人觉得我们的文化亲切,因为只有建立一种亲切的关系,才有进一步了解的可能。我们在这里做的一点肤浅的尝试,意在抛砖引玉,希望有更多的人,通过各种方式来关注中部崛起和中部文化。
这组文稿不是一个休止符,我将继续自己的学习和思考,希望得到良师益友的勉励和指教。尽管振兴文化的工作,已经成为文化立国和文化强省的一个口号,但是,对于文化的思考注定成不了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一门“显学”,钱钟书先生也说过,“大抵学问是荒江野老屋中,二三素心人商量培养之事,朝市之显学必成俗学”。
但是,丘吉尔说,“宁愿失去一个印度,也不愿失去莎士比亚。”文化逐渐成为一个国家的“软实力”,愿更多文化的知音,一起来思考中国文化的问题,找到合乎我们自己身份的文化标记。
《天下之中》湖南篇之
欢迎湖南人的精神
蔡元培先生说,湖南人性质沉毅,守旧固然守得很凶,趋新也趋得很急。
所以,湖南人的自我冲突总是很激烈,不怕流血。谭嗣同是维新派为变法流血第一人;宋教仁被孙中山称作为宪法流血第一人;刘道一是同盟会为革命断颈第一人;陈天华是留日学生为正义事业蹈海自绝第一人。“半部中国近代史,皆由湘人血写就”。甚至有人说,世界上最倔强的三大种群就是德国的普鲁士人,英国的爱尔兰人和中国的湖南人。
1920年,陈独秀在《新青年》上发表文章《欢迎湖南人的精神》,且让我们来看看湖南人是怎样的一种精神。竟让陈独秀听说这种精神要复活了,几乎落下泪来。
杨度和他的帝王术
若道中华国果亡,除非湖南人尽死——这是湖南湘潭人杨度一句火辣的宣言,留在历史的册页里,至今读来也让人热血沸腾。
没有一个人能像杨度那样,先后投身到几个截然对立的政治派别之中,甚至游走在流氓和革命者的边缘,却能受后世敬崇。陈独秀评价说,无论杨度为人如何,却不能因人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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