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尽桃花扇底风——唐宋词人的文采风流》
第23节作者:
擢倚天之剑 周济此说与王国维“温飞卿之词,句秀也。韦端己之词,骨秀也。李重光之词,神秀也”一样,都是认为李煜的词不加修饰,风韵天然,神在其中。出自真情的诗词并不需要过多的修饰,例如李白的许多感情澎湃、大气磅礴的诗歌都如大河直泻,一气呵成,哪有时间去字斟句酌?这样写出来的诗歌往往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李煜后期不是为填词而填词,他的词并非是为人而作,为世而作,而仅仅是个人欢娱与苦楚的宣泄——一个感情脆弱的孩子向世人倾诉他的欢乐或失意、无奈。所以,丝毫没有着意去雕饰,正如他憔悴的脸容一样,纵然“粗服乱头”也在所不计,完全脱去了秾丽色彩与脂粉气味,也减少了对于感情直接披露的阻碍,使胸中之情一泄如瀑。尽管这样,他的作品依然是那样的震撼人心,令人感同身受,“不掩国色”。
所以,葬送了南唐的江山社稷、政治上一无作为的李煜,凭他真诚赤子之心用血写成的词却是不朽的,千年万载,为热爱诗词的人们所吟诵,所叹息!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评李煜词说:“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在词的发展史上具有不可忽视的地位。
日期:2011-08-05 16:29:20
第二章北宋初期
北宋,是一个极为享乐的时代。
填词一开始就是为了享受,无论起初的“伶工之词”,还是后来文人用来娱宾乐己,变为“士大夫之词”。郑振铎先生在《插图本中国文学史》第35章里颇带抒情意味的一段叙述是很漂亮的。他说:
他们的不能诉之于诗古文的情绪,他们的不能抛却了的幽怀愁绪,他们的不欲
流露而又压抑不住的恋感情丝,总之,即他们的一切心情,凡不能写在诗古文辞之
上者,无不一泄之于词。所以词在当时是文人学士所最喜爱的一种文体。他们在闲
居时唱着,在登临山水时吟着,他们在絮语密话时微讴着,在偎香倚玉时细诵着,
他们在欢宴迎宾时歌着,在临歧告别也唱着。他们可以用词来发“思古之幽情”,
他们可以用词来抒写难于在别的文体中写出的恋情,他们可以用词来庆寿迎宾,他
们可以用词来自娱娱人。总之,词在这时已达到了她的黄金时代了。
这段话,明白无误地告诉人们,宋词的一种享受文学。词填好以后,
便可以授之歌妓,当筵歌唱。十七八女孩儿按执红牙拍,歌“杨柳岸晓风残
月”。这个情境岂不是每个文人学士都所羡喜的。所以,凡能做词的,无论文士
武夫,小官大臣,都无不喜做词。(同上)
所谓诗歌,就是有些诗也可以唱,但先前的圣人早就规定了“诗言志”,写诗的动机是抒发个人的感情志趣,故内容必须“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作者的态度应该是“温柔敦厚”,所起的作用是兴、观、群、怨,决不是为了娱宾乐己,获得人生的快感。因此,士大夫有时兴奋起来,想写一些风花雪月,声色狗马,就不能用诗歌这种形式,这使他们很无奈,有的诗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诗里蜻蜓点水地写了一点两性生活,马上会遭到千夫所指,例如,元稹想在《会真记》(即《莺莺传》)津津乐道一番自己的风流艳遇,必须化名为张生才得以实现,事后依然被后人痛骂不已。但是,在词里就不同,词本是写个人情感生活的,你看温庭筠就喜欢描写贵妇人的穿着打扮及相思之情、李煜公开自己与小姨子的偷情,冯延巳笔下都是空虚无聊的“闲情”。这些内容,这样的格调,人们就是喜欢听,喜欢读。于是,宋初的文人竞相效仿,连欧阳修这样以文章道德教化后学的文坛领袖也在词里尽情的写软玉温香,旖旎风光、诗酒人生……这就决定了宋词创作目的是享受人生。
日期:2011-08-06 14:44:11
