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尽桃花扇底风——唐宋词人的文采风流》
第22节作者:
擢倚天之剑 潘佑是朝廷里最为正直的大臣,当初面对宋皇要求南唐去国号,贬损朝廷政权结构时,大臣们一味退让,潘佑却挺身而出,认为“这何异于亡国,步步退让,宋就会得寸进尺,如此,国家前途岌岌可危。”力主重用勇猛善战的林仁肇将军,与宋做殊死一战。结果没有被小李子采纳。后来宋又用反间计,让李煜毒杀了他们的心腹大患林仁肇,使南唐彻底失去可以抵抗大宋的将领。潘佑当时怒发冲冠,面折庭争,并竭力劝谏李煜罢黜权奸殷崇义等人,力保户部侍郎李平,李煜展开他的奏章:
……陛下力蔽奸邪,曲容陷伪,遂使国家懵懵如日暮;古有桀纣孙皓者,破国
亡家,自己而作,尚为千古所笑;今陛下取则奸佞,败乱国家,不及桀纣孙皓远矣!
臣终不能与奸臣杂处,事亡国之君。陛下必以臣为罪,则请赐诛戮,以谢中外……
写得咄咄逼人,正气凛然,李煜一看,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潘佑,你太狂妄了,整个朝廷,难道只有你一个人是忧国忧民的吗?此时,徐铉、殷崇义等乘机说潘佑与李平结为朋党,密谋造反,怂恿李煜处死潘佑、李平。这样,两个正直无私的大臣就完了。
这些忠臣,因身为国君的李煜不辨忠奸而死,倘若当初能够采纳他们的忠言,会落到今天终于的下场吗?最后,李煜写了一首《虞美人》赠给徐铉:
春花秋月何日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傻傻的李煜,这是什么时候啊,竟然还想着故国的玉砌雕栏,想到往昔贵为帝王的生活,岂不是找死吗?徐铉本来听到他说后悔当初错杀潘佑、李平的话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十分尴尬,离开后就将李煜说的话和填的词汇报给宋太宗。太宗本来就非常讨厌李煜这个软蛋,听到这样的话,读了这首词,极端恼火:这家伙已经是阶下囚了,还说什么“故国不堪回首”、恨如“一江春水东流”的混帐话,可见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想死咸鱼翻身?门儿都没有!让他死算了,于是赐与加了牵机药的美酒,派大臣送给他饮。据说牵机药服后会破坏中枢神经系统,全身抽搐,头脚缩在一起,状极痛苦。李煜知道大限将至,在劫难逃。便题诗于窗,云:“万古到头归一死,醉乡葬地有高原。”写完便将酒一饮而尽。李煜死后,葬洛阳北邙山,小周后悲痛欲绝,不久也随之而死。
日期:2011-08-03 14:45:42
978年的中秋节,正是李煜的生日。他的旧臣徐铉奉宋太宗之命去探视他。徐铉在南唐灭亡后当了大宋的臣子。这个人很有些才华。他喜欢写诗,晚年之诗愈工,颇多佳句。徐铉并非是一个铁石心肠之徒,对故主也怀有一定的感情,见面以后,两人相对而坐,徐铉不敢随便胡说,只是对李煜说,今天乞巧,万岁爷得悉是您的生日,故派我来向您祝贺。李煜看到是以前自己的臣子,也就毫不避讳地对徐铉叹息:“我当初错杀潘佑、李平,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潘佑是朝廷里最为正直的大臣,当初面对宋皇要求南唐去国号,贬损朝廷政权结构时,大臣们一味退让,潘佑却挺身而出,认为“这何异于亡国,步步退让,宋就会得寸进尺,如此,国家前途岌岌可危。”力主重用勇猛善战的林仁肇将军,与宋做殊死一战。结果没有被小李子采纳。后来宋又用反间计,让李煜毒杀了他们的心腹大患林仁肇,使南唐彻底失去可以抵抗大宋的将领。潘佑当时怒发冲冠,面折庭争,并竭力劝谏李煜罢黜权奸殷崇义等人,力保户部侍郎李平,李煜展开他的奏章:
……陛下力蔽奸邪,曲容陷伪,遂使国家懵懵如日暮;古有桀纣孙皓者,破国
亡家,自己而作,尚为千古所笑;今陛下取则奸佞,败乱国家,不及桀纣孙皓远矣!
