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品读『韩非子』》
第4节

作者: 孑孑干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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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斯上奏秦王书:
  诏以韩客之所上书———书言韩子之未可举———下臣斯。臣斯甚以为不然。秦之有韩,若人之有腹心之病也,虚处则忄亥然,若居湿地,著而不去,以极走,则发矣。夫韩虽事于秦,未尝不为秦病,今若有卒报之事,韩不可信也。秦与赵为难,荆苏使齐,未知如何。以臣观之,则齐、赵之交未必以荆苏绝也;若不绝,则悉赵而应二万乘也。夫韩不服秦之义而服与强也,今专于齐、赵,则韩必为腹心之病而发矣。韩与荆有谋,诸侯应之,则秦必见淆塞之患矣。

  非之来也,未必不以其能存韩也为重与韩也。辩说属词,饰非诈谋,以钓利于秦,而以韩利窥陛下。夫韩、魏之交亲,则非重矣,此自便之计也。
  臣视非所言,文其淫说,糜辩,才甚。臣恐陛下淫非之便而听其盗心,因不详察事情。今臣以愚意:秦发兵而未名所伐,而韩之用事者以事秦为计矣,臣斯请往见韩王,使来入见,大王见,因内其身而毋遣,稍召其社稷之臣,以与韩人为市,则韩可深割也。因令蒙武发东郡之卒,窥兵于镜上而未名所之,则齐人惧而从苏之计,是我兵未出而劲韩以威擒、强齐以义从矣。闻于诸侯也,赵氏破胆,荆人狐疑,必有忠计。荆人不动,魏不足患也。则诸侯可蚕食而尽。赵氏可得与之敌矣。原陛下幸察愚臣之计,无忽!

  李斯直接给秦王指出,韩非子存韩致命的缺点,就是韩非一开始提出的假设是不成立的,韩国并不是为出则为扞蔽,入则为席荐,实乃秦国心腹大患。如果真的按照韩非所做,秦必见淆塞之患。韩非上书存韩其真是目的是为了韩国本身以及自身的利益!韩非在提出的言论辩说犀利,词藻华美,推理毫无破绽,作用是为了迷惑秦王。李斯接着在献出平定天下的计策,希望秦王明察。

  日期:2011-12-09 08:11:42
  李斯往诏韩王,未得见,因上书曰:
  “昔秦、韩戮力一意以不相侵,天下莫敢犯,如此者数世矣。前时五诸候尝相与共伐韩,秦发兵以救之。韩居中国,地不能满千里,而所以得与诸候班位于天下,君臣相保者,以世世相教事秦之力也。先时五诸候共伐秦,韩反与诸候先为雁行为以向秦军于关下矣。诸候兵困力极,无祭奈何,诸候兵罢。杜仓相秦,起兵发将以报天下之怨而先攻荆。荆令尹患之,曰:‘夫韩以秦为不义,而与秦兄弟共苦下天。已又背秦,先为雁行以攻关。韩则居中国,殿转不可知。’天下共割韩上地十城以谢秦,解其兵。夫韩尝一背秦而国迫地侵,兵弱至今,所以然者,听奸臣之浮说,不权事实,故虽杀戮奸臣,不能使韩复强。