另外,就人的审美来说,在休闲的时候,那些轻妙婉约的歌声往往使人陶醉,甚至乐不思蜀。例如就现在流行歌坛上的许多歌曲来说,为年轻人最欢迎的是那些柔美的情歌。歌星们在台上唱,台下无数听众激情澎湃,随着歌声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似乎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只有那美妙的歌声与伟大的歌星。因此,著名的歌星都可以演唱几首拿手的情歌;如果一个流行歌手只会演唱进行曲之类雄壮歌曲,而没有几首拿得起来的情歌,就一定不被人们欢迎。宋词除了士大夫享受外,还大量的由歌女在青楼勾栏以唱歌为生。她们在群情激奋的时候,姗姗而出,搔首弄姿,轻轻地唱上几首带色的小词,马上博得听众的满堂彩,赢得许多黄的白的。如果歌女唱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一定会被听众骂得半死,赶下台不可。
宋代词人都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在五代余绪的影响下,宋词一开始就走上了旖旎柔媚的道路。而宋代奢靡的社会风气,也为词的创作提供了温床。
当初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之时,启发诱导石守信等武将“多致歌儿舞女,日饮酒相欢,以终其天年”。赵匡胤本来的目的是是让这些长期带兵的将领不怀异志,贪图享受,从而玩物丧志,这样可以避免像他陈桥兵变的事儿重演,让赵宋王朝传子传孙,千年万代。但他始料未及的是整个社会都疯狂追求享受起来,尤其是那些大臣,在朝廷之上,个个都是刚正严谨,忧国忧民,退朝后便在红袖飘拂歌声舞影里放浪形骸,两种面目两样姿态,成了实实在在的两面人。
由此看来,今天某些官儿在会上慷慨陈词做报告,会后喝酒喝得三陪小姐左拥右抱也不足为奇了,老祖宗早就有先例。
这种沉醉春风不觉醒的社会风尚,与宋代之前的唐朝是截然不同的,唐时的那种充满野性的豪放不羁,那种略带进攻性质的放肆,那种“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的保家卫国豪情,在这时已经被一种春风美酒,歌声舞影的享乐所替代了。王禹偁就曾痛苦地自责:“自念亦何人,偷安得如是?深为苍生蠹,仍尸谏官位。”
由于皇帝的提倡,政策的允许,还有自太祖时就有的“不杀文臣”的条训,士大夫私家蓄养歌儿舞女盛行,譬如叶梦得《避暑录话》里说:“韩持国喜声乐,遇极暑则卧一榻,使婢执板缓歌不绝声,展转徐听。”许多官儿沉浸在“重头歌韵响铮琮,入破舞腰红乱旋”之中,红袖清歌、醉笑人生,可谓人生的快乐,莫过于此了。
因此,词作宋代发展到了极盛的阶段。
著名的词评家王国维是偏爱婉约风格的。他说:“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无论晏殊、欧阳修,还是张先、宋祁等,他们都注意意境的构建,所以能够做到意与境浑,具有令人咀嚼无尽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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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8-07 20:30:42
1. 寇准:千里自此共明月
寇准(961——1023),北宋政治家,字平仲,华州下邽(今陕西渭南东北)人,故后人谑称他为“寇老西”。他年纪很小就失去了父亲,家境贫寒,但那时他不修小节,非常喜欢飞鹰走狗。母亲看在眼里,非常冒火,想必到这个孩子竟然这样不争气,老是贪玩,长此下去,怎么得了,于是就举起秤锤扔他,击中他的脚,流血不止。从此以后,他折节求学。成了一个有志气的好孩子,母亲教育他懂得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读书才能改变命运的道理。他除了放牛耕田之外,闲暇时间,发愤苦读。寒冬长夜,母亲远离油灯纺纱织布,让孩子在灯下攻读。等到富贵时,母亲已经去世,想到子欲养儿亲不在,他总是扪着脚上留下的伤痕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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