臣终不能与奸臣杂处,事亡国之君。陛下必以臣为罪,则请赐诛戮,以谢中外……
写得咄咄逼人,正气凛然,李煜一看,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潘佑,你太狂妄了,整个朝廷,难道只有你一个人是忧国忧民的吗?此时,徐铉、殷崇义等乘机说潘佑与李平结为朋党,密谋造反,怂恿李煜处死潘佑、李平。这样,两个正直无私的大臣就完了。
这些忠臣,因身为国君的李煜不辨忠奸而死,倘若当初能够采纳他们的忠言,会落到今天终于的下场吗?最后,李煜写了一首《虞美人》赠给徐铉:
春花秋月何日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傻傻的李煜,这是什么时候啊,竟然还想着故国的玉砌雕栏,想到往昔贵为帝王的生活,岂不是找死吗?徐铉本来听到他说后悔当初错杀潘佑、李平的话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十分尴尬,离开后就将李煜说的话和填的词汇报给宋太宗。太宗本来就非常讨厌李煜这个软蛋,听到这样的话,读了这首词,极端恼火:这家伙已经是阶下囚了,还说什么“故国不堪回首”、恨如“一江春水东流”的混帐话,可见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想死咸鱼翻身?门儿都没有!让他死算了,于是赐与加了牵机药的美酒,派大臣送给他饮。据说牵机药服后会破坏中枢神经系统,全身抽搐,头脚缩在一起,状极痛苦。李煜知道大限将至,在劫难逃。便题诗于窗,云:“万古到头归一死,醉乡葬地有高原。”写完便将酒一饮而尽。李煜死后,葬洛阳北邙山,小周后悲痛欲绝,不久也随之而死。
日期:2011-08-04 16:12:18
这里顺便谈一下王国维对李煜词的评价。他说“后主则俨有释迦、基督担荷人类罪恶之意”,则未免任意拔高了这位亡国之君。在临死前他想到都是自己失去的荣华富贵,锦绣江山,而不是亿万兆民,何来“担荷人类罪恶之意”?但老王又说:“客观之诗人,不可不多阅世。阅世愈深,则材料愈丰富,愈变化,《水浒传》、《红楼梦》之作者是也。主观之诗人,不必多阅世。阅世愈浅,则性情愈真,李后主是也。”所谓客观之诗人,就是主要描写外界的人事景物,如小说家、剧作家和现代的电视、电影编剧等,这些作家,应该多多深入生活,从生活中获得素材和灵感;而主要抒发自己心中情感的诗人对外界的了解越少,他的感情越不为外界尘垢的污染,所抒发的感情也就越真,越没有无病呻吟的虚假。这话不无道理。
所以,他认为:“词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故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是后主为人君所短处,亦即为词人所长处。”(《人间词话》)李煜没有经历过多少人世沧桑,没有机巧权谋,思想单纯,一切都是靠想当然办事。而这种单纯正是作为政治家的大忌,但词人却需要这种纯真情感。李煜词感情真挚,不矫饰,不虚浮,任情地抒写胸中的喜怒哀乐;语言自然,不刻意修饰,不矫揉造作,纯用白描手法,故王国维此评实则上说到了李煜词的本质所在。
清人周济在《介存斋论词杂著》里将李煜与温庭筠、韦庄相提并论,形象地指出他们词各自的特色:
毛嫱、西施,天下美妇也;严妆佳,淡妆亦佳;粗服乱头,不掩国色。飞卿
(温庭筠),严妆也,端已(韦庄),淡妆也,后主则粗县乱头矣。
此说颇遭人批评。许多人认为这样的评价李煜是压低了李煜在词史中的地位。
其实这是错误地理解了周济此话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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