  “今赵欲聚兵士,卒以秦为事,使人来借道,言欲伐秦,其势必先韩而后秦。且臣闻之:‘脣亡,则齿寒。’夫秦、韩不得无同忧,”其形可见。魏欲发兵以攻韩,秦使人将使者于韩。今秦王使臣斯来而不得见,恐左右袭曩奸臣之计,使韩复有亡地之患。臣斯不得见,请归报,秦、韩之交必绝矣。斯之来使,以奉秦王之欢心,愿效便计,岂陛下所以逆贱臣者邪?臣斯愿得一见,前进道愚计,退就菹戮,愿陛下有意焉。今杀臣于韩,则大王不足以强,若有听臣之计,则祸必构矣。秦发兵不留行,而韩之社稷优矣。臣斯暴身于韩之市,则虽欲察贱臣愚患之计,不可得已。边鄙残,国固守,鼓铎之声于耳,而乃用臣斯之计,晚矣,且夫韩之兵于天下可知也,今又背强秦。夫弃城而败军,则反掖之寇必袭矣。城尽则聚散,聚散则无军矣。城固守,则秦必须与兵而围王一都,道不能,则难必谋,其势不救,左右计之者不用,愿陛下熟悉图之。若臣斯之所言有不应事实者,愿大王幸使得毕辞于前,乃就吏诛不晚也。秦王饮食不甘,游观不乐,意专在图赵,使臣斯来言,顺得身见,因急与陛下有计也。今使臣不通,则韩之信未可知也,夫秦必释赵之患而移兵于韩,愿陛下幸复察图之,而赐臣报决。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李斯出使韩国,上书游说韩王,借韩非文章的道理,秦特出锐师取韩地而随之,怨悬于天下,功归于强秦。来告诉韩王一个道理,秦国和诸侯交战,韩国必将会被诸侯残害。这个时候李斯提出出韩国依靠诸侯会被诸侯残害,而没有指出依靠秦国何尝不会被秦国残害呢?李斯马上突出自己要说的重点,转移韩王的思考,指出秦韩两国是唇齿相依,祸福同依,韩国地方弱小一直没有被诸侯灭亡,是因为韩君王几代侍奉秦国的缘故。并着重指出韩国被诸侯残害的事实。紧接着,李斯指出当今局势,诸侯合众准备进攻秦国,欲借道于韩。其真实目的是先取韩在灭秦。希望韩王不要早重蹈覆辙听从奸臣的计策帮助诸侯一同攻秦而使自己被诸侯残害。李斯还说自己不得面见韩王正是由于韩王旁边的奸臣在作祟,而秦王一心在等待我李斯于韩王的会晤,点出秦国乃是韩国的最忠实的盟友。还提出,如果韩王不早听我李斯的言论来依靠秦国,到时候诸侯和秦过交战,韩国国将不国的时候就晚了。最后威逼韩王,如果韩国依靠诸侯来抵抗秦国,秦国势必不会先进攻赵国而先灭了韩国这个愚蠢的国家。

  日期:2011-12-09 08:27:59
  难言第三
  注:·本篇乃韩非代表做作之一。
  ·非为人口吃,不能道说,而善著书。非见韩之削弱,数以书谏韩王。
  ·韩非是韩国的诸公子之一,没有登上王位。本篇正是韩非见韩王安昏庸无能,数次上书劝谏韩王,结果不为韩王所用,韩非感到进说困难的时候所作。

  ·本篇与《说难》是姊妹篇。
  ·本篇因为是名篇,故逐词逐句的翻译下来。便于我们理解。小子我是背诵过的。
  ·难言中多列举的典故,有不明之处可以见小人拙作《细细品味周朝八百年历史——从武王伐纣广封诸侯到诸侯并起秦吞六国》。或直接问百度。
  难言:
  臣非非难言也,所以难言者:

  言顺比华泽,洋洋洒洒然,则见以为华而不实;
  所说的话亲切流畅、圆润华泽、洋洋洒洒有条不紊的样子,就会被认为华而不实;
  敦衹恭厚,鲠固慎完,则见以为拙而不伦。
  所说的话老实诚恳,恭敬忠厚,耿直坚定,谨慎周到,就会被认为笨拙而不伦不类。
  多言繁称,连类比物,则见以为虚而无用;

  所说的话长篇大论,繁征博引,联系到类似的道理,就用相似的事情做比喻。就会被认为虚而无用;
  总微说约,径省而不饰,则见以为刿而不辩。
  所说的话把精微的道理说的很简约,直截了当、言辞省略的概括而不加以修饰,就会被认为太刻录而不会说话。
  激急亲近,探知人情,则见以为谮而不让;
  所说的话激烈畅快,不小心触怒了君上的亲信,摸透了别人的心思。那么就会被认为是馋毁他人而自高自大不加谦让;
  闳大广博,妙远不测,则见以为夸而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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